处理完这些后,白寒横躺在龙椅上深呼着气,脑中继续思索着,突然想到什么似得走到大殿左侧的天下沙盘处,目光停驻在益州土地上,从很久之前他就感觉益州的地盘实在太大了。
从地图上看,益州一地比冀州、青州、徐州、豫州、兖州五地加起来还要大。
就算是地广人稀,这也太大了,再加上逐渐归附的蛮中之地,未来的益州太大了!
益州下辖蜀郡、犍为、朱提、越隽、牂柯、建宁、永昌、汉中、广汉、梓潼、巴郡、益州共12郡,下辖146县,蛮中归附之后,起码要增加3-4个郡,这样益州的面积就更大了。
白寒沉思良久,拿起了指挥杆,沿着益州南部的山峦划了一条线,偌大的益州被分为两半,白寒脸色扭曲很是困扰,突然说:“你觉得怎么样?”
“……”没人回答。
“行了别装了,知道你在。”
“咯咯咯…”角落里响起了银铃般的笑声,程雪然穿着白色宫裙款款走出,“你怎么知道我在的?”
白寒目不斜视看着沙盘,“你藏的很好,但你的影子出卖了你。”
“这也没办法啊,天象可不是我能左右的。”
“行了,看看这个。”在白寒的催促中程雪然来到沙盘边,看着被白寒分开两部分,想了想道:“如此一来,的确能分化益州,不过从长远角度上看,我觉得你的分界有问题。”
白寒神情微动:“什么问题?”
“不应该以山峦分界,而应该以种族、天然漳气分界。”说着,拿起指挥棒在永昌郡以北一线划出了一条线,“这样一来,才能使新的州郡有他的特点。”
夏侯惠仔细看着程雪然的分界,按照程雪然的规划永昌郡、益州郡、牂柯郡将与的蛮中之地化为新州,这些地方都是标准的穷山恶水,要是开发那里投资巨大啊…
不过还是点头应下,“就该这么分界,新的一州就叫南州,益州郡改名望北郡,治所暂定望北郡,令梁习为州刺史,管亥为兵马总管,兵力限额…”
说到这白寒突然停下,程雪然美目一眨一眨的看着他,很是期待即将从他口中说出来的话,她知道南州的组建对白寒,乃至整个帝国的意义重大,兵力自然是重中之重。
“十二万!”
“什么?”这下轮到程雪然震惊了,不可置信的看着白寒,就像再看怪物一样,“你知不知道你刚才说了什么,十二万啊,对国家财政的压力有多大你考虑过么?”
“考虑过,就是因为考虑了,所以才是12万,南州地处偏远,就算计划行得通,那里的交通也是不便,还是尽早派兵的好。”
程雪然不由嘟囔道:“真搞不懂你是怎么长大的,野心居然那么大。”
“正因为野心,我才能让这个国家经历前有未有之变。”
“随你怎么搞吧,我去睡会。”说完,程雪然头也不回的走了,白寒也不管她。
总算解释完了,拿起沙盘边的小旗插在蛮中之地上,一连插了几个,南州虽然还没确定具体有分化多少个郡,也只有这样先看一看。
目光从益州、南州一线逐渐扩大,直到整个战场,沙盘上,黑旗密密麻麻一大片,那是他的大汉,如今的他占据着司州、凉州、并州、寒州、蒙州、古州、兖州、豫州、益州、南州,整整十个州,另外还有西域之地,面积之大为天下群雄之冠。
沙盘上除了他的黑色旗子之后,东北侧是象征着袁绍势力的米黄旗,最东侧是曹操的紫旗,天下腹地荆州则是蓝色,交州是粉色,东南方的江东之地则是赤红色,五种颜色的旗帜在沙盘上彼此交织。
至于袁耀,白寒根本没把他放在眼里,袁耀所要的只是报父仇而已,未来他进攻曹操的时候,袁耀说不定还是个盟友呢。。
白寒在那些旗帜上逐一扫过,自从诛杀董卓之后,天下诸侯逐一被他吞并,现如今也只有他们几个势力了。
从易到难,白寒先看着荆州,荆州刘表不掌兵,蔡瑁早有归降之心,现如今更有蒯氏兄弟相助,根本不用打就能拿下。
再往南的交州,士家盘踞交州已经很多年了,不过交州偏隅之地,士家也知道自己有几斤几两,也不难搞。
东南侧的江东,小霸王孙策那一杆霸王枪可不是好相处,不过大汉也有锦帆水军在,再收取江东之前也能收服荆州得到荆襄水军,孙策固然勇猛,却有世家大族在背后掣肘,更有山越作乱,难以集中全部兵力,也不太难。
曹操盘踞的徐州固然富饶,但徐州四战之地,易攻难守,也不畏惧。
袁绍…此人虽占据三州之地,但此人骨子里好大喜功,在军中无甚威望,只是他的势力靠近北地,要搞他会有很多变故,不过既然靠近北地,真打起来白寒也能调动几十万边军一起弄他。
这样一看,天下之地,他取之如探囊取物,他真正的战场,还是整个世界啊!
……
养心殿的谋划不足为外人所知,但一些事情还是要宣扬出来的,在摄政王回城三天后,大汉各大报社开始发布整个版面的大新闻,最大一件事就是蛮中大捷,还有“抓”了几十万“战俘”,朝廷设置南州,作为大汉新的一州。
车水马龙的紫竹坊内,一个布衣褴褛的年轻人抱着一把长枪看着用兜里最后的一块钱买的报纸,看着报纸上古代的图片,他的心都在澎湃,帝国强盛,才是他们所愿意看到的。
报纸上将此次南征写的跌宕起伏,一些伤亡的消息就没有公布出来,倒是大费笔墨的宣扬白寒、赵云、典韦等人的英勇战绩。
他仔细看着宣扬赵云片段,经过报社那群士人的粉饰,赵云硬是被描述一个完美之人,白寒若是汉武帝,赵云就是他的卫青、霍去病。
这年轻人一字字的看着,从旁边走过的路人看着这个衣衫褴褛的年轻人,都露出鄙视的眼神。
如今已经快入冬了,这年轻人却还穿的如此破烂,肯定是个不学无术之徒,还学人家赵子龙将军拿把长枪,猪鼻子插大葱装象呢。。
良久,这年轻人放下报纸,眼中充满了向往,可是肚子却不整齐的咕咕叫了起来,年轻人眼中向往顿时化作乌云,这时候一阵香味传来,年轻人看向味道传来的地方,那是旁边的卤煮摊。
几根竹棍支撑的布帘下面,一个略显瘦小的小二正在灶台前忙活着,锅里正煮着面条,放了点鱼肉和辅菜香味就出来了。
闻着那味道,这年轻人连舌。头都快吞下去了,无奈的摸了摸肚子,不由叹道:“陈到啊陈到,你何时才能像赵师兄那样名加海内啊。”
这年轻人叫陈到,字叔至,汝南人,本来他是早早的就起程打算来长安参加黄埔学院的秋季考核,可是路上突然犯了恶疾,不得已停下,这一停就是两个月,为了治病他将身上大部分钱都花了。
本可就此返回汝南来年再来,可他不甘心,还是想来长安看看,说不准就有什么机遇落在自己头上呢,他可是知道当朝许多重臣的年纪跟他差不多大,摄政王不知道什么原因特别重用那些人,那些人才有了如今的成绩、
长安城内许多没能赶上考核的士子都抱着和陈到一样的想法,可机遇哪有那么多,陈到来了这么久机遇的毛都没遇到,前几天摄政王班师回朝可把他高兴坏了,在人群里一个劲的往前冲,冲的太过头了反倒被卫府衙门的军士当成心怀不轨之徒关到大牢里,证明自己清白之后才被放出来。
一直到现在,陈到兜里连一块钱都没了,不过就算这样,他也不拉不下脸去找他的好友赵云寻求帮助,他有自己的傲气。
大丈夫建功立业,怎能依靠他人帮助?
可现在,陈到真的犹豫了,再怎么大的丈夫也不能不吃饭啊,他已经好几天没吃饭了,再不吃就真出事了。
想着,陈到下定决心走到面摊坐了下来,,在灶台前忙活的店小二兼掌柜赶忙凑了上来,上下打量了眼陈到,这一打量他就知道陈到是个什么阶级的人,陈到一张脸乌漆麻黑,头发干枯灰暗,身上的单衣带着三五个补丁,也不知道多少天没洗了,有种淡淡的臭味,就算心中不喜还是笑道:“这位客官要来点什么?”
“来碗阳春面,再来两个烧饼,一些肉食,若是有爽口小菜也上一些,等会一并算钱与你。”
闻言,店小二有些不可惊讶,却也不说什么了,这长安城里的达官显贵多了去了,前天有个皮肤灰色的娘们带着两个女人在他这吃饭,喝了好几瓶酒,也不知道发什么疯把他的铺子给砸了,若不是卫府衙门的人刚好赶到场面会更混乱。
后来有个穿着普通的大汉过来想赔钱给他,当时这他也在气头上对那大汉一顿奚落,后来听卫府衙门的人说才知道,之前被他奚落的大汉是在军中有着恶来之称的典韦,传闻中那个宁惹阎罗王,不惹典恶来的典韦。
有了那次的教训,他也不敢轻易得罪人了,点头道:“您稍等,这就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