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错了,我们公司马上就要被卖了,毕竟那原来是我的表姐夫,就去安慰了一下,你别小气嘛。”
苏瑾还是为自己解释着。
“那我也不会原谅你这么晚才回来。”
俞扬有些傲娇。
“哥哥,我饿了,晚上只喝了咖啡,没有吃饭。”
苏瑾低着头,有些委屈。
“你……”
虽然俞扬指着苏瑾,但还是认命的去把饭菜热一下。
留下傻笑的苏瑾坐在沙发上。
曾经,把朝朝暮暮当作天长地久,把缱绻一时当作爱了一世,于是奢望执子之手,幸福终老。
然后一切消失了,终于明白,天长地久是一件多么可遇而不可求的事情,幸福是一种多么玄妙脆弱的东西。
也许最终的幸福与心里那个人无关,也许将来某一天,我们会牵住谁的手,一生细水长流地把风景看透。
我曾经有想过,离开你,我一定要找一个更好的男子,相爱,相伴,共度余生。
但现在我遇到了,却晚了。
你带走了我那种叫爱情的本能,从此我再也没办法坦然自若地对别人笑。
如果,每只蝴蝶都是一朵花的灵魂,每世轮回都只是为了找回自己心灵深处那份归宿。那么,来世,让我来寻你,让我的双眸,望穿你的快乐和忧伤,在眼泪中许诺你一个盛唐。再相见,我只愿彼此浅笑,一句轻轻浅浅的好久不见,道尽一切,为彼此轻唱一曲长相守。
凌晨的时候,电话突然响了。
楚玉萱不想接,打电话的人却非常有毅力。
最后不得不爬起来,一看来电是许辰河。
楚玉萱接起有气无力地道:“什么事?”
“玉萱,霆礼走了,霆礼走了。”
“去哪儿了?”
楚玉萱有些迷糊问。
许辰河不吭声。
楚玉萱烦了:“许辰河你行了,陆霆礼是你的人你就看好他,别找不到他跟我要人。他走去哪儿你都不知道,还指望我知道吗?”“
“楚玉萱,你真狠的心。是不是以后霆礼去的任何地方,都不关你的事了?”
“是,那是你的事,与我无关。”
“陆霆礼他去了天堂。”
楚玉萱握着电话,有一瞬间血是倒流的。
楚玉萱厉声说:许辰河,你别大晚上打电话来开这种玩笑!”
那头许辰河也崩溃了,她楚玉萱吼:“我开玩笑!我开什么玩笑?!楚玉萱!陆霆礼真的去了天堂!你不要他所以他走了!他走了!”
电话“啪”地挂断了。
那一刻,楚玉萱浑身冰冷。
楚玉萱回拨回去,声音都在发抖:“许辰河,你在哪里,我现在就要去证实你的话是谎话!”
说到最后,楚玉萱都吼了起来:“我说你他妈快说你在哪里!”
“零度医院。”
楚玉萱像是见鬼了一样,疯了一下的冲下楼开车,可是她发现怎么都没法把钥匙插进钥匙孔里。
手抖得不成样子。
最后直接冲出小区,打车到那家医院。
楚玉萱是又一次的来到夜间的医院,上次,是送陆霆礼来的。
而这次,楚玉萱一步一步,按许辰河给的地址艰难地上了三楼。
就在楚玉萱刚走到房间门口,就看到房间里已经围满了失声痛哭的人,她按自己印象里一一分辨出,那是陆霆礼的妈妈,伯母,阿姨、千露。
他们个个哭得跟泪人儿一样,而曾经在自己的印象里一直安静的高傲许辰河,也哭得撕心裂肺。
楚玉萱就像一个陌生人一样走进房间。
定定地看着床上干净熟悉的面容。
他紧紧闭着眼睛,像是睡着了一样。
楚玉萱走上去,拉住他冰凉的手,轻轻喊,霆礼……
没人应她。
她再喊,陆霆礼……
仍旧没有人回应她。
陆霆礼!
楚玉萱不相信地大喊一声,腿一软,跪倒在床边。
许辰河走上来,她冷冷得道:“你这下信了吧,他走了!你再来有什么意义?!他生的时候你不看他一眼,现在他走了,你哭有什么用?”
许辰河说着突然发疯似的开始打楚玉萱:“我恨你楚玉萱,我恨你!你为什么从来不来医院看看他?!你知不知道这两个月他过得有多痛苦!”
许辰河说完可能觉着不解气又指着楚玉萱一顿说:
“你知不知道他常常化疗完了还跑你家楼下等你!你知不知道他不能喝酒,你一回来却开始灌他!你知不知道他有多爱你!我在他旁边两年年他从不多看我一眼!楚玉萱你知不知道你有多幸福!你却从来都不珍惜!”
许辰河说着又开始放声大哭。
楚玉萱推开她爬到陆霆礼的枕头边接着喊,霆礼、陆霆礼,你醒醒你醒醒……
楚玉萱到现在也是不相信他走了。
许辰河扑上来一把推开她:“你走,你不要来,我不想看到你虚假的眼泪!”
楚玉萱再次扑上去,眼泪大颗大颗地往下落:“我说,许辰河,求你了,让我再看他一眼。”
洁白的床上,陆霆礼的脸上也洁白得如天上的皓月。
楚雨萱轻轻地摸了摸他的头发,他不会再醒了。
楚玉萱从来没有想过,自己最爱的人,在他最好的年华时候,走了。
还没有楚玉萱哭够的时候,她看到段玉清站在远处,直直的看着她。
“他真的走了?霆礼,你不是要做我孩子的干爹么?现在怎么说话却不算数了?”
段玉清没有掉眼泪,而是一直坐在床尾看着他。
楚玉萱则是一直在地上哭泣。
护士推着盖着白布的他,脚步匆匆地推到了停尸房。
我跟许辰河坐在门外,像两尊守护着他的雕塑一样,守了一夜。
楚玉萱眼睛已经哭得生疼生疼,许辰河也哭得站不起身。
“他,是怎么走的?”
“肝癌。”
“肝癌?”
楚玉萱很震惊地看着许辰河:“什么时候的事?”
许辰河已经没有力气痛斥她了,她无力地靠在墙上,缓缓跟她讲起了那段过往。
她说,两个月前,她生下孩子,回国,便会时不时约他出去,她经常跟他借口说我挺想你的,跟他聊聊你的过往,两个人也能相互慰藉。他太爱你了,所以他对我毫不设防。有次我俩一起在酒吧喝酒,因为聊了很多你的事,所以他越喝越兴奋,最后喝多了。
其实,自己本身是想把他送回去,虽然爱他,但还不屑用最烂的手段得到他。
因为自己和他之间孩子已经有了。
但是,路上,他却告诉了自己一件事。
“其实自己是想去找玉萱道歉的,可是我查出了胃癌晚期。他不想连最后的日子都不顺父母意,所以他就接受父母的建议,同意许辰河住进陆宅。”
陆霆礼那时候又说:“其实如果没得病,他会跟父母说,他可以信誓旦旦地跟父母说有喜欢的女孩儿一直都是楚玉萱了,等她心情好回来他们就有媳妇了。可是他没料到自己得了绝症。”
“之前自己曾失去过爱楚玉萱的资格,可他觉得他会尽毕生努力去挽回。可现在,他却连挽回的资格都没有,直接被Pass掉。”
这是陆霆礼说的话,却句句扎在了楚玉萱内心。
许辰河说:“我那时看着他,我觉得心疼。我眼里他一直春风得意,我也不能想象他会得肝癌。我把他送回去,问他确诊了吗?他指着桌上一沓病历单说,你看,我去了几个医院检查,但结果没有一个是不一样的,每个都是肝癌。”
后来,许辰河对楚玉萱说,那个时候,自己并没有觉着之前那些见不得人的手段有多卑鄙。
只是觉着现在也算是为了陆霆礼做了一些什么事情。
陆霆礼是他家三代单传,如果他走了,他家就断后了。
所以许辰河也算是做对了事情,就算陆霆礼不认那个孩子,也是陆霆礼的血脉,起码不会断后。
楚玉萱和陆霆礼订婚的时候,许辰河特意查了查手机日历,她发现自己那天是易孕期。
当时激动得有些颤抖,觉得这一切都是天意。
还跟跟自己说,如果这个事自己做成了,那就说明我们之间有缘分。如果这个事没成,她就不再想第二次。
“可你知道吗。”
这个事成了。当一个月后她发现自己怀孕时欣喜若狂。
可是自己不能告诉他。
自己直接选择消失了,告诉自己的哥哥,去了美国。
就这样,许辰河换了地方住,许辰晏给她请了保姆。
第二年,生下了孩子。
她生完之后,第一件事就是给他打电话:“我生了你的儿子,你现在把他带回去吧。”
“你知道吗?”
陆霆礼当时吓得说话都结巴了。
那是自己第一次见他出糗。
自己跟他讲了事情的始末。
后来知道了他的病情,就跟他讲,如果你不想你走了后,父母过度伤心,你还有孝心的话,就把孩子带回去。
你可以看低我,也可以拒绝自己,但你不能不认他。
他是你走后,这世上唯一跟你父母最亲的孙子。
而且,许辰河说,从一开始就没打算跟你有结果。
“我知道你喜欢的是楚玉萱,我争不过她,也没法跟她争。我这样默默地爱着你,我已经很开心了。”
然后他把孩子抱了回去,因为孩子还小,他把自己也领回了家,跟他陆母说了我们的事情。
陆母没怎么反对,对自己好像也还满意。
催着我们打证,我们一直拖着。
那时他就在父母面前办恶人,说忘不了你,不愿跟自己结婚。
许辰河就唱红脸:“没事,我有孩子就行。”
就这样,许辰河给他生了个儿子,但是是在他不知情的情况下生的。”他也从来没有想过跟她结婚,因为他希望他走了后,孩子长大了,我能把孩子留给他父母照看,然后她自己再去开始新的人生。
但其实他不知道,跟他的这段短暂的人生交集已经是自己的新人生了。
“你知道吗?你在国外散心的时候,他曾偷偷飞去看过你,我也是在他手机里发现的,里面有他拍你的照片。我估计是他刚得知自己肝癌的时候吧。你回来后,我一直想把他的病告诉你,我希望最后这段时间,你能陪着他。”
“可是他不要,他不想让你看他病容,也不想让你一天到晚待在床边照顾他。他说你有更广阔的天空,他不想让自己耽误你。我觉得更重要的是,他可能觉得不让你过多地再参与他的人生,以后他走了,你可能就不会那么伤心。”
“你觉得他在你面前演深情。楚玉萱,他不是演深情,他是真深情啊。他不能告诉你的病情,却又想天天看到你。有时化疗完就从医院跑出去看你我管不住他,也不想管。我觉得他开心就好。他坚持化疗的那些天,无非也希望能多活一天是一天,多看你一天是一天啊。”
许辰河说完,突然又哭了起来。
“为什么,会变成这样,他不是总裁么,他不是有权威的医生么?都救不了么?”
楚玉萱有些失控。
“楚玉萱,医生也是人,不是神。”
许辰河擦着眼角的泪。
楚玉萱站起身看着她,:“我走了。”
楚玉萱不想听这些过往,那肯定不是真的,不是真的。
不是真的楚玉萱就不会那么难受了。
楚玉萱穿梭过医院长长的走廊,听着自己寂寞的脚步声走出医院。
医院外,是蓝蓝的天和刚升起的太阳,楚玉萱抬头望着太阳,刺眼异常。
不一会儿,楚玉萱就泪流满面。
我将与你的故事,书为岁华,墨字里细细可读。
以为送你一盏,予己一书,便是给这次相遇最好的回报,便可以淡了来去,淡了出入,淡了你疏,淡了我离。
可是,如何可以淡到,将你遗忘。
不,陆霆礼,我不信,这是我与你的告别方式。
我从来也没同意过你做这样的告别。
你就算要走,也给我一个让我满意的交代。
这是楚玉萱内心的独白,也是来自于无奈。
“哥,楚玉萱从医院走了,你去看看吧,情绪不太好。”
许辰河最终还是心软,毕竟是自己哥哥喜欢的人,以现在楚玉萱的情绪,似乎并没有什么保护意识。
“好了,知道了。”
许辰晏刚刚到家,接到了妹妹的电话,随后看着车子朝着医院去。
那是因为你从来没想过,和我有一场爱情。
楚玉萱一人独自走在街上,在车流人流中,楚玉萱失魂落魄得像一个鬼。
楚玉萱一直走一直走,走得两腿发软,走得脚痛,最后楚玉萱索性脱了鞋子光着脚走,楚玉萱的脚不停地被玻璃、石子扎伤。
我终于体会到陆霆礼曾经说的那句,身体痛,心就不那么痛了。
这比在鹅卵石上走着痛多了。
楚玉萱走到家时,已经满头大汗,脚上鲜血淋漓。
许辰晏没有见到楚玉萱,想着她可能回家了。
于是一路上不知道闯了多少个红灯,飞奔到家里。
看到楚玉萱大惊失色:“你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
楚玉萱张了张口:“我。”
却说不出任何话,只是眼泪不停歇地掉。
“怎么了?!你说话!”
许辰晏急了。
“陆霆礼走了。”
“什么?”
许辰晏看她张了张口型,没有任何声音。
“陆霆礼走了。”
可这下楚玉萱也惊了,自己没听到自己发出任何声音,茫然地看着他。
许辰晏立刻感觉出我的不对劲儿。
他一把把楚玉萱摁在沙发上,给我倒了一杯水说:“你休息下,喝杯水,不急不急,有什么事我都在这里。”
楚玉萱紧紧抓住杯子,跟握着救命稻草一样,楚玉萱不敢再轻易开口,时刻不停地告诉自己冷静,可她在不停地发抖,不停地喝水,直到把一杯水喝完。
楚玉萱再次张口……
仍旧听不到自己任何声音,许辰晏也听不到,他一下急了:“你这是怎么了,到底怎么了?”
楚玉萱呆呆地看着许辰晏,不知道出了什么事。
许辰晏问:“你能听到我说话吗?”
楚玉萱点头。
许辰晏说,“行,你别动。”
他抬起我的脚,看了一眼又闭上眼。
然后,下楼开车送去医院。
楚玉萱坐在许辰晏车里,没想到自己刚从医院出来,就又被带回了医院。
医生在我脚底取出玻璃片等残渣,然后消了毒,帮她包扎了起来。
可是,脚上的伤能好,她失语的事,连医生也束手无策。
他摇头对楚玉萱说“是暂时间歇性失语,只能等时间。”
“什么等时间!”许辰晏气得火冒三丈,大跳起来把医生骂了一遍。
医生可能没想到一看起来挺帅气文静的男人儿脾气这么火暴,最后直接躲起来了。
最后楚玉萱拉住许辰晏,对他摇头,慢慢跟他对着口型说:“自己没事。”
你睁眼是蓬莲初开,你一笑是静海波澜。
你开心,我便晴空万里。
你难过,我便骤雨满山。
真正要走的人,都是悄无声息的。
许辰晏拉住自己,急得手足无措:“你到底怎么了,到底出了什么事让你糟蹋自己?”
楚玉萱愣了下,那段噩梦般的现实再次撕扯着自己的心脏,随后从包里拿出手机,打开本子,在上面打了一句话给他:“陆霆礼死了,肝癌。”
许辰晏蒙了。
“什么时候的事?”
“昨晚。”
“怪不得,怪不得你这么虐待自己。”
“你别这样好不好。”
楚玉萱心说,我也不想这样,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啊。可我无力再打任何字。
楚玉萱坐在病床上,看着窗外暖暖的阳光。
同病房的还有另外两个人,一个是一个十几岁的小男孩儿,一个是一个中年女人。
他们身边都有家人陪着,说说笑笑。
许辰晏要给我安排独立病房,自己没让,因为怕寂寞。
楚玉萱突然有点儿明白陆母感受了。
想起许辰晏,楚玉萱看了下手机,九点了。
他该起床上班了吧。
许辰晏身上没有一点儿纨绔子弟的作风,他认真严谨,霸道帅气。
楚玉萱挺喜欢他这点的。
他是个好人,可是,他们相遇的时间不对。
楚玉萱闭上眼,漫天漫地的难过如潮水涌来。
以前自己一直喜欢陆霆礼这样的霸道男子,有时温润如玉,不爱说话,显得格外矜贵稳重,他光静静地看自己一眼,楚玉萱就恨不得跟他一夜白头。
可事实上,楚玉萱仔细一想自己并不适合他那样的人,因为自己不够软弱,风雨来时他总想将自己圈入怀中为她营建一个温暖宁静的世界,可自己却只想与他并肩对抗风雨。
楚玉萱想给助理发个短信告诉一下,可是想想不知道说什么,所以最后索性给了她一个医院地址,让她中午忙完了来看自己,顺便把自己笔记本带过来。
然后楚玉萱就迷迷糊糊的就睡了。
睡起来是中午,一睁开眼,吓了一大跳。
楚玉萱看到许辰晏、许辰河、助理跟三尊大佛一样笔直地坐在那儿看着自己。
楚玉萱想想自己的睡相,顿时很想找床被子把自己盖起来。
“你们来了。”
但说完后自己发现忘了自己说不出话这茬儿。
然后楚玉萱看到他们三个满眼心疼地看着自己。
楚玉萱笑了笑,摸出手机,在上面打,你们别这样看我,弄得自己跟一严刑逼供的犯人似的。
“楚玉萱说,你真是浑蛋,都这样了还有心情开玩笑。”
许辰河把自己的笔记本递给自己说:“幸好你工作也没多少用嘴的时间。”
助理没跟自己客套让自己多休息什么的,他知道自己现在想工作多于休息。
轮到许辰晏了,他什么都没说,眼里的心疼却泄露了他所有情绪。
许辰河告诉助理:“我们出去买点儿吃的吧。”
他们就这样走了,许辰晏仍旧不说话,就那样看着她,她也不说话,含笑看着他。
最后还是许辰晏忍不住,他伸手揉乱我的头发说了俩字,他说:“傻瓜。”
她知道助理应该跟许辰河说了所有的原因,这也正好免去自己不知道怎么跟他说的尴尬。
但直到很久以后,楚玉萱才知道,原来许辰晏一直都是知道的。
那时他对自己说,在你家楼下,他看到过你与他说话。
虽然你对他生气对他吼,但眉眼都是爱的痛楚。
你在我面前,总是像一个没心没肺的傻瓜,喜怒哀乐都不掩饰,那是因为你从来没想过,和我有一场爱情。
再随意的人爱上一个人,举手投足间都会有斟酌。
但你没有。
一纸情长,许诺了谁的地老天荒。
莫失莫忘,流转了多少夙愿难忘。
当我无意间开始感受到,来自于这个世界所埋藏的声音,浮动的音律萦绕着,于是,倾听一段开启的心尘。
人常说,将人放于心上,便是一种惦记,可是放在心头久了,是否还会留有当初的那份执着?
在似水的流年中,以岁月作纸笺,用时光作笔,在平淡的生活中描绘出五彩斑斓。
学会驻足欣赏人生的每一处风景,在平凡的日子里找寻美丽,在时光的剪影中盈盈浅笑。
守着一路花开花落的美丽,走过红尘喧嚣,笑看明媚成歌。
许辰晏想帮我换家医院检查,自己跟他说:“没事,医生说了,间歇性失语而已,很快就会好。”
许辰晏也没有在继续坚持:“那不换,我就在医院陪着你。”
那几天,许辰晏真的在医院寸步不离地守着自己,把自己换到了独立病房。
他没玩手机,总是给自己念书,有时是童话有时是诗经,之前他抱怨诗经里的字难念,现在却每天都查好字典做好标注,念完后还会给她讲解注释。
楚玉萱有时想看小说,他就举着书一页一页翻给她。
楚玉萱说自己是脚伤,手又没事。
但他总不听,把她当一生活不能自理的病人伺候着。
楚玉萱看书的时候,他就看自己。
看得她不自在得书都不想看了。
“你能找点儿别的事做吗?”
“你就把我当一雕塑好了,还是一特别酷酷的雕塑。”
期间,段玉清和白夜一起来看自己,段玉清看到自己这样直自责自己没照顾好她。
“这跟他没关系,是我自己太偏执了。”
楚玉萱让白夜帮自己劝着他点儿,白夜挺温柔地点点头。
楚玉萱觉着她配段玉清真的挺好。
当然,这期间楚玉萱所说的所有话,都是写下来的。
楚玉萱没敢跟顾泽还有安静初他们说,怕他们担心,有次安静初打来电话,还是许辰晏接的,后面楚玉萱回了短信才算应付过去。
楚玉萱在医院待了一周,脚伤终于痊愈。
当脚踏到地上的那一瞬间,没有疼痛感。
楚玉萱突然发现能走路真好,之前自己不能走路,想做个什么事,都是许辰晏把自己从床上抱来抱去的。
就连去卫生间,他都会把自己抱到门口,再让护工陪她。
楚玉萱记得第一次他抱我的时候,自己脸红得滴血,恨不得自尽。
许辰晏当时却特正派地看着自己说了仨字,别乱想。
楚玉萱差点儿揍他,趁自己没法说话,占了便宜还卖乖。
楚玉萱就这样在医院,每天跟许辰晏瞎瞪眼度过了一周。
楚玉萱觉得这一周是自己这几年最轻松的日子,什么都没想,也什么都不用做,每天一睁开眼,许辰晏已经帮她安排好了一整天的事。
虽然自己不能开口说话,但自己觉得不能说话也挺好的,不说,就不会犯错。之前大概就是因为自己对陆霆礼说的太多刻薄话了,所以上天才惩罚她失语。
深夜的梦里,去了遥远的苍穹,月亮的爱怜,星星的温和,银河的聪灵,黑洞的宁静,安慰精疲力尽的心灵,熨平伤痕累累的爱心。回到人间,便有了永远不会稀释的爱,便有了永远不会流失的宁静。
楚玉萱没去参加陆霆礼的葬礼,她觉得自己没资格参加,更多的是没勇气。
楚玉萱没勇气承担他的离开,没勇气看着他温暖的笑脸出现在黑白相框里,没勇气接受他在我的生命里从此变成一捧灰烬和无限回忆,之前发现他和许辰河已有新生活时,自己还企图忘掉他重新开始。
但当真相以一种绝地反击的姿势呈现在她面前时,楚玉萱发现我可能以后,都再也无法忘掉他重新开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