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段时间,炮儿叔为了我的事情没少发愁。从一天一包烟变成了一天两包。
他花了大价钱将我包装起来,却非要在这种地方落地生根。炮儿想着这些就会打我几下,他较劲脑汁的想着法子,一定要将我弄到赚钱的金窝窝里面去。
人一旦希望破灭,只剩下颓废的时候,她的脸上,也就只有绝望。
我开始帮小房子里面的姐姐们买避孕套,也开始帮男顾客买伟哥。
炮儿叔每天都打我的脸,让我的脸又红又肿,这样就不会有半个男人会选我。
我脱下了内衣,用白布裹住自己一天天发育起来的胸。看着镜子里面发育不错的自己,苦涩的弯着嘴角。
半个月后,炮儿叔专程告诉我,徐朗离开了那间出租屋,这个世界上,又少了一个真心帮我的人。
如今,我能够奢求未来的机会,都没有了。
房间里面各种各样的声音都会传出来,那些那人弯着腰瞄小屋子的猥琐也深深地印在了我的脑中。
每个每个夜晚,徐朗都会疯狂的从我心脏的位置涌出来,想听到他答应我,却成了不可能的事情。公寓的刘珊珊,她现在过的怎么样,炮儿叔有没有对她做什么?我抱着枕头一直哭,一直哭。
甚至,有些时候只会发出干涩的声音,连泪水都流不出来。
人,一旦连希望都破灭,那跟一具空壳有什么关系。
红灯区的药店关门了,是在房租不断上涨的月底。
药店搬到更加偏僻的地方,因为那里便宜。反正这条街都是做这个的,药店根本就不会怕没有生意。
我是晚上十点去的,今天多挨了两巴掌,人家叫我买药,我跑的太慢。
小屋子里面的人对我凶,炮儿是知道的,他根本就不会管,只要不太过分,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就过去了。
今天药店似乎没有什么生意,我去的时候,正有一个妖艳的女人趴在药店的柜台上面。几乎大半个胸都从领口跳出来,贴在玻璃上面。
四十岁的药店老板,一脸淫笑的抹了一把,笑眯眯的从柜子里面拿出一盒套子。
从我觉得这个背影像冬梅的时候,我心里面就开始发慌。结果没想到,这个女人还真的是冬梅。那个和炮儿叔一起演了场床戏给我看的女人。
说道她,我才想起来,好像我回到按摩店之后,就再也没有看见过她。
她穿着一个小吊带,正在和药店的老板调情,惹得老板笑声连连,估计再说两句,这盒套子也不会收钱。
看见我走进药店,老板眼中明显闪过一丝不爽,却很快正襟危坐,“哟!又来买药啊!”
冬梅闻言,转过头,视线交融的一刻,我看见恨!
“贱货。”
冬梅骂了我一声,冲过来就在我的身上拧了一把。
药店老板见得多了,收起我放在柜台上面的钱,拿出一粒药放在台面上。接着坐回电脑面前,抱着手看冬梅打我。
我本来是想要避开的,可我刚想要往外面走,冬梅揪住我的头发就往药店里面拽。
老板看冬梅打人还挺厉害的,抬了下眼皮冲着冬梅嚷嚷,“去外面打,我这儿的东西打坏了可是要赔钱的。”
冬梅一犹豫,当真要拖着我往外面走。
“你这个疯子,我哪里惹你了,你放开。”我用手扯住自己的头发,尽量提高自己的分贝。
冬梅立刻将我的头发放开,恶狠狠地瞪着我,“你就是那个炮儿的一条狗,都是贱种,我恨不得杀了你们!”
“贱人,我警告你,别以为你炮儿叔是个好人,总有一天你要被他害死。你们对我的羞辱,总有一天,我会通通还回来的。”冬梅说着往我的脸上狠狠地捏了两把,她下手很重,差点将我脸皮都要扯下来了。
然后猛地将我推开,踩着高跟鞋消失在黑暗之中。
我都被打懵了,莫名其妙的被打了一顿,根本弄不清楚状况。
我在回去的路上,一直都在犹豫要不要将遇见冬梅的事情告诉炮儿。
可能是心里面有事情,我走的特别慢。回到小屋子里面的时候,那个男人已经完事了。他就站在门口,赤裸着上身,看见我直接将一张毛巾丢在我脸上,“吃他妈什么长大的,去你妈美国买药了啊!”
我咬着下唇,颤着手将药递给他。
他一巴掌甩掉,穿着裤子就走。
屋子里面的小姐走出来,鼓励的拍着我的肩膀,点头笑道:“不错,就十来秒,你当真是让姐姐少受了多少罪。”
我拿着药问她这个东西怎么办,她扶着腰笑,盯着那用锡箔纸包装着的小药丸,笑着说:“给炮儿处理呗。”
我不知道这种药有什么功能,听这里面的姐姐说,这东西可以让男人亢奋,更加舍得加餐,能够多赚点。
炮儿叔非常喜欢钱,或许,这种东西炮儿叔会喜欢的。
我当真拿着药找了炮儿叔,他看了一眼药,掐着我的脖子问是什么意思。
问我知不知道这个药是个什么东西,知不知道把这种药递给别人是在暗示着什么。
炮儿叔说,你要是真他妈这么烂贱,想要学着红灯区的婊子们,他倒是可以成全我。
说着,炮儿叔将我拉进了一间屋子里面开始脱衣服。我吓得抱着自己的衣服,一个劲的对炮儿叔解释这个药的来源,但是炮儿叔根本就不停,像一头野兽一样将我按在床上,昂首顶着我。
“妈的,真他妈肉痛,这么多钱就为了爽一下,呸!傻的要死。”
说完之后,炮儿叔又从床上坐起来。我哭哭啼啼的跪在他的面前,一声一声哀求着炮儿叔饶了我。
炮儿叔抚摸着他昂起来的物件,眉头一直紧紧的皱着。突然他站起来,让我跪在他的面前。
我愣了一下,现在炮儿叔是没有穿裤子的,让我跪在他的面前,那个东西让我光是看一眼,浑身都有种火烧一样的痛。
我没动,他也不急,慢吞吞的说:“不想要保住你的处了是吧,我只数三声。”
“哦!对了,那个徐朗虽然已经离开了这里,但是他肯定还不知道你在红灯区做着这样的事情,想不想知道徐朗知道你现在的样子,会有什么表情。”
“嗯,兴许,我应该给他讲一讲,你是怎么给他拿到治病的钱的。”
我脸上一僵,缓缓跪在地上。
整整一个下午,我都处于呕吐之中。
不管吃什么东西都会吐出来,这种恶心的感觉,让我恨不得去死。
可当一个人真正的拿着刀,割手腕的时候,要想的事情真的很多。我最终也没有将刀子割下去,我不能够这样做。
最后证明,我是一个懦弱的人。
我根本就没有勇气真的将刀子割下去,我舍不得死,真的将刀子放在手腕上面的时候,我还想要再见到睿哥,我还抱着一丝幻想,兴许我还能够看见我的爸妈。
我用枕头捂住自己的脸,恨不得能够就这样将自己闷死在里面。
没有人能够理解我现在的感受,更不能够指望红灯区的人还有谁能够对我多出一份同情。
都说同是天涯沦落人,她们为什么老是要将我往火坑里面推。
我买了好几只牙膏,回家一直刷一直刷,自欺欺人的以为这样就可以变得干净一点。
那些恶心的味道,恶心的东西,已经钻进了我的骨子里面。不管我怎样去刷,都没有办法刷干将。
红灯区该是怎样还是怎样,炮儿叔这两天老是在我的面前晃悠,他的光头长出了一点头发渣,瞧上去更加的恐怖。
自打他让我跪在他的面前之后,他的眼睛就老是落在我的身上。
我变得喜欢助人为乐,哪怕这些姐姐们一心一意想着我死,我还是乐呵呵的腆着脸要去给她们买东西。
我恨不得能够一直逃出炮儿叔的视线范围,我真的很害怕炮儿又让我跪在他的面前。
我的担心还是来了。
我刚洗完澡准备睡觉,刚刚进屋,炮儿叔就跟在后面进来了。
“静儿。”
“炮儿叔。”我吓得赶紧将睡衣给紧一紧,然后小心翼翼的看着炮儿叔。
他倒是不凶,双眼落在我的身上,接着坐在我的床边,然后拍了拍床,“过来,叔最近好多话要跟你说说,叔最近发现,你似乎不太对劲。”
“不,我很好。”
我一步步的往门口退,生怕炮儿叔会在这个时候扑过来。
他冷笑一声,“静儿,你不会忘了这是个什么地方吧!就这个点,外面到处都是男人,你穿着这么一身睡衣……”
我抿着嘴,我的衣服,从里到外全部都是炮儿叔买的。
这睡衣,自然也是按着炮儿叔喜欢的样子买的,性感却不失优雅。
我明白,我根本就没有选择的余地。
可是,若是让我再去做那样的事情,还不如杀了我来的好。
“你给我过来,快点!”
炮儿叔说着,开始解扣子。
我紧紧的抓住门,眼泪在眼眶中打着转。
可能是抠门太过用力,指甲直接折断了,指尖上面全是血。
炮儿叔还在那里催我,我痛苦的闭上眼睛。我想到了一个可以自保的办法,人,可能都是自私的吧!
紧紧的咬住后牙槽,咽了一口唾沫,故作平静的说:“炮儿叔,我在去买药的路上,看见冬梅姐姐了。”
“那个贱货。”
炮儿叔一脚将面前的凳子踢开,直接往外面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