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启贺的手被刺穿了,他没顾上自己的手,连忙去扶杨希。
“夏启贺,你的手。”杨希还没从惊愕中从回过神来,就看到他的手在喷血,她赶紧扯下自己的衣服替他包扎。
白狗见自己主人流了血,它汪了一声跳上去咬住了行凶之人的手,刀子应声落地,人也发出痛苦的叫声。
人多了,扯掉那人的口罩,杨希看到了秦雨薇的脸,她一怒之下一脚踹在了秦雨薇的胸口,恨极了说道:“这一次我绝对不会放过你。”
这里夏启贺常来,认识他的人多,当即就有人开了车送杨希和夏启贺去医院。
手术几乎是立马安排的,但是看他伤的那样,杨希还是担心不已,他怎么就傻乎乎地把手伸到她跟前了呢?!
如果他不是这么傻,恐怕现在躺在里面的就是她自己了。
沈炎听闻消息也赶了过来,杨希一言不发,只是静静地坐在椅子上,她喉咙涩得厉害,连吞咽的动作都费劲。
“喝点东西。”沈炎递给她一个水杯。
杨希摇摇头,连头没都抬,她现在还无法面对沈炎,也不能去想那个前女友,心累得慌。
一直到深夜,夏启贺才做完手术,出来的时候他是醒着的,看到杨希那张脸,他顿时觉得这种感觉真好。
“我没事。”他笑着道,故意忽略一旁的沈炎。
杨希也想回他一个微笑,可是她实在笑不出来,“先回病房休息,给家里人打个电话。”
夏启贺的笑容渐渐收了起来,家人?他有吗?
杨希一直把夏启贺安顿好,才有力气面对沈炎,两人出了病房,去停车场拿车。
“发生什么事了?”沈炎问。
“我和夏启贺去打台球,碰到秦雨薇假装服务生,话都没说直接拿了把刀对着我,是夏启贺帮我挡了一刀。”杨希揉了揉脑袋,可真疼。
沈炎让她在后座躺一会,“剩下的事交给我来处理。”
两人回到家,杨希迷迷糊糊在车上就睡着了,她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在床上,身上盖着薄薄的被子。
“沈炎。”她唤他。
沈炎收起电脑,从客厅走到床边,“怎么了?”
“我心里难过。”她一觉醒来,心里特别空,特别慌,“明明咱俩认识的时间也不长,感情也不深,可是我一想到我们的感情会有波折,我就难过。”
沈炎神情柔和地摸了摸她的脑袋,“瞎想什么。”
“徐扬,是她吧,她要来我们医院了,我知道你现在跟我在一起,我们才是一对,可是我一想到她我心虚,我就不自信了。”杨希像个可怜的小姑娘,红着眼眶望着他。
他缓缓靠近她,头抵着她的额头,“你从来不需要不自信。”
“我倒不是怕这个人,或者是担忧顾虑这个人,我怕的只是你的心,你心里还有没有她的位置。”杨希抚上他的脸,“毕竟是曾经深爱过的人。”
她的温柔和宽容让他心里倍感温暖,很久没有人能这样靠近他的心了。
“我不会对不起你。”沈炎抱着她,这句话不仅是对她的承诺,也是他自己下的决心。
杨希抿着唇,嘴角的笑意逐渐扩大,管别人怎么说呢,她得信任眼前这个男人,毕竟是自己选的。
第二天,杨希起个大早,要给夏启贺煲汤,毕竟是救命恩人,沈炎直接霸占了厨房,不准她煲。
在他眼皮子底下给别的男人煲汤,那还得了?
杨希看着他自己动手,偷笑不已,这男人吃醋的方式真特别,她从背后环着他的腰,歪着头去看他的眼睛。
他清了清嗓子,眼神有点不自然,杨希突然大笑,直接跑到客厅躺在沙发上笑。
沈炎眸子微眯,“过来,尝尝这个。”
杨希小跑步过来,笑还没停,他往她嘴里塞了个不知道什么的东西,她的脸顿时苦成了一团。
她表情变化得太快,惹得他唇边漾着笑,“原滋原味的苦瓜。”
杨希闭着眼把苦苦的东西咽下去,“两人加起来五十多岁了,还在为一片苦瓜逗来逗去,你都不嫌自己幼稚的。”
“不嫌。”他脸不红心不跳。
杨希半天才缓过来,她没想到经过了沈从容的事之后,她还能这样跟一个人相处,还能喜欢他,爱上他,这种感觉很好。
吃完早餐两人一起去上班,杨希先去了显微外科的住院部,夏启贺正躺在床上玩手机游戏。
“来挺早啊,杨医生。”他一看到她立马就变成了轻佻的样子,受了伤还没让他的不正经变成正经。
杨希把汤放在床头,“多喝点猪脚汤,以形补形。”
“放屁的以形补形,我手都成这样了,你还忍心让我自己动手?”夏启贺一手垫在脑后,举着受伤的手道。
杨希立马紧张地说道:“得,你别乱动你那只手了,我喂你喝。”
夏启贺嘚瑟地笑了,坦然地享受他争取来的福利。
“夏雨薇的事,我会去警局处理,你安心养伤,作为我的救命恩人,我会好好关照你的。”杨希拍了拍他的被子,算作安慰。
夏启贺摆摆手,“不用处理,我打过电话了,直接告她故意杀人罪,没个多少年别想出来,最好照无期徒刑判。”
杨希倒抽了一口凉气,“这有点严重了吧?”
“出息。”他嗤之以鼻,“要不是我刚好在你旁边出手保护你,你现在还能站在这?你再这么婆婆妈妈的,我就,我就……”
他训得倒是开心,杨希把下巴一扬,“就什么?”
“放狗咬你。”他话音刚落,一声低弱的狗叫声就传进耳朵。
杨希瞪大了眼睛,“你搞什么,大白怎么能带尽医院里来?”
“你不说我不说谁知道?”夏启贺耸了耸肩,说得倒是很轻松。
杨希快被眼前这人弄疯了,“你能不能遵守以下秩序?”
“不能。”他回答的过于轻松,实在让人想打他,可是下一句话一出口,又让人不忍指责,“我没有家人,就只有……大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