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心!”连文逸眼见钟繇要被那人伤了,连忙一拉将她拉了过来。
钟繇也不是寻常人,反手一把毒粉撒了出去,痛的那人哇哇乱叫。
“可曾受伤?”钟繇一边冲着周围的人撒毒粉一边问道。
“没有,这边!”连文逸回答,连忙朝着旁边的一条小路上跑去。
那条小路直通外面,到了大街上,人来人往的,荣王府的护卫就是再厉害也不敢当街行凶。
“连文逸,我念你在我身边屡献奇策这次可以饶你不死,只要你放了那钟繇,你还是我最信任的人!”被傅兰鸢绊了一下脚,荣王也到了,看到连文逸已经快到门口,顿时心头大乱喊了起来。
连文逸回头看了一眼荣王,二话不说,拉着钟繇就跑。
荣王来了,自然带来了更多的护院,他本就功夫不行,二皇子的人冲进来的也不多,谁胜谁负还真不知道,他没有那么多时间跟他们废话。
“啊!”钟繇本跟在连文逸的身后,突然惊叫一声引起了连文逸的注意。连文逸回头,顿时觉得气血上涌。
原来是那傅兰鸢见荣王来了,而连文逸又快要跑出去,连忙一把抱住了钟繇,试图拖住他们。
“放开!你可知道她是谁!”连文逸格开趁机上前的护院,硬声问道。
“我就是知道她是谁才不会允许你把她带走!”傅兰鸢狰狞一笑,死死抱住钟繇的腿让她动弹不得。
“姑娘,我奉劝你最好撒手,老妇我手中的毒粉可不是吃素的!”钟繇也发了狠,小小年纪,哪儿来这么多恶毒的心思,听连文逸方才的话,好像还对这个姑娘有恩,结果这个姑娘不但不报恩,还试图把他往死路上拖。
“今儿个我就是死,也不会让你走!”傅兰鸢才不管这些,大不了就是一死,能拖上钟繇让傅敏正和傅云盈二人痛心疾首不亏。
更何况,活着在荣王府,是生不如死的日子!
“你!”钟繇到底还是下不了手,傅兰鸢的年纪跟傅云盈差不多大,她总觉得这个孩子有些眼熟。
连文逸却管不了这些,抬手就要去砸傅兰鸢。
就在这个时候,从旁边横冲出来一个人,朝着连文逸攻了过来,连文逸差点被那人手中的长刀伤到,惊了一下回神防身,却被那人逼的步步紧退,眼见着离钟繇越来越远,连文逸也着急了起来。
周围太过杂乱,钟繇知道自己不该心慈手软,最终狠了狠心,一把毒粉撒向了傅兰鸢。傅兰鸢只觉得脸上一痛,忍不住惨叫了起来,手却死死的抱着钟繇
钟繇急的不行,掰向她的手指,却纹丝不动。
荣王府里的护卫大部分都集中到了这里,钟繇身上本来就没带多少东西,这会儿也用的七七八八,又被傅兰鸢制住,一时间情势陷入胶着。
好在,方才冲进来的黑衣人也并不打算恋战,见这边情势不对,都退向这边,三两下击退那些普通护卫之后,就剩下一些比较棘手的。
比如说针对连文逸的那个。
大部分人都退到东南角门这边,黑衣人也顺手敲晕了傅兰鸢带走了钟繇。
可连文逸被挡的有些远,甚至看上去有些体力不支。
“夫人,这个人……”黑衣人带着钟繇跳出守卫圈子的时候,忍不住问了一句。
“想办法带走。”钟繇毫不犹豫,连忙指挥众人,“快,他快不行了!”
连文逸本就是文人,身上那点三脚猫的功夫,对付一般护卫还有些勉强,更何况是一个高手。就这么一会儿的功夫,有不少血从身上渗了出来。
那些黑衣人其实是颜清臣身边的死士,颜清臣的意思是,从荣王府抢人有些太过分,傅敏正是定国侯又是风口浪尖上的人,若是他的人来怕是要影响整个事件的大局。而二皇子,又跟荣王是一党,来抢人也不合适,思前想后,也就只有他的人来更合适。
皇上知道了,顶多怪他冲动。旁人知道了,也无非说他仗着皇上信任祸乱朝纲。他都已经霍乱了那么多次,不在乎这一次。
“是!”黑衣人一挥手,就有人抽身飞到了连文逸身边,只两招就解决掉了那个人,带着连文逸一起跑了出来。
到了大街上,早有人准备好了接应,等到荣王府的人跑到大街上,钟繇和那些黑衣人早就已经消失不见。
“这小兔崽子,玩老鹰的被麻雀捉了眼!来人,下令,不管是死是活,给我捉到连文逸那小子!”荣王眼见着钟繇被抢走,气的跳脚,指着那些人消失的方向大骂。
这边,颜清臣的死士抢了钟繇和连文逸跑了之后,转了几个弯,确定甩掉所有追兵之后到了清松苑。
连文逸已经受了重伤,折离请了大夫过来诊治,然后去找颜清臣复命。
书房里,傅云盈也在。锦绣在傅云盈有孕之后就被吴氏要走,生怕她错了主意。谁知道锦绣竟然很听话,得知可以娶服侍吴氏一声没吭,默默收拾了东西。
自从锦绣走后,傅云盈也爱在书房跟颜清臣聊天。看到折离进来,衣襟上还有一些血迹,傅云盈疑惑的问道,“你这是杀鸡去了?”
折离沉默,作为一个有洁癖的人,怎么会去做那种事情。
颜清臣只看了一眼就知道他的意思,张口问道:“东西拿回来了?”
“回来了,在后院放着。”折离点了点头,见颜清臣似乎有话要跟傅云盈说,他汇报之后也就离开。
傅云盈一头雾水的看着两人打哑谜,等折离走了之后才问道:“什么东西?”
“不是东西。”颜清臣笑了笑,丢下手中的画笔走了过来,把傅云盈从软榻上捞起来。
今日起来,傅云盈精神好了一些,虽然还是吃什么吐什么,可精神却是实打实的好了不少。颜清臣也闲着没事儿,就想画一副仕女图,这才劳烦傅云盈在书房坐了好久。
折离一过来,画了一半的仕女图显然是不用再画下去了。
“先前你身子一直不舒服,瞒着你一件事情,今儿个事情有了着落,可算能告诉你了。”将傅云盈在地上放好,颜清臣拉着她慢悠悠的朝着后院走去。
“什么事情?”傅云盈疑惑。
“前几日,荣王捉了岳母,想用岳母逼迫岳父就范,我今日派人将岳母抢了回来,这会儿安排在后院。”颜清臣说的云淡风轻,傅云盈的心却上上下下了好几回。
“什么?什么时候的事情?母亲可有大碍,可有受伤?”傅云盈连声问道,拉着颜清臣快步朝着后院跑去。
“慢点慢点,岳母现在什么事情都没有,正在后院休息,你不要急,小心肚子里的孩子。”颜清臣连忙拉住她,让她慢些,“你放心吧,我自然是等事情安置好了才告诉你的。”
“若是你安置不好呢?你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你,你是不是骗我,方才折离的前襟上明明有血迹,那是不是娘的,娘是不是受伤了。”傅云盈被颜清臣这么一拉,眼泪瞬间汹涌而出。
她好不容易才跟母亲相聚,还没见过几次,就要失去彼此么?
她一直都担心,现在的幸福安康是偷来的,是从旁人身上透支来的,得知了钟繇被荣王劫持,更是怕的要死。
“没有没有,你相信我,我肯定不会让岳母受伤。”颜清臣看到她的眼泪,顿时慌了,连忙抱住安慰,“我不告诉你只是怕你担心,本就不舒服,再劳心劳力的,我更心疼,所以才特意挑了什么都处理好的时候告诉你,谁知道还是惹了你的眼泪出来。”
“我,我们还是快去看娘吧。”傅云盈胡乱擦了一把眼泪,推开颜清臣,快步朝后院走去。
这次,颜清臣没敢再说什么,一路小心跟着,生怕她有什么不适。
到了后院,远远看到连宵在一个房子门口守着,傅云盈就知道肯定是那里,脚下的步子更快了。
“夫人。”连宵也看到了傅云盈,连忙引着她朝另一个房间去了,“老夫人在这边。”
傅云盈没觉察出来什么,得知钟繇了方向之后连忙过去。
开了门,看到已经换了衣服,梳洗过后的钟繇安然无恙,傅云盈才重重的舒了口气,忍不住笑了,笑着笑着又哭了起来。
“别哭了别哭了,都是当娘的人了,也不怕肚子里的孩子笑话。”钟繇也是惊魂甫定,看到傅云盈却又坚强了起来,拉着她坐下忍不住调笑她。
“娘!”听到钟繇说话,傅云盈更是哭的不能自抑,扑到钟繇的怀里放声哭了起来。
“好了好了,娘这不是没事儿么。”钟繇摸着傅云盈的头发,温声安慰道。
颜清臣走了过来,看到傅云盈这个样子,心里面有些不是滋味,却不后悔。比起这会儿他的难过,也好过傅云盈几日的提心吊胆。
待傅云盈终于收住了眼泪,钟繇拉着她细细问了近况,几人才说起连文逸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