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当走入金陵会所之中，我都会时刻提醒自己，决不能被眼前的利益所蒙蔽。
“呵呵，舒坦？你这个说法很有问题。没有进入过金陵会所，而直到那个地方特性的人，要么感觉那里是人间天堂，要么感觉那里肮脏龌龊。
但是，你们从来不知道。我们这些人也有着自己的追求，也有着自己的理想和愿望。虽然在你们看来，这十分卑微，但是我们却也不想白白活着。”
我深吸了口气，然后将心中早已经磨炼过几遍的说辞吐了出来。
为了更好的掩饰自己心中的野心，我只能不断地欺骗自己，好让自己更加投入到牛郎这个角色之中。只有这样深入的投入，才能让我忘记尊严上的煎熬。
“哈哈，你们也有自己的理想？是攀上个富婆，还是找到个靠山？难不成是诗跟远方？”
秦雨果笑的有些肆无忌惮，眼神中的鄙夷丝毫都不遮掩。
这些天中，这是我们第二次向着有些深刻的方向去交流了。这种交流对于秦雨果而言或许是个笑话，但是对于我来说却是机会。
只有不断地巩固别人对你的认知，才能形成某种刻板印象。秦雨果对于牛郎这个职业本就十分鄙视，所以自然也更好巩固。
“诗跟远方，这两样东西对我来说太遥远了点。我只想要找个真心相爱的姑娘，在这座城市里有个小窝，然后舒坦地生活下去。生个一儿半女，然后抚养成人。”
我笑了笑，然后舒展了下身体。
其实，在金陵会所中厮杀的那些牛郎，大多数人都是这样的想法。
只可惜，过惯了哪种奢靡无常的日子，很少有人能够继续保持纯净。纵然脱离了牛郎行业，很快也就会把继续造完。
甚至，那些正在金陵会所中工作的牛郎，有些都债台高筑了。这个行业中的人，更加容易挥霍无度。甚至在这些家伙的牌场之上，能看到动辄数万的对赌。
“这是个很不错的想法，虽然没出息了些。但是，至少我再看你不会那么面目可憎。”
秦雨果笑了笑，然后点了点头。
这个女孩子虽然也已经二十多岁的人了，但是心思却有些单纯。或者说，在某些方面我的野心隐藏的太好了点。
经历过情殇和蹂躏之后，我心中的欲望之火已经被点燃，每天都在受着哪种煎熬。
但是，不管内心波动多大，表面上始终不敢流露出来。
“呵呵，此生若能得安稳，谁又愿颠沛流离？”
我笑了笑，然后低下了头。
往事涌上心头，红了眼眶不仅仅是事先的安排，而是真真切切的有些感慨。来到这个地方之后，我很少跟秦雨果继续深入交流。为了创造这次深入交流的机会，我已经盘算了很长时间。
“看样子，能进入金陵会所中的人，都算有故事的人啊。”
秦雨果笑了笑，但还是静了下来。
这个女孩子性情火爆，所以也有着一颗还算善良的心。
有时候，我甚至感觉自己对这样干净的女人使用心机太卑鄙了些。但是，想到前女友走上车的那个场景，心中的那些善意瞬间消失无踪了。
“说说你的故事，让我今天免费当个听众。”
秦雨果安静了下来，然后目光烁烁地看着我。
这个时候的秦雨果，看上去竟然别有一番风情。哪种风情之中，还带着某种说不出的纯情。这是十分难得的事情，尤其是对于已经二十多岁的女人来说。
“我原本是个大学生，毕业之后勤勤恳恳工作……”
我将事先想好的措辞再次想了两边之后，才缓缓开口。
这次开口之后，整个故事中我估计穿插倒叙，然后情绪激动，满脸通红。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事先有所准备的关系，我竟然感觉原本撕心裂肺的疼，现在竟然不再那么疼了。
“这就是我的故事，做鸭子很可耻，但是，我还有什么别的出路吗？”
我惨笑了下，然后拿起衣服有些失魂落魄地走出了房间。
这个过程之中，秦雨果几次想要开口叫住我，但是最后却放弃了。
虽然事先有所准备，但是当那些事情重复倾诉的时候，依旧让我感受到了某种深刻的痛苦和心酸。
伟大的爱情，要么停在了最高点，死别。要么就是求而不得，两种，都足以让人心碎。
只可惜，这个俗世之中，爱情这东西风吹吹就没了。
这个世界上，冷酷的人大概都能活的心安理得一些。
在过往的几年中，虽然遭遇到了各种各样的挫折。我始终都知道自己的道德底线在哪里，也知道有些事情始终不能碰。那昔日的时光里，我也算得上是品貌俱美的少年郎。
可是，在短短的一段时光里，所有事情都发生了地覆天翻的变化。
那辆车子，那份感情，那个女人，带走了我对道德最后的坚守。同时，也给了我最沉重的打击。当道德失守，当情感落空，我所能抓住的，只有冰冷的钞票，还有自己那颗已经渐渐坚硬起来的心。
今天的收获不错，至少从故事性上直接弄懵了那个小丫头片子。
理想喂了狗，爱情进坟墓。现如今，我所有的欲望都是来自于动物本能中的欲望。在经历过十多年的传统教育之后，任何人都不可能轻易抛却心中的哪种固执道德观。
但是，当我抛开哪种传统道德观之后，却猛然发现，人性中的动物本能如此凶悍。
“这小子最近看样子越来越受器重了，真么想到，我们老李家的人，竟然蹿升的那么快。虎哥，你难道不出手继续教训一下这个家伙吗？”
李丁脸上露出淡淡的笑容，指着我的身影满脸恶意。
在金陵会所这个地方，有着非常严苛的阶级制度。这种阶级制度之中，少爷这个群体并不是最底层的存在。最底层的是那些服务员，这些服务员也是做少爷的后备军。
正常情况下，这些刚刚入行的服务员，根本没有多少钱可拿，而且还要给自己的师父端茶送水，这是很正常的事情。
“红姐已经警告过我了，最近不能招惹这个小子。”
虎哥脸色阴沉，看着我的眼神一副不共戴天的样子。
众所周知虎哥对红姐有着很多想法，哪种爱慕之情从来都没有遮掩过。在会所里，尤其是跟随在虎哥身边的小弟，也都用这件事情来吹捧虎哥。
“嘿嘿，虎哥跟红姐关系那么好，还在乎这样一个小白脸。要知道，这个金陵会所的安全，那可是掌握在我们手中的。”
李丁脸上满是桀骜不驯，这个家伙也是部队出身。
这些人大都是跟随在虎哥身边的小弟，这个李丁更是跟随了虎哥很多年的人。
综合起来而言，李丁这个家伙的单兵作战能力很强大。甚至能够跟虎哥过招，也算整个金陵会所中不可多见的猛人。
“当然，这些事情我都知道。但是，我不能让红姐难做。”
虎哥脸上满是阴沉神色，然后将手中的酒瓶子丢在了桌子上。
这帮家伙的工资收入并不高，所以平日里经常勒索一下那些干牛郎的人。因为无所事事的原因，虎哥等人寻常时候就在金陵会所中游荡。
表面上是个保安的职业，但是，却全权负责整个金陵会所的安全。
“我就想不明白，那帮娘们，怎么都喜欢这样的小白脸。倒贴给我两个，我也能伺候的过来。不说尊严不尊严的这些玩意，单单这些家伙的收入，一个月能顶得上我一年的收入。吗的，就因为长得帅点？”
李丁脸上满是愤怒，周围的人也跟着起哄。
阶级悬殊这件事情，如果放在社会里大而化之，都不会引来太大的反响。
但是，在这个小小的会所里，这种巨大的落差却让很多人都感受到了巨大的压力和不甘心。
至少，像李丁这样想的人并不少。
“嘿嘿，小子，要知道，人家可是给女人舔屁屁的人，你做不到，就别阴阳怪气。”
虎哥声音很大，显然是故意说给我听的。
如果换做以前，听到这样几句侮辱性的话，我心中的怒火肯定无法抑制。
但是，到了今天，我反而可以平静下来了。真正的成功者，不仅仅对待敌人要绝对的冷酷，最重要的是，对待自己同样需要冷酷。
这是我从秦雨果那里学来的东西，也已经渐渐地懂得了其中的道理。
“小子，这么多天不上班，到处流窜，这好像不符合咱们金陵会所的一些相关规定的啊。基本工资，到时候我会让红姐给你扣除一部分。上班都不积极，养你们这些人干什么呢。”
虎哥脸上带着某种说不出的嚣张和跋扈，然后开始在我的工资上面做手脚起来。
在金陵会所这样的地方，最基层的服务员才会在乎那些基本工资。只要做了少爷的人，大都是靠着客户提成和打赏过日子的，这是做少爷的基本规律。
“不好意思虎哥，这件事情是红姐让我做的，我没什么发言权的。”
我无奈地笑了笑，只能强忍着心中的怒火。
这件事情，说到底还是因为红姐和沈林薇的安排，我才有了现在的机会。这个机会虽然不知道有多少凶险，我都没有拒绝的理由，更没有拒绝的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