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松兴致冲冲走入宅邸,在好好的享受一天之后,第二天他来到了荀彧府上。
张松这么做是对的,如果直接去皇宫觐见就显得他太莽撞了,他更想让白寒对他的第一印象是成熟稳重,坐在荀家会客厅内,张鲁心情颇为忐忑,他和并不认识荀彧,这次来只是请荀彧做个引荐。
在来之前他听府中管家说,在白寒麾下的臣子中,荀彧此人,雅言高志,气量宽宏,又是当朝丞相,无论是气量还是官职都是百官之首。
“老爷,客人在这里。”随着一个清亮的声音,后堂的门被人打开,一个皮肤白净,留着两撇胡须,目光深邃明亮,穿着青色文士袍,头戴灰色方帽的荀彧走了出来。
荀彧刚一出现,空气中就弥漫出一种淡淡的花香,张松眼前一亮,百闻不如一见,这个荀彧的形象还真是好,也很年轻(荀彧今年31),赶忙起身相迎道:“益州别驾张松拜见荀丞相。”
“张别驾客气了,快快入座。”荀彧温文尔雅的回道。
“荀大人请。”
荀彧入座了,张松却没有,“荀丞相,我主刘璋有意归降朝廷,请荀丞相代为引荐。”
“刘璋?”
听到这个名字,荀彧颔首思考着,指节轻轻的在胡须上划过,这是他在思考事情才会有的动作。
刘璋来降自然是好事,战略上的事自有贾诩他们考虑,他所要考虑的益州的境况,益州和荆、扬、交三州一样,都没遭到太多战乱,三地都是富饶之地,可权利交接也要出兵,这些年南蛮经常入侵,白寒的势力一旦进入益州既要面临南蛮的威胁。
他清楚白寒的性格,绝不会放任南蛮逍遥,肯定会动兵,这一动兵就要消耗钱粮…
时间一点点的流逝,张松心里也愈发不安,在来之前他本以为无论是荀彧还是白寒都会一口答应下来,天府益州可不比其他地方,而且位于南方,以往白寒都是在北方征战,随着地盘扩大,早晚会征战南方,有一块稳定的根据地非常重要的。
张松在担忧的同时,荀彧还在算小账,最终张松实在是没耐心了,忍不住开口道:“荀丞相,您想什么呢…”
“哦…我在想大王听到这消息时候的欢喜样子,只是有一点啊…”
“哪点?”
“刘璋常年不往朝廷进贡,也不来京叙职,这冒然来降我怕大王不信啊…”
听到这事,张松嘿嘿一笑从怀中掏出了一卷布帛,双手呈给荀彧。
荀彧接过解开缠绕的丝线,打开看了起来,张松在旁边说道:“此乃我西川地形图,在上精确的画出了西川之地的大小城池、关隘、山中小道,包括各地太守、都尉是何人,以及当地驻兵及屯粮多少,凭此足可展现我主诚意。”
荀彧的目光默默的在地图上扫过,但张松想看到的惊喜表情却没有,仿佛荀彧正在看的只是一本再普通不过的地图罢了,张松心里有种不好的感觉。
看了一会后,荀彧淡然的将西蜀地形图交还给了张松,沉声道:“张大人,如果单凭这个怕是没什么诚意啊。”
“这个还不叫诚意?”张松不可置信道,他这份地图上可是清楚标记着蜀中妖道,甚至一些小道都标出来了,可以说谁有了他谁就有了川蜀之地,然而此时凭这个却连表达诚意这个小小的目标都做不到。
荀彧悠悠的叹了口气,回身走到后堂没多久就出来了,出来的时候手里拿着一卷白纸,将纸张在案桌上摊开,当纸张摊开的一刹,张松惊呆了。
这张纸上所画的正是川蜀地形图,地图上同样是清楚的勾勒着一座座城市和彼此联通的道路,只不过没他手里这份详细,少了一些山间小道,不过作为进攻一方有这份地形图也足够了。
“这…这怎么可能…”
“没什么不可能的。”荀彧解释道,“在很久之前,飞鹰台就进入了益州,在漫长的时间里他们早就制作出了川蜀地形图,所以我说你这份地图无法表达诚意,在下可以为你引荐,但请你想想以何为诚意,才能让大王相信。”
张松低头沉思,心里有些后悔来见荀彧了,要是不来见荀彧只是在白寒那出丑,也不用面临现在的问题,刘璋所能拿出最值钱的东西就是益州了,除此之外他什么都没有,张松想了半天也没想出个办法,只好道:“请荀大人引荐,见了大王在下自有说法。”
“好吧。”荀彧点点头,起身带着张松前往皇宫。
……
皇宫走廊内,白寒快步走在朱红色的地毯上,脑海中快速思考着等下该用何等态度去对待张松,就算很想到那块土地他也不想表现的太过热切,不过他也不想玩曹操那套,去故意让张松出丑。
很快,白寒来到养心殿,从侧面走上高台,正坐在龙椅上,下侧的两人跪倒在在地,“臣荀彧(张松)拜见(叩见)摄政王,摄政王千岁千岁千千岁。”
白寒一挥手,“免了。”
“谢大王。”
白寒看着面前的两个人,这两人站一起差距太明显了,一美一丑,一个如冰之清,如玉之絜,仪表堂堂,汉家王佐,有张良之风。
一个小矮子,贼眉鼠眼,头尖,鼻塌,牙齿外露,不说话都猥琐,长得跟隔壁老王似的,就这张尊荣扔在大街上都找不出第二个。
“张松。”
“臣在。”
白寒有些不可思议,“哦?你还是汉臣?”
“我张氏祖孙三代都是汉臣。”
“呵呵,孤还以为你跟刘焉父子都叛出朝廷了。”
张松五官都凝到了一起,拱手一拜:“启禀大王,刘焉父子一直是为国守土,何来背叛一说?”
白寒冷冷的哼了声,“这些年来你们益州为何不来朝贡?”
张松道:“路途艰难险阻,贼寇窃发,无法来朝。”
听他这话,白寒嘴角扬起一丝冰冷的弧度,果然和历史上所记载的回答一样,还好当初他看三国的时候对这段很了解,说出了与曹操差不多的话:“本王奉天子扫六合,西北之地早已太平,何来盗寇之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