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是为什么呢？”我低声道：“先前，我一直以为蒋姐只是为了维持产品在网上的热度，才会散布那些消息，结果她没想到后果，出了失误，才会引发这么多的事情。可是，现在一想又觉得不对，蒋姐根本没必要那么诋毁我和梁总啊！明明我和萧馨怡的绯闻就可以……结果，最后还得找人背锅，这不是自找麻烦吗？”
昨天晚上，在天桥上我就一直在思考着，孙贺财为什么忽然蹦出来，把所有的事情都揽在他的头上。
那时候，我就有猜到，中间肯定有蒋姐出了手段，只是，想到了这里，我便没敢再继续想下去。
如今和左泉再次提起这件事，我才发现，这事，远比我想的水还要深。
左泉再次笑了出来，而且，他这次笑得有些意味深长：“单单依靠你和萧馨怡绯闻的炒作，别人的目光，投射在的永远是萧馨怡身上，不会是你，陈源！”
“你这是什么意思？”我惊讶的看着左泉。
“意思很明显。如果，简单的靠着你和萧馨怡的绯闻炒作，别人的第一印象，永远都是你，陈源是萧馨怡的绯闻男友，而不是你是森林科技集团的员工，是这次产品的总负责人。”
“但是，出了这么一档子事后，结果就完全不同了，大家记住的都会是，你被人陷害，遭人谩骂和抹黑，还无怨无悔的做着产品，你认真负责的正面形象，瞬间植入了所有人的脑海里，而这……”
左泉盯着我，勾着嘴角道：“而这，就是关于杨默默的那个可能。”
“其实，这件事很简单，杨默默和蒋慧乔，她们根本就不在乎这次产品的成功与否，她们在乎的是，怎样让你走到台前，步入所有人的视线里。”
“本来，因为你和萧馨怡绯闻的缘故，所有人都在关注这这件事的发展，于是，她们定下了这次计划，借着你和萧馨怡的绯闻的热度，先是找人在网上抹黑诋毁你，让你受尽唾弃，最后在找人出来背负陷害你的黑锅，让你形象发生逆转，如此以来，你既被大众所熟知，而且，你的形象，还是无比正面。”
“不……不可能吧！”
我是在昨天有想到过，孙叔能承担一切，其中有蒋姐的手段，但是，我却没有去想过，蒋姐绕了这么大一圈子做这种事的目的。
“为什么不可能？”左泉嗤笑着对我伸出了手指：“陈源，你不要忘了，对于李董事来说，让你离开集团，远比撬动杨默默的地位要重要，而且，对于杨默默来说，你留在集团，要比她的地位更重要。”
左泉忽然站起了身子：“其实，从始至终，你都错了，你一直以为，是董事会和研发部的不合，才导致了这么多事情的发生，但是，你却从没想过，董事会和研发部为什么会不合。”
“其实，原因很简单的，董事会要赶走你，研发部要留下你，于是，他们爆发出了矛盾，也是因此，董事会和研发部所有矛盾的爆发点，都集中在了你的身上。”
“陈源，你记着，不是因为董事会和研发部不合，他们才在处理你的事情上有矛盾，而是因为他们在处理你的事上有矛盾，所以董事会和研发部才会不合！”
左泉伸手指着我，笑眯眯地说，这就是他曾经为何说我处于集团漩涡中心的原因。
我怔怔的看着左泉的笑脸，脑子里乱成了一团：“就像如同你所说的那样……所以，你早都知道了？”
我不可置信的看着左泉，左泉对我微微一笑，问我还记不记得章淑华。
“我很早之前就说过，我找章淑华套过话，当她告诉我说，是有人让她针对你时，我就明白了，董事会和研发部之间风暴的风眼，其实就是你。”
“既然你很早就猜到了，为什么不早告诉我？”我有些苦涩的看着左泉。
“我告诉过你很多次了啊！”左泉耸了耸肩膀：“只不过，我一直在暗示着你，没有明说。”
“你以为，谁都像你那么聪明啊！”说着，我苦笑着摇了摇头。
“当然，以前不告诉你，是因为时机未到，现在嘛！”左泉凑到了我的面前，笑眯眯地说时间到了。
“陈源，我记得我跟你说过，我留在集团的目的，就是揭开集团的表皮，看清它的血脉，现在，到了我们合作的时候了。”
“我帮你把你讨厌的人都赶走，你帮我看清这家集团，怎么样？”
我干咽了下喉咙，苦涩的道：“为什么是我？”
左泉耸了耸肩，说他不知道。
“这个答案，我也在寻找，不过，答案却在董事会和杨默默那里，你与其问我，不如去问他们，你在集团的去留，为什么对于他们就那么的重要。”
说着，左泉再次将脸凑到我的面前，勾着嘴角道：“不过，他们肯定不会告诉你的，因为这个答案里，埋葬着这家集团天大的秘密。我的感觉，如此告诉着我。”
左泉指了指他的太阳穴，咧嘴对我笑着，他隐藏在镜框下的眼睛，带着一丝我看不透的戏虐以及玩弄。
仿佛现在的这一切，对于左泉来说，只是一场下棋的游戏。
而他，很想将所有的棋子全都翻过来，一眼看个干净。
至于棋局胜负，他根本就不在乎，他在乎的，仅仅是翻棋的乐趣。
看着左泉，我的感觉如此告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