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多个年轻力壮的小伙子挤了过去,用砖头和棍棒开始砸车,昂贵的兰博基尼跑车顿时变成了狂风暴雨中的稻草人,又像是滔天巨浪中的小船,随时都有被众人拆散的可能。
上去拉扯林东,想要救雷少的几个交警,已经完全被人民群众冲散。
两个青年男子从林东手里,把雷少枪了过去,一人给了他一个大嘴巴。
周队长连忙指挥交警过去抢救雷少,他带着交警们不停的往里面挤过去,嘴里大喊着:“别打人!别打人!”
他们却根本冲不进去,人民群众的力量是强大的,一旦团结起来,令人胆寒。
周队长和众多交警,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雷少在人群中被围殴,愤怒的年轻人轮番上去扇耳光。
远处,警笛声响起,砸车的,打人的,鼓掌叫好的,一哄而散。
周队长和两名交警连忙冲过去把雷少从地上拉起来。
此刻的雷少,已经满脸鲜血了,脸肿的不像样子,嘴里的牙全都被打飞了,不停往外吐着血沫子。
至于这一切的始作俑者林东,早已经开着捷豹车,和于晓迪说说笑笑的远去。
那辆价值好几百万的豪华跑车兰博基尼,此刻已是伤痕累累,四面玻璃全碎,车身上全是划破的白道子和坑坑洼洼的凹痕,里面的真皮座椅也被刀子划破,仪表盘被砸个稀巴烂,电线被割断,几乎等于报废了!
至于雷少什么下场,警方怎么处置,就是林东他们所关心的了。
“耶!大叔,你刚才冲上去的动作好帅啊!”于晓迪挥舞着粉拳,兴奋的喊着。
“是吗?那小子欠揍,没有人性。”
“就是!那就是个人渣!你教训的好!我给你一百个赞!”于晓迪笑嘻嘻的说。
两人赶到警局的时候,刚好看到一帮人被警察从里面撵了出来,其中有一个中年妇女,哭哭啼啼的。
身边几人穿的都是很朴素的衣服,一看就是老实巴交的乡下人。
于晓迪从车上跳下去,跑到那个哭啼的中年妇女面前,拉着她的手臂喊道:“阿姨。”
“是晓迪啊,你怎么来了?”
“阿姨,你没事吧?警察有没有为难你们?”于晓迪关切的问。
林东也下车跟了过来。
中年妇女就是柳叶的妈妈,柳母擦着眼泪,哽咽道:“倒是没为难俺们,晓迪,俺家叶子死的冤枉啊,她死的惨啊。”
“阿姨,我知道,你要相信警察,他们会破案的,会给叶子一个公道的。”
“哎!”
柳母重重的叹口气,说:“什么公道啊,这骨灰根本不是俺家叶子啊,你叶子妹妹,现在是生不见人,死不见尸啊!”
她怀里抱着一个黑色的盒子,是骨灰盒。
“阿姨,你怎么知道骨灰不是叶子的?”于晓迪问。
“你叶子妹妹托梦给我了,这不是她的骨灰,她没死。”柳母说。
“这……叶子没死?”于晓迪被柳母的话惊吓到了。
一个小伙子把于晓迪拉倒一旁,低声说:“柳叶死后,我婶子的精神就出了问题,前两天,她坚持说梦到柳叶了,柳叶没死,骨灰不是她的。”
“我们也没办法,只能陪着她来闹,警察根本就不管。”
“那骨灰到底是不是柳叶的?”于晓迪问。
“肯定是啊,人家殡仪馆还能弄错吗?”小伙子说。
于晓迪过去,拉住柳母,安慰道:“阿姨,我知道叶子死了,你很难过,但没办法啊,人死不能复生。”
柳母显然被她的话气到了,把于晓迪推开,生气的说:“俺家叶子没死!她还活着,这骨灰也不是她的!”
于晓迪不知道说什么好,柳母一屁股蹲在那里,吧嗒吧嗒的掉眼泪。
一个警察从院里走了出来:“喂,别在这里哭了,赶紧走!不许再闹事啊!不然真关你们了!”
几个老实巴交的乡下人连忙把柳母拉道一旁,于晓迪想了想,把其他柳叶的亲人打发走了,搀扶着柳母坐进车里。
“阿姨,你好好说说,咋就这么相信你做的梦呢?”
“晓迪啊,说了你也不懂,俺相信叶儿还活着,真的,你相信阿姨。”柳母擦着流不完的眼泪。
“好吧,我相信你。”于晓迪为了安慰柳母,只好假装信她的话,对她道:“阿姨,这个是我大叔,他很厉害的,你给我大叔说说,说不定他能帮你找到叶子呢。”
林东看了她一眼,低声道:“你别闹了好不?人死不能复生,她就在我眼前死去,人都已经火花了,我怎么可能找的道她?”
“哎呀,你就帮忙哄一下阿姨嘛,你看她多可怜啊。”于晓迪低声道,等了林东一眼。
林东只好配合她,点头称是,听柳母讲她的梦。
柳母看起来四十多岁,却显得有些苍老,她的梦听起来也很荒唐,林东连连摇头。
说完之后,柳母又哭了起来:“谁都不相信,俺家叶儿还活着,这可咋办啊?我的老天呀啊,我可怜的孩子!”
“大叔,你帮帮阿姨吧。”
“这怎么帮?”
“想办法啊,最起码走走形式也可以啊,给她点希望,总比这样好吧?”于晓迪压低声音说。
林东眨了眨眼,对柳母道:“这样吧,你能给我点盒子里的骨灰吗?我找人去做一下dna鉴定,估计能发现是不是假的。”
“dna是啥?”柳母问。
林东耐心的说:“就是个试验,能证明这骨灰不是你家柳叶的。”
“那感情好,你随便拿吧,反正不是俺们家叶子的。”柳母脸上露出了笑容。
林东取了一些骨灰,用方便袋装上,又对柳母道:“家里有没有柳叶生前的遗物?比如,头发,掉落的指甲什么的。”
柳母摇摇头,林东看向于晓迪,失望道:“那没办法了,没法做dna比对,想鉴定也鉴定不了了。”
于晓迪眼珠乱转,突然面露喜色:“没关系,我那里有。”
她和林东把柳母送走,开车回到别墅,于晓迪从房间里翻出一个盒子,从里面取出一个小袋子来。
里面装着几缕头发,她从里面取出其中一小撮。
“这是谁的头发?”林东问。
“叶子的啊,大叔,这是我,叶子,和离离,我们三个结拜的时候,剪下来的头发,我们每人都保存着一份,里面是我们三个人的头发,这一小撮呢就是叶子的……”
于晓迪捏着头发,忽然愣住了,秀眉轻轻皱了起来。
“怎么了你?”
“等会,大叔,你别说话,让我静静,我好像想到了什么东西,关于那组数字的。”于晓迪尖叫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