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隐藏的真相
欧阳乾2017-10-18 11:454,336

  “就算这断骨头是从那个沙漠里遗留下来的东西,可是,只凭这个,又有什么用呢?”小张问:“难道就凭着这段骨头,就能找到那个遗失在沙漠中的宝藏?”

  “这不仅仅是一块骨头那么简单,这上面还有一些不为人知的秘密。”郑且说着,把龙骨放在了我的眼前:“欧阳队长,你看一下。”

  我向那块如同狗腿一般的龙骨看去,这骨头历经千年,表面已经被时间的沉淀磨砺的非常光滑。但是,还是依稀能看到上面有一些浅显雕刻的痕迹。那些痕迹乱七八糟的,并没有什么规律可言,起码我是看不出来。不由问道:“这上面,划的是什么?”

  “根据我一直以来长时间的研究,我确信上面雕刻的,是一幅简易的地图。”

  “地图?”我躺在病床上,不觉好笑道:“就凭这样的所谓的寻宝图的话,恐怕你找上一万年,连宝藏的一个毛都找不到。”

  “我明白你的意思。这些划痕很明显是粗略而为,根本不足以作为参考,但更重要的不是这个地图,而是旁边的一些文字。我确信,这些文字的话,足以能够破解这个谜团!”

  “文字,这上面还有文字?”我不禁好奇,我怎么就没看出这上面有什么文字呢?

  “还有一些混乱的划痕确实是一种文字!”郑且说到这里,加重了自己的语气,仿佛专家的权威不容置疑:“我这么长时间的研究的结果便是——这是一种唐朝时代的西域文字!”

  “西域文字……”对中国文化了解颇深,曾经作为间谍的孔雀说道:“既然是西域文字,把它翻译出来就行了。据我所知,西域文字大抵就那么几种,有吐火罗语,塞语,粟特语,犍陀罗语还有大夏语。这几种语言都是有文字传世的,并且现在世界上也有研究这种西域文字的专家。这个应该不是难事。”

  郑且惊讶地看了一眼孔雀,他没想到这个金发碧眼的外国妞对于中国文化的了解如此透彻。我也懒得跟他解释,他这样的一直从事于专业研究的“学院派”是很难明白“间谍”这两个字的含义的。

  “这位姑娘说的很对。”郑且点点头说:“这几种流传下来的西域语言文字现在尚存,并且还有致力于研究的专家学者,破译出来并非难事。可是,在我这段龙骨上的文字并非刚才所说的任何一种,而是流传于西域诸国最独特的一种文字——婆罗谜文。”

  “婆罗谜文?”我在脑海中搜索着与其相关的信息,却什么也找不到。孔雀也一言不发,看来这个语种确实挺神秘。

  郑且看大家都不了解,于是说道:“这是一种从古印度语言中衍生出来的佛教文字,曾经随着佛教在唐朝前期一度流行于西域诸国,尤其是在楼兰古国的宫廷之中,流传甚广。可惜这种语言过于神秘,又没有群众基础,到了唐朝末年,就基本上已经消亡殆尽了。到了今天,这种婆罗谜文也就成了真正的谜文。”

  “真正的谜文?”孔雀轻轻蹙眉:“难道整个香港大学就没有能破解这种古文字的专家吗?”

  “没有……”郑且摇了摇头:“了解这种文字的人,就算放眼整个世界,也只是凤毛麟角。我虽然无法破译这种文字,但也能分析出来,这应该是当年那支觐见长安的使者团的领队人物——楼兰国的王子留下的痕迹。因为这种婆罗谜文在这整个西域之中,也只见于楼兰宫廷使用。如果我的分析没错的话,那么在这些文字上面,肯定记述着宝藏遗迹的真正藏身之地!配以文字的话,骨头上面的那幅凌乱的地图或许也就会清晰起来。”

  “你说这个等于没说。”我没好气地说道:“既然没有人能看懂这种文字,到了你手里又有什么用呢?”

  郑且说:“虽然能看懂这种文字的人非常的少,但并不代表没有。在中国,我就知道一个。曾经的广州大学西域文字研究专家,梁月华教授。”

  “曾经的……专家?”副队长刺客敏锐地发现了他的这个用词:“难道说,这个人已经死了?”

  这个女人,有时候警觉的让人害怕。

  “没死,不过世人也基本上看不到他了。”郑且的口气带着些许惋惜:“梁教授是南方地区研究西域文字和文化的权威人物,在这方面他造诣很深,可以说他的才华和学识可以与季羡林大师并驾齐驱。可是在三年前,不知道什么原因,梁教授突然疯掉了……治疗无果后,一直到现在,他都被关在广州市第二精神病院,并且被重症监护了起来。”

  “重症监护……”队医摇了摇头:“看来病得不轻啊。”

  “这我就不清楚了。”郑且说道:“我曾经去探望过他,但因为是重症监护患者,连给朋友亲属探望的机会都没有。所以一直到现在,我也没有他的消息。”

  “除了他,就再也没有人能破译的出来这婆罗谜文了?”刺客问了一个非常实际的问题。

  郑且又思考了一下,才郑重的说道:“据我所知,应该是的。”

  事情就这样耽搁了下来,我们并没有理由去精神病院探访那位权威的古文字专家梁月华教授,因为我们没有权利去寻访那批宝藏的下落。就算宝藏真的存在的话,那也属于国家财富。

  在这段时间内,我好好的养伤,伤势也恢复得很快。出于安全考虑,郑教授和他的女儿一直在我们的监控范围之内。经历了之前的事情,郑教授跟我们贴近了很多,丝毫没有了排斥我们的意思。并且他的女儿郑樱樱天天守候在我的病床前面嘘寒问暖,对我的照顾一天比一天细心,这样也惹得我的副队长刺客的面孔一天比一天冷峻。看来女人之间,哪怕是最好的朋友,她们也是天生的敌人。

  直到等来的一个电话,让我展开了一段至今都难以忘却的冒险经历。

  那时我的伤势已经差不多全好了,一天我的上级沈浪总队长打电话过来,问我情况怎么样了。我说一切稳定。然后沈浪就表示他已经知道了那段龙骨蕴藏的秘密,接着在电话里说:“欧阳,上级又给你们委派了一个新的命令。”

  “什么命令?”我立刻条件反射似的立正,虽然只是拿着电话。

  “现在郑且教授的研究成果已经开始浮出水面,慢慢得成为公开的秘密。以后还会有越来越多的佣兵出现在你们的视野中。所以组织上决定由你带领的北风特战小队保护郑教授离开香港,搜寻宝藏的下落!”

  “找宝藏?”我惊愕了,没想到上级会委派给我一个这样的任务。

  “不错。这次任务的难度很大,也很危险,你们可能会遇到各种各样的困难。所以组织上决定,任务顺利完成后,所得宝藏的百分之一,将作为你们小队的额外奖励。这个数值的分量,我想你可以估算出来。”

  我执行任务,只是出于一个军人对国家的忠诚,并不是为了钱。但是既然给钱,那当然不错了。宝藏的百分之一,我不管钱多少,但它总能让我的兄弟们下半辈子过得好一点。

  接受了这个命令之后,我在第一时间召集所有队员开了个会,把这个消息告诉了他们。商量的结果是,如果要想找出宝藏的具体方位,必须要弄明白龙骨上刻的神秘文字——婆罗谜文。如果要解读这种文字,那么必须找到现在被关在广州市精神病院的古文字专家——梁月华教授。

  从郑且教授口中得知,这个梁月华为人性格十分的怪僻,很难分清楚他的喜好爱憎,如果就这样贸然去见他的话,他肯定不会帮忙的,甚至可能见都不见。可能大凡造诣比较深厚一点的学者都有这毛病,总跟常人不大一样。所以,我决定跟着队医亲自深入精神病院造访一趟。

  队医是德国人,名字叫做海因茨。他之前做佣兵的时候就是一个军医,现在跟了我,在队里主要负责医疗工作。我之所以让他跟我一起去,是因为这家伙对于精神病也进行过研究。

  一天后,我跟队医穿上了斑马条纹的病号服,两个人被当做重度精神分裂症患者送进了广州市精神病院的重症监护区。

  “哗啦啦。”一阵铁链锁上铁栅栏的声音,两个医生把我和队医送进重症监护区之后,就重新锁上大门离开了。剩下我和队医站在门边,看着这里面的景象,我忍不住地发出了喃喃地低呼:“天啊,原来精神病院是这个样子的啊……”

  蓝天白云和暖暖的阳光之下,一排白色的两层楼房前面,是一块干净无染的绿色的草坪,在草坪中间还有一个带有喷泉的水池。穿着白色条纹病号服的病人三三两两的分布于这个区域之内,有的坐在躺椅上晒太阳,有的则坐在水池旁边看着水面凝神思考,还有的三三两两聚在一起小声地讨论着什么问题,甚至还有一个病人盘腿坐在草地上在聚精会神的看书!

  “这就是不允许外人探访,关押重症精神病患者的地方?”我看了看队医:“这哪里是精神病院啊,这简直就是浪漫的罗马学院!你们德国的精神病院也这样吗?”

  “哦……不知道。”队医摇摇头说:“精神病学我了解一些,也解剖过一些实例。但精神病院我却是第一次来。”

  “算了……不要再奇怪了,我们还是抓紧时间找到梁月华教授吧……”我的话还没说完,草坪前面的一个房间里忽然走出来了一个穿着病号服的病人,面无表情的拍手说道:“上课了上课了……”

  大部分病人还在原地干着自己的事情,根本就没有人搭理他。只有三四个病人从草坪上站了起来,不满的嘟囔了一句:“怎么又上课了,该放假回家割麦子了。”说着就向那个“教室”走去。

  虽然很好奇,但我和队医也没有兴趣去看他们到底上什么课。我们两人走到了草坪中间的那个水池旁边,朝着一个正在看着水面凝神发呆的病人问道:“请问,你知道梁月华是谁吗?”

  “梁月华?”那个病人嘴里重复了一遍这个名字,转过头来看着我和队医。

  队医一看有戏,急忙高兴地点头说道:“对,对!梁月华,你认识他吗?”

  “其实,我并不能确切地说认不认识他。”那个病人一本正经的严肃说道:“从社会学的角度来说,即使是一个陌生人,通过五次有目的的手段沟通之后,你就能马上的认识他,不管这个人在地球的任何一个角落。就算你是一个北海道的农民,想认识美利坚合众国的总统,你也可以采用写信,转发,收取电子邮件和上网的手段来达到目的。只需要通过五次转接,你们中间就会架设起一道由现代通讯提供的无形的桥梁,通过这个媒介,你们可以在最短的时间内了解到双方的……”

  “好了好了,兄弟,我明白了。你继续对着水面沉思吧。”来不及等他说完,我就对他摆了摆手:“我就不打扰你了。”

  “世人多是这样,太在意物质世界,对精神世界的窥探却是如此的贫乏,甚至从来没有探究过。唉……”看到我这样不耐烦地打断他的话,这个病人无奈地叹了一口气,继续转过头,对着水面沉思了。

  “服了服了,哲学推理狂人,这个神经病……”走出了好几步,我才小声地说道,唯恐被那个人听见再追上来对着我大讲一番。

  “这可不是神经病,这是精神病。”队医纠正道。

  “神经病,和精神病,”我不解地问道:“这两种有什么区别吗?”

  “当然有区别。神经症和精神病是区分开来的,精神病属于心理疾病范围,是心理引起的。而神经症属于器质性病理范围,是身体器官和部位病变引起的。”队医解释道:“刚才的那个人的症状,就是精神病,属于典型的强辩型逻辑推理失却障碍。就是要始终的沉浸在无限的逻辑推理关系之中,才能够使自己满足,心里安稳,否则便会焦躁不安。”

  “哦,天啊,我真是败了。”我看着一院子的病号,不由得感觉嘴里发苦。

继续阅读:第5章 精神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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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年龙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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