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就让陈睿的人生之中，都是灰暗。”
站在门口的老根，冲我吼道。
我没吭声，因为这个选择，我到现在都没有分清，自己做的究竟对不对。
“老根，这件事情，不能够怪他。”
这是我听到蝮蛇说过最像人的话。
他这么说完之后，整个人都瘫在沙发上面，好像身体里面的军魂都被抽离了出去，整个人看起来有点颓废。
我看着蝮蛇这个样子，有点于心不忍。
但是，脸上火辣辣的痛，又在时时刻刻的提醒着我，千万不要被这个人的表面现象给骗了。要知道，他随时都能够要了我的命。
于是，我时刻保持着十二分的警惕。
站在他的面前，不露出任何的破绽。
老根见蝮蛇这么说了，哪怕心有不甘，也不能够再多嘴了。
我们两个人就站在这里，看着蝮蛇躺在椅子上面，双眼空洞的望着天花板。
突然说道：“林静，给我讲讲Bad吧！我想要听一听，你眼中的Bad，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蝮蛇不可能没有去了解过Bad，当他想要从口中听到关于他的事情，说明，他心里是接纳了这个儿子的。
明明知道不该问，却最贱的说道：“他曾经想过设计陷害你，难道你怪他吗？”
“我该怪他吗？”
蝮蛇反问我。
他看向我的眼睛之中，带着专属于蛇的光。
让我好后悔自己乱说话，他的眼神，分明就是在告诉我，别看他现在非常平静，但是他可以随时爆发，然后要了我命。
我情不自禁的摸了摸自己的脖子。
小声的说道：“他可能，根本没有别人想的那样光鲜亮丽。”
“我认识Bad的时候，他喝醉了，似乎在为了一个女人痛苦着。那个时候，我以为他是为了喜欢的人，可是后来我才知道，他根本没有喜欢的人。”
这还是我，第一次在别人的面前，用这样的语气谈起Bad。
他不是那个二线明星，不是那个让人看不清身份的人，而是一个属于Bad自身的经历。
可能，这才是最真实的Bad。
蝮蛇的眉头，之前还拧在一起。
但是听我说的这么正经，他的眉头也松开了。
身体微微往前面倾斜，认真的听我讲起Bad。
可能是我的心理作用，在提到Bad的时候，总觉得心里面有一个地方空落落的，但是又说不出来，究竟是因为什么。
蝮蛇听得很认真，我也讲的很认真。
这一刻，我已经陷入了自己的世界之中。我脑海之中，全是Bad的身影。
没有那些利用，没有那些交易。有的只是我眼中的他。
“那个时候他带我回了那间别墅，紫色的房间，根本就不像是一个大男人住的地方。我一直以为，他一定是有心上人的，知道我见到紫荆的时候，才知道，为什么会是那样的风格。”
说起这个，我真的替Bad难过，“因为，他所有不开心，不是因为爱情，而是来源于他的妈妈。”
我知道，余老爹是绝对不会告诉蝮蛇这些的。
好歹紫荆也是余老爹的女儿，他最多会提醒蝮蛇，紫荆变了。但是绝对不会讲紫荆这么变态的事情说出去。
在最后一次见过余老爹之后，我就有过猜测，为什么余老爹会住在这样的地方。估计，是想要插手紫荆的事情，结果被紫荆限制在那里了吧！
“来源于紫荆。”
蝮蛇感觉到了什么，重复了一句这话。
然后看着我，问道：“你是说，Bad时常为了他的妈妈，买醉？”
我点点头。
蝮蛇的手，再一次握紧了。
在说道Bad和紫荆的时候，蝮蛇总是很难保持着一贯的平静。
“说下去。”
我继续说道：“而且，我觉得Bad，根本就不知道自己的爸爸是谁。”
“是吗？”
这一点，蝮蛇倒是一点都不意外，他也很平静的告诉我，“这个，倒是符合紫荆的性格。”
看着蝮蛇这样说话，好像对紫荆非常了解一般。
两个相爱的人，却落得这样的下场，确实是一种悲哀。
一时之间，我也不知道说什么话来安慰蝮蛇，站在蝮蛇的旁边，看着蝮蛇那个表情，说句实话，我心里并不痛快。
蝮蛇示意我继续说下去。
可是，说来说去，我对Bad的了解，其实并不多。
让我突然之间说出来，才发现，说了寥寥几句，竟然已经不知道再说点什么才好了。
这样看来，废话已经是说完了。
要是让我再继续说下去，我也就只能够说紫荆怎么对待Bad的事情了。
说真的，这一点，蝮蛇和Bad还真的是有相似的地方。
不管对我有没有反应，他们都不会碰我。
只是这种话，我又不好意思说出来，纠结了半天，终于还是咬咬牙说道：“对了，Bad可能有一个怪癖，他，他对我，在床上的时候……”
这就话我不是那么好意说出来。
都已做了我这么一行，什么话都能说出来，其实说不出口的。
蝮蛇是何等聪明的人，一听就已经明白了。
他点点头。
望着我，轻声说：“我是因为心里面一直都有紫荆，所以对你总是有所控制。”
“那他，是因为什么？”
“因为对女人的恐惧。”
以前我也不明白是因为什么原因，但是看见紫荆这样对待Bad之后，我突然就明白了是什么原因。
有这样的一个妈妈，Bad在害怕。
我看着蝮蛇，激动地说道：“你应该是调查过他的，你更应该是知道，虽然表面上看来，Bad有过很多女朋友，但是从来没有任何一个，Bad真的和她发生了什么关系。”
“这么说来，根本就不是因为爱情的原因，让他困在这种阴暗之中。”
“可是偏偏，她还是那么的害怕。这就只能够说明一个问题，Bad是因为受到自己母亲的影响。“
每一次我说道紫荆的时候，蝮蛇脸上都会有十分不爽的表情，可不管蝮蛇是不是不爽我，这就是事实啊！
我这个时候，像是替Bad伸冤一样说道：“以前我也不明白，可是后来，当我亲眼看见所谓的亲生母亲，是怎么对待Bad的时候，我就全明白了。”
说到后面，我几乎是将后半句话给吼出来的。
“你纵使说紫荆虐待，又说你伤害陈睿是为了救人，那你现在立刻告诉我，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
只要蝮蛇想要知道，我完全可以立刻告诉他。
究竟是发生了什么。
只是一想到当初的的事情，我的心情就没有办法平静下来。
捏着衣角，脑海中回忆着时常都会出现在梦中的那些画面。
尽量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平静一点。
“我不知道以前Bad有没有受到这样的惩罚，但是他一直在努力的去做事情来博取紫荆的欢心，只为了让紫荆给他自由。要不是为了自由，Bad根本就不会设计你。”
说着里面，我抬起头看着蝮蛇，说起Bad的事情，他脸上不会有不耐烦的表情。
便继续说道：“只是那一次，十分不巧，Bad拖延了计划，被关了几天。后来，也是你救出来的。”
蝮蛇整个身体颤抖了一下，这个事情，他是知道的。
当时Bad被救得时候是什么样子，我不知道，但是蝮蛇知道。
看着蝮蛇的样子，估计当时Bad并不好过。
可是，他还嘴犟的说：“只是一些小惩罚，倒也不算多么过分。”
“是吗？”
我勾起嘴角冷笑一声，他能够这么说，是根本就没有看到，Bad被关在营门口的样子。
“可是，后来，Bad没有逼着我去找睿哥。这件事情也就有了转折，我以为牺牲了Bad的自由，就能够改变一切，却没有想到，将Bad害得好苦。”
那一次，是我根本没有选择的一次。
我完完全全的没有选择。
也是我做选择最痛苦的一次。
“你知不知道，那是一个小小的破旧的房子，房子甚至连一丝光线的爬不进去。密密麻麻的爬山虎将房子包裹起来，院子更是乱糟糟的。”
“那是，余老爹不要的后院。”
蝮蛇看样子非常熟悉余老爹的家，立刻说道。
我点点头。
“可是你知道吗？Bad那个时候，就被关在这间小小的屋子里面。打开门的一瞬间，就有一股扑鼻的臭味。”
我想要那个画面，突然干呕了一声。
“别说了。”
蝮蛇可能想到了什么，立刻阻止我。
“不，我一定要说。”
有些时候，我就是这么作死，明明知道只要听话就好了，偏偏海华丝要忍不住，自做主张的说一些不该说的事情。
我没有办法控制自己继续说下去。
因为我知道，这跟蝮蛇想的完全不一样。比他想象之中，还要恐怖的多。
我分别在自己脖子，手腕，脚踝上比了一下，然后说道：“这些地方全部锁上一根我们锁门的大粗铁链，这些地方的肉全部的都已经烂掉了，黄色的肉。”
“不可能。”
蝮蛇摇头，我却接着说道：“不可能，没有什么是不可能的。那个房间，除了有人送饭进去，估计两三个月都没有打扫过。”
“不！”
蝮蛇的表情，明明就已经相信了我说的话。
却还在一个劲的摇头。
否认道：“紫荆哪怕再恨我，也不能够对他做出这样的事情，不可能的。”
既然他已经相信了，我也没有必要再说下去了。
蝮蛇嘴巴里面一百个否认，心里面也是一片明朗。
有些话，根本不用再说了。
说下去，我怕我会忍不住，自己哭出声。
我沉默的站在蝮蛇的旁边，看着他坐在椅子上面沉默着。
我倒是觉得根本没有说几句话，但是天空，却泛起了鱼肚白。
蝮蛇这才从椅子上面坐起来，望了一眼窗外，“林静，你去睡会儿吧！”
说真的，我好久都没有看过蝮蛇抽烟了。
他却从那个好久都没有打开的柜子里面拿出烟，往花园里面走去。
人是一个非常容易疲倦的动物，但是我这个时候，却是睡意全无。
我已经将我知道的，都告诉他了。却不知道在蝮蛇的心中，究竟打算怎么对待Bad。
陈睿是他的孩子，Bad何尝又不是。
或许，在蝮蛇的心中，对Bad会有一些偏心，毕竟，对Bad，蝮蛇心里面可全部都是愧疚啊！
我跟着他走出去，对着蝮蛇的背影，说了一句我自己都向不到的话。
“对了，忘了告诉你。Bad他很有可能已经回别墅去了，他说过，那是他自己赚钱买的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