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蛋！”何著业愤然的将办公桌上的文件推倒在地，顿时“哗啦啦”的一片杂响。
何著业双眼喷火的怒视着我，冲我大吼着：“就连杨默默都不知道这个项目的存在，让我怎么办？还说靠我们自己查，怎么查？”
说着话，何著业站起了身子，怒气冲冲的指着他自己：“靠我吗？我特么被她挤到了外地这么多年，以前的关系已经全没了。”
说着，何著业又将手指向了我：“靠你陈源吗？你他娘的才来总部多久，又认识几个人？杨默默都不知道的事情，你又怎么能查的出来？”
我没回话，一直冷眼看着气急败坏的何著业。
说来真是可笑，那天会议结束后，我还想着，如果不是赵书昌说错了话，在办公室摔东西的就得是他何著业了。
没想到，这一天竟然这么快就到来了。
何著业怒视着我，他狠狠喘着粗气，随即坐在了办公椅上，松着领带，怒气冲冲的道：“我算是看出来了，这个杨默默是进入董事会的圈子后，融了进去，她自己都站到了董事会那边，又怎么可能愿意帮助我们。”
“杨董事不是这样的人。”
“她不是那样的人？”何著业气极反笑，他冷笑着看着我：“陈源！她杨默默在研发部一年多，从来都是说一不二，研发部有什么项目能瞒过她的眼？她说她不知道，不就是明确变态不愿意帮助我们吗？”
说着，何著业嗤笑着靠在了椅背上，自嘲的说道：“我看啊！咱们都被她杨默默给玩了，她啊！就是把我们当成她对李觉和表衷心的贡品了，让我们跟赵书昌对着干，口口声声说会帮助我们，结果呢！她一点忙也不帮，这下倒好，不仅她表达了要站李觉和这边了，就连赵书昌以后要进入董事会了，咱们和赵书昌作对，还有一点活头吗？她根本就是要害死我们啊！”
“杨董事不是这样的人。”我继续重复着。
“她不是这样的人，那谁是这样的人？”何著业冷笑着看着我：“是你熟悉杨默默，还是我熟悉杨默默？陈源，我告诉你！”
何著业伸手指着我，冷冷地，一字一句地说着：“她杨默默就是个冷酷无情的家伙，为了在集团的地位，她可是连从小玩到大的妹妹都出卖的人，还有她什么不能做的？”
出卖妹妹？
出卖萧馨怡吗？
我震惊的看着何著业，还想问清楚，但是，何著业又开口了。
“打从她进到研发部成为副总监，我就看出来了，她根本就不愿意当这个副总监，她一门心思瞄着我的总监职位，所以才会那么想法设法，把我调出总部，她好掌控研发部，我就说，这个女人，真是狼子野心！”
说到这里，何著业也不掩饰什么了，他的脸上露出了愤然的表情，看样子，何著业对杨默默怨愤已久。
“何总监，如果杨董事是一门心思钻营职权的人，她当初又何必处处违逆董事会呢？”
“嗬！这正是我要说的！”何著业冷笑着看着我，说这正是杨默默的聪明之处。
何著业说杨默默是个不甘人下的角色，她如果按照董事会指令行事，那她以后也就是董事会一个普通的董事，是李觉和的跟班，在董事会根本没有话语权。
但是，杨默默一开始就和董事会对着干，等以后进入董事会了，李觉和为了拉拢杨默默，肯定会给杨默默让渡一些利益，甚至是在董事会的话语权。
“现在，我就怀疑，杨默默已经和李觉和谈妥了，而我们，只不过是杨默默的工具罢了！她让我们和李觉和支持的赵书昌作对，然后向李觉和提条件，现在，李觉和答应了她杨默默的条件，于是我们就被这么卖了！”
说着，何著业看我的表情也有些变了，变得格外冰冷：“陈源，我倒是忘了，你也是杨默默的人，你们是不是一开始就给我下了套，骗我当你们的工具？”
说着，何著业猛然站起了身子，一把抓住了我的衣领，怒问着我是不是。
我有些怜悯的看着何著业狰狞的脸色，只觉得这家伙有些可怜。
这个何著业，心里尽是阴暗，所以看待什么人，什么事情，都是阴暗的。
难怪杨默默当初要把何著业调离总部，这个家伙，虚伪不说，性格还阴暗卑劣，保不准会做出什么事情。
我没回话，何著业松开了我的衣领，他满脸怒火的在办公室开始踱步，似是在思考着什么。
过了好一会儿，何著业停下了脚步。
“不行，不能再这么下去了！我可不能成为任人宰割的鱼肉。”
说着话，何著业拿起了办公桌上的座机。
“何总监，你要给谁打电话？”
“给谁？当然是给赵副总监！”何著业冷冷的回应着，然后拨通了赵书昌办公室的电话。
何著业没有再对赵书昌直呼其名，而是称呼其为赵副总监。
我的心逐渐沉了下去，我知道，何著业这是要退缩了。
在何著业对杨默默直呼其名的时候，我就有预感了，如今预感成真，我倒也没有太过失落。
毕竟，我也明白，何著业这个家伙是靠不住的，他隐忍，虚伪，厚脸皮，满脑子都是职位的事情，靠他对付赵书昌，肯定会出现意外。
所以，我没有去阻拦何著业。
但是，我心里还是挺失望的，我没想到，何著业会这么快退却。
“喂！赵副总监啊！是我！何著业！……唉！对！对！我有些事情想跟你谈……那好，不见不散！”
何著业脸上的笑意逐渐收敛，他看着我，眼神变得无比冰冷。
“陈秘书，还待在这里干什么？想给赵副总监上眼药吗？”
何著业对我下了逐客令，他不想让我听他和赵书昌的谈话。
其实，不用听我也能猜到，他何著业是想对赵书昌变衷心了，又想继续当他不作为的研发部总监了。
我自嘲的笑了笑，走出了办公室。
出了门，赵书昌正好从他办公室出来，我和赵书昌在走廊相遇。
我和赵书昌对视着，但我们谁也没说话。
赵书昌对我勾了勾嘴角，眼神里带着一丝傲然和不屑。
赵书昌径直从我身边走过，经过时，还狠狠撞了一下我的肩膀。
赵书昌进了何著业办公室，何著业一脸讨好的笑着，笑眯眯的迎了上来，还顺手关上办公室的门。
我看着何著业紧闭的办公室大门，长舒了一口气，乘着电梯来到了蒋姐的办公室。
蒋姐正坐在办公室里办公，看到我，蒋姐很明显的怔了一下。
“陈源……陈秘书，你怎么来了？”
我看着蒋姐，不禁苦笑着摇了摇头：“蒋姐，又出意外了。”
“意外？”蒋姐疑惑的看着我，随即轻笑道：“怎么，是那个项目又出现不合理的情况了吗？”
我愕然的看着蒋姐，不明白她什么意思。
过了好一会儿，我才注意到蒋姐对我打着眼色，让我注意她办公室的摄像头。
见状，我只能叹了口气，从蒋姐办公室走了出来。
不过，临走前，蒋姐还是暗示了我让我下班后再来找她详谈。
本来，我想着去找左泉商量商量何著业退缩的事情的，但是，左泉办公室那里同样有着摄像头，无法，我只得放弃，一个人出了总部。
当秘书就这一点好处，自由了许多，不用像以前那样需要一直待在办公室，只有领导明确的命令下达后才能离开总部。
我拦了一辆车，向萧馨怡别墅逝去。
何著业刚才说，杨默默因为掌握职权，背叛过萧馨怡，这一点，让我很介怀。
萧馨怡和杨默默之间，一直有着我不知道的隔阂存在，而这个隔阂，很有可能就是何著业今天说的这件事。
不过，也不知是不是我的错觉，在我坐上车后，我总觉得有人一直在盯着我，即使车子行驶中，我也觉得那道视线如影随形，让我浑身都不舒服。
难道，是李觉和派人跟踪我？
毕竟，李觉和先前还在办公室警告过我，不要给他惹麻烦。
李觉和会对我做什么，我一点都不意外，毕竟像他这样的人，什么手段都有可能使出……
想到这，我的心立刻提了起来，在我的内心深处，不免生出几分恐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