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姐，”我赶紧收回了思绪，恭恭敬敬的喊了声蒋姐，然后让到了一边：“蒋姐，你怎么会来到这？”
“我是来看看VR产品现在的研发进展的，你呢？在这发什么呆呢？”蒋姐笑意吟吟的看着我，然后微微抬起下巴，做出了个恍然大悟的表情：“哦！我知道了，是偷懒来看你的小女朋友来了？”
闻言，我顿时臊了个大红脸，赶紧摇头否认，然后证明似的，掏出了手机，说我是过来听测试组的修改意见的。
说完，我看蒋姐还想调笑我，我赶紧开口道：“蒋姐，能问你个事吗？”
蒋姐点了点头。
“蒋姐，你在这个总部，是为了什么？”
“啊？”蒋姐惊讶的看着我。
见状，我赶紧解释道：“蒋姐，我知道这个问题比较突兀和莫名，我是说……”
蒋姐却是笑着伸手止住了我的话，说她明白。
蒋姐明白了什么，我并不明白，只是蒋姐看着我的眼神变得柔和了许多，而她的声音也带着一丝温柔的意味：“我呢，是为了活下去吧，毕竟有一份工作才能养活自己，当然，这是我一开始道想法。”
说到这，蒋姐顿了一下，然后掩嘴笑道：“现在嘛，我只是想在这里，陪别人做个梦。”
“陪别人做个梦？”
“嗯，”蒋姐点了点头，看着我说她很早之前，失去了目标之后也迷茫过，甚至，浑浑噩噩过，但是，后来呢，有人告诉了她一个梦，一个很美好的梦，于是她开始做起了梦，而这，就是她待在这里的原因。
蒋姐说的话很晦涩，我并不能听懂，但是我知道，蒋姐看出了我现在很迷茫。
蒋姐走到我的身边，凑到我耳边低声道：“陈源，我们可以不喜欢这里，厌恶这里，但是，我们可不能就这么抛弃这里，毕竟，我们可是这棵森林的枝叶，让森林变得更美好，是我们的职责，也是我们留下来的原因，不是吗？”
闻言，我瞬间瞪大了眼睛，怔怔的看着蒋姐。
让森林变得更美好吗？
可是……
蒋姐拍了拍我的肩膀要走，我赶紧喊住了蒋姐。
“蒋姐！”
“怎么了？”
我暗暗握紧了拳头，没敢扭头看蒋姐，背对着蒋姐，苦涩的道：“蒋姐，李组长找我谈过话。”
“嗯？怎么了？”
“李组长告诉我说，总部里养着一群吃人的恶鬼，我想，你明白我的意思吧？”
我等了许久，蒋姐淡淡的应了一声。
“嗯。”
“我告诉李组长，只要他努力，当上高管，就能赶跑恶鬼，就能改变总部……蒋姐，你不是高管吗？为什么不改变啊！”
我扭过身，看着蒋姐，激动的喊道：“蒋姐，小组的竞争你是知道的吧？这种模式是畸形的，对总部发展是有害的，你不是为了让森林更美好的吗？为什么……为什么……”
我的声音逐渐弱了下去，因为蒋姐看着我的眼神里，带着一丝怜悯，就像……
就像那天的李正阳一般。
过了许久，蒋姐收回了视线，淡淡的道：“我不是高管，我只是一个项目的小小负责人罢了，我呢，同样是个不起眼的角色。”
蒋姐是在说她没能力让总部做出改变吗？
我愣了一下，然后大喊道：“那林助理，不，杨总监呢？她是总监，她肯定……”
“你倒是挺信任杨总监的嘛！”蒋姐蓦地笑了，然后耸了耸肩膀说谁知道呢，或许杨总监就像传闻说的那样，是杨恶魔，总部的恶鬼都是杨总监圈养的。
我知道，蒋姐是在开玩笑，她戏虐的表情清楚的表露出了这点。
我想了想，然后开口问道：“蒋姐，是因为高管不方便上下楼，也无法接触底层的员工，所以不明白下面政策变了质，然后总部才会变成这样的吗？”
“谁知道呢？”蒋姐再次耸肩，说或许我当上高管后就知道了。
“陈源，想那么多没有用的。”
说着，蒋姐抬起了头，看着天花板微笑道：“或许呢，在我们看不到的地方，有人正为驱散总部的恶鬼，而再一点点，努力的奋斗呢，呐～”
蒋姐拍了拍我的肩膀，笑道：“陈源，站的高才能看的远，现在你不理解的东西，或许某一天，当你站在树枝上就会一览无遗，所以，现在在这苦恼没用的，想要寻找答案，就努力奋斗吧！”
说完，蒋姐再次重重拍了拍我的肩膀：“或许有一天，等你当上高管后，你就会发现，现在问我这个问题的你，或许会很幼稚，所以，自己能追寻到答案的问题，还是自己寻找答案的好。”
蒋姐对我笑了笑，收回了手。
“蒋姐，那你以前，也是靠着这种竞争模式……”
我的话没说完，蒋姐直接伸手拍了下我的脑袋，戏虐的笑道：“陈源，随便追问女人的过去可是很不礼貌的。”
说着，蒋姐对我挥了挥手，迈步向研发组办公室走去。
我看着蒋姐的背影，轻松的舒了口气。
关于小组竞争模式的问题，我很早之前就想问蒋姐了，但是我却一直压着，因为我不敢，或者说我害怕问蒋姐。
我害怕蒋姐告诉我的答案，我无法接受，甚至害怕蒋姐和善可亲的形象崩塌。
今天，我还是没忍住，将问题问了出来，虽然蒋姐没给我确切的答案，不过这对我来说，确实最好的答案。
因为很显然，这个竞争模式，和蒋姐没有任何利益关系，甚至是蒋姐也无法更改的。
也就是说，这个竞争模式，和更高层的高管有关……
很久之后，在我回忆起这天的事后，我忽然觉得一切就像命运的线在牵引着我一般。
无论是左泉的问题，还是蒋姐的答案，冥冥之中，都将我牵扯到了一个无法脱离的漩涡之中。
或许，就像左泉一开始就告诉我的那句话一般，我已经身处漩涡的中心。
而这句话，也为那时，我才明白，左泉说这句话是送给我的重要情报，确实不是在骗我。
……
“努力当上高管就会知道了吗？”
我暗暗呢喃着，然后苦笑着摇了摇头。
做高管只是我的梦罢了，凭我的能力，哪有本事当高管呢？
无论怎么说，和蒋姐交谈过后，我的心情也轻松了许多，刷卡乘坐电梯来到了策划组的办公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