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些纳闷，这刚开完会，什么事能让蒋姐这么开心。
“自然是好事了。”蒋姐耸了耸肩膀，没有直接对我说明，而是对我打了个眼色，示意我出去。
“陈源，没吃饭呢吧？走！我请你吃饭。”
蒋姐说是请我吃饭，也不过是带着我去了一趟楼下的员工餐厅。
不过，自从当上了蒋姐的助理，我感觉整个人的待遇都提高了不少，最起码的，餐厅里的伙食比我在当普通员工时要丰富不少。
只不过，因为我心里有着事，所以也没太大的食欲，只是坐在位子上看着蒋姐吃饭。
蒋姐看起来心情挺好，吃饭的时候还在哼着歌。
蒋姐也看到了我没动筷子，开口问我，是不是在烦心。
“有一点吧……”我笑着打了一个哈哈，随即将话题扯到了蒋姐的身上：“蒋姐，这刚开完会没多久，什么事能让你这么开心？”
“我刚收到消息，咱们这个项目，大概这个月就会有结果。”
我惊讶的看着蒋姐，问她有什么结果。
“自然是好的结果了。”蒋姐白了我一眼，似乎觉得我问得是废话。
“怎么会这么快？”我再次惊讶了：“我记得地狱之门那个项目咱们集团可是用了……”
“这两个项目怎么能相提并论？”蒋姐放下了筷子，看着我笑道：“地狱之门是我们集团打开游戏市场的先驱，自然需要精益求精，而这款游戏，只不过是配合其他公司，而且，在做这款游戏时，我们已经有了一次做游戏的经验，再来一次，自然要快上许多。”
蒋姐话语说的很轻松，只是我还是有些不可置信。
我记得集团在做地狱之门那款游戏时，可是有着一波三折的意味，我怎么也不敢相信，这款游戏会那么顺利。
最重要的是，在这次项目里，我好像还什么都没有做。
如今蒋姐忽然说项目就要完成了，实在让我觉得有些匪夷所思。
难不成……这次的项目只是糊弄了事？
蒋姐自然不知道我心里的想法，她长舒了口气，说她最近实在是太累了，等这个项目结束，她一定要好好休个假。
蒋姐说她很累，我能理解，毕竟这段日子里，蒋姐为了这两个项目没少忙活。
最重要的是，还需要承担其他部门以及董事会给的压力……
想到这，我看着蒋姐，心情变得极为复杂，我很真诚的对蒋姐道了声歉。
“蒋姐，对不起！”
蒋姐愣了一下，问我为何道歉。
“上次，地狱之门那款项目明明都要完成了，却因为我的多嘴，让你陪着我们忙活了几个月……”
蒋姐听出了我说的是地狱之门剧情被大修的事情，她笑着对我挥了挥手，说这事不怪我，我只是说了实话。
“其实，陈源，你并没有做错，如果当初没有你的坚持，地狱之门怎么会走到今天的地步？”
蒋姐说的不错，地狱之门作为一款单机VR游戏，一直占据着游戏销售榜。
只是，蒋姐说这是我的功劳，实在有些夸张了，毕竟大多数玩家购买这款游戏是奔着集团和萧馨怡的名头的。
况且，我也不记得我坚持了什么，如果非要说坚持的话，真正抗住压力，执意游戏修改剧情的是林黛儿。
如今，蒋姐将功劳都放在了我的身上，实在让我羞愧。
“蒋姐，不说上次的项目我也没做什么，而且这次……”
我尴尬的挠了挠头，说我在这次项目里，更是只挂了一个虚名，什么实事都没干。
“唉！陈源，你这么贬低自己可不行！”蒋姐盯着我，笑道：“你想想，如果不是你，其他人能让这款游戏还没露面，就闹得人尽皆知的地步吗？”
“这是因为有你的炒作和萧馨怡的名气，我根本什么忙都没帮……”我低声嘀咕着。
蒋姐听到了我嘀咕声，她的脸色忽然变得严肃起来。
“陈源！”
蒋姐这陡然的一嗓子吓了我一大跳。
“陈源，你怎么会这么想？记住，这两个项目都是缺你不可的，而且，你如今能走到今天这一步，靠的不是任何人，而是你自己！陈源，我可不记得你是个妄自菲薄的人啊！”
我怔怔的看着蒋姐，随即苦笑不已。
其实，我一直还将那些想法埋在了心底，没有再次明说罢了。
我心里一直有认为，我只不过是捡了便宜，沾了萧馨怡名气的光，才走到了今天这步，如今和蒋姐再次提起，我也直接打算挑明了。
“蒋姐，其实我一直觉得自己有些名不副实，甚至是无能，我明明什么都不会，可是就忽然间走到了集团的管理层，有时候，我真的觉得自己就像是在做梦，不过，更多的时候，我觉得自己有些无所适从，甚至是心虚……”
“陈源！”
蒋姐低喝着打断了我的话，她蓦地将头凑到了我的脸前，双眸紧盯着我的眼睛，一字一句的说道：“陈源，你要明白，你是独一无二的，所有事情，都是缺你不可的！你能走到今天这步，不是因为其他任何人，只是因为你是陈源！”
“我……”我动了动嘴唇，还想说什么，蒋姐已经坐正了身子，对我挥了挥手，让我先别说了，有什么事，等这个项目完成了再好好谈。
我点了点头，不再言语。
至此到很长时间以后，我一直都以为，蒋姐在今天对我说的话，只不过像以前一样是在教导我，让我在职场上有些自信。
但是，很久很久以后，我才彻底明白，蒋姐说的这些话，没有任何其他含义，只是表面意思。
就如同蒋姐所言，以前，包括之后发生的所有一切，我都不是在仰仗其他人，我所依靠的，只是因为我是陈源。
……
手机接通，音乐还有乱糟糟的杂音从听筒里传来。
“喂！喂！说话！”
我干咽了下喉咙，赶紧回道：“喂！李秘书，我是陈源，今天在散会后，你让我……”
“我在酒吧，来找我！”
李千惠给我报了个酒吧的地址，随即便挂断了电话。
我怔怔的看着手机好久，随即额上冒出了冷汗。
李千惠约我去酒吧？
是要找我喝酒吗？
还是说……
找我去酒吧谈工作……
狗屁吧！哪有女人特意约男人去酒吧谈工作的！
我干咽了下喉咙，不敢再多想。
说是不敢去想，但是我的脑子里还是乱糟糟的，乱七八糟的想法充斥着我的脑海。
我一个人在大厦外站了许久，碰见蒋姐说要载我回去，我也没敢回话，匆匆撒了个谎敷衍了过去。
夕阳渐沉，橘红的阳光被大楼所遮掩，我有些无所适从的站在阴影之中。
我在这呆站了十几分钟，至今也没下定决心是去酒吧赴约，还是拒绝李千惠。
“呦！”
身后忽然传来的招呼声把我吓了一跳。
“左泉！你这人是不是有毛病啊？怎么老是从别人身后出现？”
我埋怨的看着左泉，左泉却是浑不在意，推着镜框对我笑了笑，问我傻站着干嘛。
“没干嘛，等车。”我敷衍着，然后向前走去。
下意识的，我想离左泉远点。
“为什么对我撒谎？你是在害怕我吗？”
“笑话！我怕你干什么？我可是你的上司。”
我戳了戳胸口的铭牌，努力让上面的助理二字显眼些。
不过，话虽是如此，我脚下的步伐却是快了几分。
“陈源，我想问问你，上次的事情，你考虑的怎么样了？”
闻言，我疑惑的停下了身子，开口问左泉，什么上次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