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希接了电话,说了一声我没事,她现在很抗拒沈炎的接近,在她最需要的时候他都不在,现在再出现又有什么用呢?
“你在哪?”
“在我妈这。”
沈炎把手机一扔,命令张冰和司机都别跟着,他自己开车去找杨希。
夏启贺一直是跟着沈老爷子的车的,半路上他就查到了这辆车是沈家老爷子的,他再冲动也知道沈家不到关键时候惹不得,所以他躲在楼上一层听动静,另一边,他打电话叫了人,必要时最起码能救杨希。
他听到了他们的对话,夏启贺承认自己有私心,如果杨希跟沈炎分手,那他的机会会更大,他没让自己叫的人上来,他也悄悄离开了。
夏启贺坐在车里,一直在想刚才的事,他觉得自己这样做实在太不敞亮了,他烦躁的很,然而已经做了的事不能逆转。
他掉头回去找杨希,正好和沈炎撞个正着。
夏启贺没下车,沈炎瞥了他一眼,上楼去找杨希。
“希希。”沈炎想抱她,杨希推开了他的手。
“你为什么挂我电话?”她不想有误会,所以事事都求问一个清楚。
沈炎没法解释,他责怪张冰是一回事,把责任都推到张冰身上是另外一回事,“对不起。”
杨希深吸一口气,背过身去,“你明知道你爸爸找我,你还挂我电话?看来我的事在你眼里根本就不重要。”
“别说气话。”他抓住她的手臂。
“这不是气话,沈炎,在我最需要你的时候你不在,我不是没有求助你,可你呢?你身为男人,不能给我安全感,你现在过来又有什么用呢?”杨希尽量把声音放低,可还是想哭。
她为他披上铠甲去斗争,他却不把她当成一回事,没有比这更好笑的笑话了。
“我现在不需要你,你走吧。”杨希回了房间,沈炎一个人站在客厅。
刘冉这次也不帮沈炎了,她现在不仅是担心女儿,还担心公司,如果沈老爷子说到做到,那她大半辈子的心血都要毁于一旦,不……不行。
“沈炎,其实你跟希希不太合适,你还是回去吧。”刘冉婉转劝道。
沈炎一声不吭,脸上的肌肉会不自觉地跳动。
他没走,坐在客厅等杨希出来,杨希一直没有动静他就一直等,刘冉中间出现过一次,也只是叹气而已。
晚饭是钟点工来做好的,刘冉叫杨希出来吃饭,里面没动静,刘冉连续叫了几声,还是没动静……
沈炎的心好像一瞬间做了自由落体运动,他连思考都来不及,直接撞上了杨希的房门。
“希希。”沈炎看到杨希倒在地上,瞳孔都缩紧了。
刘冉吓得捂住嘴巴。
沈炎忙去探杨希的呼吸和心跳,确定她是晕倒了,“阿姨,你在家等我,我送她去医院。”
“我跟你一起。”刘冉哪能等得了。
沈炎一边开车,一边不停地帮杨希测脉搏和心率,一到医院她就醒了。
“沈炎?妈?”杨希根本不知道发生什么事了。
沈炎不放心,坚持让她检查,做了尿检和B超才发现杨希怀孕了。
沈炎第一反应就是惊喜,他紧紧地抱着杨希,久久说不出话来。
而杨希却觉得这个孩子来得太不是时候了,前路险恶,她连自己都管不了,又怎么能去照顾一个孩子呢?刘冉也是,并没有多高兴,更多是纠结。
“希希,我会娶你,孩子我们生下来,一起组建一个家庭。”沈炎单手扣着杨希的后脑勺,额头抵着她的额头。
杨希冷笑,“你拿什么娶我?”
刘冉出去了,把空间留给他们两个。
杨希继续道,“我知道你和沈家的关系,你好不容易进入沈氏,难道你要放弃找出身世的真相?沈炎,我们不合适,我和你在一个根本看不到未来你明白吗?”
“我不明白,就算未来艰辛,我要和你一起走,只要我不放开你的手,我们就能走下去。”沈炎漆黑的眸子全是坚定。
杨希咽了咽口水,她是妇产科医生,当然知道头胎最好留下来,可是现在……
杨希摇头,“我不能赔上我妈的下半辈子,她已经折腾不起了,沈老爷子拿我妈的公司威胁我,你让我怎么办?我不能那么任性的。”
“我会保护你,保护你的家。”沈炎把她拥进怀里,“还有我们的家。”
眼泪一滴滴往下落,杨希泣不成声,她曾经向往的幸福如今变成这样?她真的是心力交瘁。
杨希回到家里,三人一起吃了晚饭,沈炎被张冰的电话叫到了公司,杨希说也想去,两人就一起去了。
办公室里,沈炎在忙,杨希在刷知乎和朋友圈,中间张冰来过两次,一次送咖啡汇报事情,一次把沈炎叫去开会。
“杨小姐,傍晚的电话是我挂的,当时副总正在跟一个很重要的客户谈话,出于对他事业的考虑,我没有叫他,希望你能理解。”张冰主动道。
杨希缓缓放下手机,“你是他的秘书?”
张冰点头,“是。”
“你是第一天当秘书吗?我看你这么能耐,不如直接做副总的位置了?”杨希讽刺道。
张冰不语,心想沈炎怎么会看上这么个不懂事的小丫头。
杨希一想到自己当时的失望,和差点又对沈炎产生误会,她就来气,“一个下属,不知道事情的原委就替老板擅做决定,谁给你的权利?”
张冰心里不服气,她垂着眸子,把情绪都收在眼底,“副总的事业和杨小姐一通电话比孰轻孰重,杨小姐心里有数。”
“合着你的意思是,我应该感谢你咯?”杨希勾唇。
“……”
杨希站起身来,“是你越轨,我说你两句你还不服气,兢兢业业的秘书多得很,不差你这一个,如果再有下次,我一定让沈炎换了你。”
杨希是真的生气,她一个人在房间里头晕的时候,想叫人叫不出声音来的时候,当时是真怕了,如果今天沈老爷子不是单单的警告,而是对她做些什么,她的孩子很有可能就没了。
她敢保证,她和沈炎都会伤心难过到死,这一切就源于一个秘书的自作主张,她怎么能不生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