看到萧阮平安归来,顾氏的脸上十分精彩,她目前还没有搞清楚形势,于是急忙迎上去对萧阮说:“萧阮你可算回来了,你不知道,你父亲急成什么样子!他到现在,还没合眼,一直等着你回来呢。”
看着顾氏一脸谄媚,萧阮就像吐,也不知道是真的着急,还是恨不得她永远不再回来。
“阮阮,你怎么样?可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顾氏
顾氏佯装关心,上上下下的打量她,可是,那眼神却仿佛,想从她身上看出些什么?萧阮勾起唇角,笑得天真无害:“是呀,多亏霍恂及时赶来救我,否则的话,只怕就不知道后果如何了!”
萧鸿叹了口气,看女儿安然无恙,又有霍恂在身边,便摆了摆手说:“既然没事,大家都散了吧!”
顾氏虽有些不死心,拉住萧阮的手说道:“你一个姑娘家的,被那么多凶神恶煞的劫匪截住,而且还失踪了那么久,真的没有发生什么吗?若是有什么不妥之处,你尽管告诉我,告诉你爹,我们会替你讨回公道的!”
萧盈也在旁边添油加醋:“对呀,姐姐,若是,被人欺负了,可千万不要瞒着!”
萧阮脸上的笑容顿时僵住,她狠狠甩开顾氏的手说道:“顾姨娘,你这是什么意思呀?你是恨不得我被劫匪破坏了清白吧?”
顾氏表现出很委屈的样子,说:“萧阮,你怎么能这么说呢?为了你的事,我也是东奔西跑,一天没合眼呢!而且还陪着你的父亲一直在这里等你,我若是真的想让你遭遇什么不测,怎会这么关心你?”
萧阮笑了起来,不在理顾氏,而是看着萧鸿说:“父亲,你一定要替女儿讨回公道,我看这次遇到劫匪并非是意外,而是有人有意为之。”
说着,就跪了下来。萧鸿微微有些震惊,他不知道萧阮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于是就问道:“究竟怎么回事?”
顾氏忍不住看了程阔一眼,发现程阔蔫头耷脑,而且一副没精打采的样子,似乎是受了胁迫。顾氏心头一跳,觉得这件事可能要暴露。
表面上还要装作高兴的样子心里,心里恨不得,掐死这个蠢货。
顾氏心想,既然萧阮已经平安回来了,就一定要先把自己摘干净!于是,顾氏急忙迎上去,截住萧阮的话头说道:“怎么可能是人为的呢?那劫匪也是挑人家呢?你是萧家大小姐,他们自然以为抓了你可以向老爷赎金!”
说到这里,顾氏瞥了萧盈一眼,萧盈立刻附和:“是啊,再说谁有那么大的本事,可以请得动劫匪呢?姐姐,你自己受了委屈,可不要乱咬人啊。”
“我可还没说是谁呢?你这么急着否定我,是心虚了吗?”
萧阮抬头看了顾氏母女一眼,发现萧盈有些紧张,可那顾氏说话竟然脸不红心不跳,一派坦然的样子!她这么说,是想把自己撇干净了!
萧阮嘴角一勾,心道,想推卸责任,我偏不如你的意。于是,把程阔推上前,说道:“究竟是不是人为,问问他就清楚了!”
那程阔被扔到到萧鸿面前,萧阮淡淡说道:“父亲,这件事究竟是怎么回事,还要问问程阔呢!”
这几日程阔在霍恂的手下吃了不少的苦头,光看得见的伤就有这么多处,看不见的伤,还有许多呢!
更恐怖的是,每日霍恂的手下都会把他的胳膊给卸下来,然后再接上去,疼得他龇牙咧嘴,跪地求饶,可是却没人搭理他。
就这样过了几日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日子,霍恂再问他话,他变老实多了,把自己知道的,不知道的,道听途说的,都一并告诉了霍恂。
他是急于离开这地狱般的地方,于是还主动要求与顾氏对质,若自己有半句谎话,愿意死在这儿!
霍恂看程阔这回终于老实了,于是,便拍了拍他的肩膀说:“好呀,那行,我现在就带你去对质。你若是敢耍什么花招,后边有你好看的!”
程阔哪里还敢耍花招,急忙点头如捣蒜:“不会的!我定然是实话实说。”
萧鸿眉头紧皱,他问程阔:“这究竟是怎么回事?你来说说,萧阮被劫匪劫走,为何会牵连到程公子呢?”
程阔立刻站起来指着顾氏说:“是她!都是她!是她派人通知我,说萧大小姐被劫匪劫走,让我去英雄救美,而且还说,等成功之后就让萧阮嫁给我。”
顾氏看到程阔本来就有些心虚,如今被他指认,顾氏更是心惊肉跳。不过,什么大风大浪她没有见识过。
当即镇定下来,反口说道:“程公子,我不知道你为什么这么说,我可从来没有通知过你啊?再说我怎么知道,大小姐会被劫匪劫走的?”
“至于你怎么知道大小姐会被劫走,那就要问你自己了,你还告诉我说,到时候劫匪就会撤退,让我抱得美人归。说不定劫匪就是你安排的呢。”程阔只是随口一说,却几乎让顾氏哑口无言。
这几乎已经定了顾氏的罪,顾氏当即大哭道:“冤枉!我可冤枉死了!”顾氏转过头跪倒在萧鸿脚边说道:“老爷,你可一定要为我做主呢,在家中我是姨娘的地位,我怎么可能算计萧阮呢?”
为了表现的更加伤心,顾氏可谓是大打感情牌。
“老爷,萧阮可是我看着长大的,她的事我可没少操心,我怎么可能会让劫匪去挟持她呢?更何况,她的清誉没了,那连累的可是我们萧家,我怎么可能不顾全大局呢?”
说到这里,她跳起来指着程阔,声色荏苒:“程阔,我不知道你为什么要污蔑于我,你觊觎大小姐的美色已不是一日两日了,这件事众人皆知。说不定,这一切都是你自己策划的。”
程阔没想到,这顾氏急了乱咬人,气的大骂:“我是今早上才接到你的信儿,让那个传信的小厮找出来,就能证明我的清白。”
那传信的小厮是顾氏的人,怎么可能出来作证。顾氏笑了笑:“就算不是你,只怕也跟你身边的人脱不了干系。还是说,你是被人屈打成招?”说这话的时候,顾氏有意无意的看了霍恂一眼。
怎么这回顾氏的脏水又要泼到霍恂身上了?
霍恂还没有开口说话,萧阮立刻站出来,说道:“顾姨娘,你的意思是我派劫匪劫了自己,然后又让霍恂打了程公子,让他来指证你不成?”
“我可没说。”顾氏摆出一副无赖的架势,“你们之间发生了什么?我可不清楚,再说,你口口声声说是我指使的,可有什么证据?就单凭程公子的一面之词?”
说到此处,顾氏故意抬高了声调,阴阳怪气起来:“现在程公子可是跟你们在一起的,而且大家看看他脸上的伤,这可是被打的很惨呢!说不定,程公子就是被你们打服了,所以才跟你们一起串通起来,作伪证呢!”
萧阮简直要被气笑了:“可真是贼喊捉贼,我问你,若非程公子受人指使,又怎么会突然出现在那个地方?这件事你敢发誓跟你一点关系都么有吗?”
气氛剑拔弩张,顾氏知道若是跟他们争辩,对自己不利。最好的方法就是胡搅蛮缠,只要萧鸿这个靠山站在她这边,那么就算萧阮说破天,也动她不得。
想到这里,顾氏抹了一把泪,一副心痛难当的样子,哭着质问萧阮:“大小姐,我对你是真心实意,从来没有亏待过你!虽然你从来不把我当母亲来看,但是我却把你当成我的亲生女儿,我不知道你为什么要伙同外人,一起污蔑我!”
说着,狠狠抽了一下,几乎背过气去,不知道的,还以为她有多伤心呢。
她指着萧阮,断断续续的说:“我更不知道你为什么总是朝我泼脏水,但是我可以指天发誓,我问心无愧,我绝对没有做半点对你不利的事。”
这戏演的真是走心呢,她这个当事人都差点被感动了。
如今证据在前,顾氏竟然也能撇的这么干净,萧阮还真是低估了她的厚脸皮。
圆月高悬,萧家却灯火通明,萧阮冷冷的,甚至是带着点鄙夷的瞧着顾氏,语调平缓的问:“我与竹筠二人一起离开家,不久便遇到劫匪,这本来就十分蹊跷,更何况那个地方也不算是人迹罕至,为何一路上并未碰到人,反而突然出现了一群劫匪?”
顾氏有些懵,结结巴巴道:“我,我怎么知道。”
萧阮也不再看她,而是看向了萧鸿:“究竟是什么人算准了我出去的时间?又是什么人把整条路给封锁了起来,好让歹人有机可乘?程阔说是英雄救美,可为什么不先去报官,也不通知萧家?这一切的一切难道都是我一个人编排出来的吗?”
她的每一句话几乎都如重锤砸在顾氏的心头,她突然紧张起来,生怕萧鸿会听信了萧阮的话。
萧阮的眼神极为坚定,一字一句的说:“父亲,如今人证俱在,若是你不相信,可以去报官。我想官府的人会查清楚的。”
萧阮说得有理有据,逻辑清晰,萧鸿不由得皱起了眉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