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先，我先自我介绍一下，我是……”
“不用，我知道你，你叫程禹，是法律部的。”我看了眼程禹，着实提不起什么好脸色，所以我的语气也没有多么客气，甚至故意带着一丝不屑。
程禹的笑脸却没有因为我的态度有什么改变，他眯着眼，笑眯眯的看着我，说准确的说，他是集团首席法律顾问。
这么年轻，会是集团的首席法律顾问，说实话，我心里有些惊讶。
不过，我也没把惊讶表现出来，我更没理会程禹刻意这么说的意思，我只是盯着他胸前的白金色铭牌，默默出神。
我本以为上次会议说的事，因为李千惠的胡搅蛮缠已经结束了，但是，我没想到，程禹还会主动找过来，而且，还是在我心神极其不稳定的时间。
“陈源！陈源！”程禹伸手在我眼前挥了挥：“我看你脸色不太好，怎么，工作太繁忙了，身体有些吃不消了？”
我不知道程禹这句话是不是刻意在讽刺我，毕竟程禹过来的时候，我正坐在位子上对着电脑发呆。
不管程禹是不是这个意思，反正这家伙没对我安什么好心，毕竟昨天在会议里那么说我，所以我根本就不用给这个家伙好脸色。
我对程禹笑了笑，开口道：“确实有些累，毕竟比不上你们那么轻松，工作上只要动动嘴皮子就行了。”
“陈源，此话差矣！我们法律部的工作，同样是很繁忙的，每天要审查集团的合同，翻阅各种律法文件……”
我伸出了手：“等下，程……领导……”
虽然程禹戴着白金色的铭牌，在集团地位比我高，但是，我们毕竟两个毫无干系的部门，而且他还是独立的法律部，我喊他领导，着实尴尬。
程禹看出了我的为难，对我笑了笑，说喊他程律师就行了。”
“那好，程律师，既然你那么忙，那你来我这里，肯定不是过来给我介绍你们法律部的工作的吧？”
程禹对我笑了笑，有些不好意思般说道：“陈源，上次会议里说的，你也都听见，咱们集团的董事呢，很在意你和梁总的事情，所以……”
“上次开会，我也没插嘴的余地，既然现在就我们两个了，我就挑明了说吧。”
我将头凑到了程禹的面前，轻笑道：“我在集团干的好好的，而且待遇那么优厚，网上流传的那种东西，除了白痴，谁会相信呢？”
说完，我立马装作惶恐的样子摇了摇手：“程律师，你别误会，我不是说你和董事们是白痴，我是说，你们肯定不会像白痴那样相信网上的话，对吧！”
程禹还是没有因为我的话而生气，他的脸上自始至终都挂着笑容。
“陈源，干我们这一行的，论的是法理，而不是情理，希望你能理解。况且……”
程禹挑了挑嘴角，对我笑道：“况且，如你所说，你现在所处的集团那么优秀，你不会想着去跳槽，情理之中你和梁总自然不会有什么勾结，但是，陈源，你也要想想，我们集团毕竟和梁总的公司不是战略合作伙伴，甚至某些方面还有着竞争，所以情理之中，你也有被梁总收买，而背叛集团的可能存在的，所以，陈源，并不是说只有白痴会相信网上的言论，而是因为有这个可能，所以网上才会有这个言论。”
程禹盯着我，笑眯眯的继续道：“陈源，我希望你能搞清主从顺序关系，否则我要花很长时间为你普及情理。”
说到这，程禹顿了一下，才想到一般又补充了一句。
“当然，最重要的是还要给你普及法理。”
我知道，程禹在这里是故意停顿的。
虽然程禹话语和语气里没有表露出什么，但是他捉弄我的意思无比的明显。
我暗暗握紧了拳头，但是表面上我还是装作轻松的笑了笑：“不过，程律师，我有一点不明白。”
“哦？哪里不明白？”
“俗话说的好，凡事都要讲证据，尤其是干你们这一行的，得更看重证据才是，我不明白的就是，你们有什么证据可以证明，我陈源勾结了梁总，背叛了集团？”
“这件事，我在昨天已经说明了，我们所要寻找和查证的，就是你背叛集团，或者可能背叛集团的证据，当然，这也是我来找你的意义。”
“既然如此，那昨天的会议是用来干嘛的？明明都没有证据，还喊我去开了那么一场会议，怎么，是用来吓我的吗？”
“这自然不是，我们喊你主要是想……”
我直接挥手打断了程禹的话：“你们想干嘛，我没兴趣知道，我只是知道，等你们有证据证明我背叛集团后，才能来找我开会吧，你们，是不是搞错了主从顺序关系？”
程禹没有回话，他盯着我，蓦地笑了：“陈源，在来之前，我听了很多关于你的传闻，一直以来，我都以为你是个随波逐流的老好人，但是现在看来，你很有主见，而且，思维也很敏捷嘛！”
“谢谢夸奖。”我冷哼了一声，阴阳怪气的道着谢。
程禹再次笑了笑，他忽然放松了身子，一脸轻松的道：“不过，这也难怪嘛，毕竟人都会成长的，尤其是待在这个集团里，若真的是老好人的话，怎么可能会戴上金铭牌呢？陈源，你说是吧？”
闻言，我顿时激动起来了，直接拍桌而起：“姓程的！我告诉你，我戴上这个牌子，不是因为我害过谁，更不是因为我挤走过谁，我是靠……是靠……”
是靠什么，我说不出来了。
“哎呀，陈源，你别激动嘛！”程禹起身拍了拍我的肩膀，示意我坐下。
“咱们就是闲聊，没必要这么较真，怪我，怪我说错话了。”
我再次冷哼了一声，也就顺势坐下了。
“我马上就要下班了，我也不耽误你的时间了，”程禹看了眼手表，然后抬头看着我，笑道：“陈源，我这次来呢，就是要告诉你，以后我会经常来叨扰，还望你多多体谅。”
说完，程禹对我歉意的笑了笑。
我倒是愣住了，没听明白程禹话里的意思。
“程律师，你这是什么意思？”
“我已经说了好几遍了啊！我要查证，你是否存在背叛我们集团的行为，你是否泄露了我们集团的机密……”
“等……等一下！”我赶紧打断了程禹的话：“可是，昨天李秘书不是都已经说了吗，这件事根本用不了查证，我……”
“对不起，我听从的不是李秘书的命令。”程禹对我歉意一笑，然后站起了身子。
“陈源，以后还请您多多关照。”
我看着程禹伸到脸前的手，实在没有去握的心情。
程禹倒是不觉得尴尬，他很自然的收回了手。
“本来呢，出现了这种状况，你应该被停职，然后接受我们的调查的，只是，现在和梁总合作的项目毕竟到了收尾阶段，你在这个时候出事，对我们集团来说，是百害而无一利，所以，咱就特殊情况特殊对待，这次，就由我单独处理你的事件，至于处理结果，我想，等项目结束后，我也会有答案了。”
说完，程禹再次对我笑了笑，正准备走出办公室时，门忽然被推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