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人意外的是,方青子失踪了。
各位特厨纷纷表示,萧如沐最后一个电话,的确是跟方青子联系的。正因为他们是男女朋友关系,大家才放心地任他去找青子。
然而,就在几个小时之后,萧如沐手脚折断,被人发现在“恐怖之塔”园区,方家大小姐方青子,竟然不知所踪……
更让人意外的是,萧如沐死亡的消息被严格封锁,就连去辨认遗体,也被警方拒之门外。
“死者身份已经确认过了,是萧如沐特厨无误。”警官非常程式化地说,“你们是萧特厨的家属吗,不是家属的话,请原谅不能入内。”
阮白芫紧抿着唇,一言不发。但她的眼神非常可怕,双眼通红,恨不得把说话的小警官吃了似的。
叶珈宁大声讲着道理:“死者已经没有家人了,我们作为朋友去见他一面,有什么不可以?”
警官轻轻抬着眼皮,应付这些事情已经好几百遍了:“不行。随便来一群人,都说是他的朋友,我们难道都把人放进去吗?”
叶珈宁气哼哼地退到一边,揉着胸,说自己气得心口疼。阮白芫像一个幽灵似的站在一边,突然开口道:“那,现场拍摄的照片,能给我们看吗?”
警察犹豫了一分。显然,阮白芫提出的要求,是在禁止令内没有明说的,他同意也可以,不同意也可以。他看了看阮白芫惨然的脸色,终于妥协让步。
“好吧,不过不许拍照,也不能影印。”小警官翻出一串钥匙,去隔壁办公室拿了几张材料。“都在这里,你们看吧。”
“小白……”
“要不还是不看了。”
叶珈宁和黎真真心有灵犀,一人拽着阮白芫一只胳膊,打起了退堂鼓。在他们看来,与其让阮白芫看到惨烈的现场照片,不如去看萧如沐已经被处理好的,干干净净的尸体,看到萧如沐的死状,她受的刺激会更大。
“你让开。”
阮白芫没多说什么,嗓音沙哑地斥退了叶珈宁,自顾自翻看起来。
文件左侧,写的是一行程式化的描述。
被害人姓名:萧如沐。
身高:180cm,体重,55kg。
伤势情况:大小臂粉碎性骨折,双腿折断,胸骨刺穿脾脏。前胸有三处重物钝击的痕迹,创伤面为10*15cm,脑后有淤伤……
警方的描述非常详尽,从头部到双臂双脚几十处伤痕,记录得清清楚楚。对阮白芫来,这段文字说不啻于酷刑。她看着这几百字的描述,觉得每个字,每一条笔画,都是萧如沐在流血,他的血渗透验尸报告,绵延而下,在她站着的地面上,就充满了他的血气。
阮白芫嘴唇发紫,轻轻打了个寒噤。
她接着看右边的图片,如沐倒在血泊里,紧紧闭着眼睛,唇边有一丝笑容。如沐离开时,果然是微笑着的,就算浑身浸透鲜血,他的面庞仍然沉静。没有一点狰狞,也丝毫不让人觉得恐怖,如沐就这么安安静静地睡着,但在她看来,他的笑容这么地让人心疼。
警官不允许拍照,阮白芫就把这一幕幕,一字字印刻在自己心里。她安静地交回了报告,垂下眼睛说:“可以的,我看好了。”
警官见惯了生死,但见她这副模样,仍然忍不住难受。“呃……这位小姐,你节哀顺变,关于萧特厨的死因,我们一定会认真调查的。”
阮白芫向警官深深鞠了一躬。
叶珈宁和黎真真一边一个,扶着她走出警局。只有方帅帅,他站在原地不动,拿了起那份验尸报告,简单问了一个问题。
警察却因为他这句问话,忍不住打了个激灵:“哎?方先生,您为什么会这么问?”
方谨舟并不答话,而是用深邃的黑眸淡淡扫了警官一眼,给人带来很深的压迫感。
小警官知道遇到了不好惹的人,他挠了挠头,郑重地答道“您这个问题非常专业啊,没错,关于‘那件事’,我们现在还没有定论,所以,暂时采用比较保守的描述方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