怂恿马福晋的奴婢，是从马氏年幼就跟随在马氏身边的人。马氏一直当做是心腹在栽培。
这个婢子，甚至是马氏亲自赐名。碧清，翠绿生机之色也。
“你说的不无道理，只是我若是为难舒舒觉罗氏，只怕王爷不会高兴。”儿子死了，自己还是伤心，这些年自己在府中唯一的依靠就是儿子。
但是，马氏也不能拿整个自己后半生来赌，常宁在对待这件事时心中的态度究竟是是如何的。
“福晋，舒舒觉罗氏有人在背后撑腰，难道我们就不能找人么。皇贵妃怎么说，以前也是汉军旗的。同时东北望族，难道就不能互相帮助？”
“你容我再想一想。”马氏摆手让碧清下去，北苑大堂内，马氏的奶娘在一旁劝着。
“主子，不是奴婢多嘴。而是这贱蹄子说的话，实在是不能令人相信。”马嬷嬷好几次看见碧清鬼鬼祟祟的与外人见面，但是这人总是有借口来搪塞。
如今事关自己的主子，马嬷嬷怎么样都还是要打算再一次的劝一劝。
“嬷嬷是认为我会不顾忌马家么，我自己就是依靠马家才能在王府让王爷更加看重我三分。”
说到这里，马氏觉得自己实在是有些可怜。虽然嫡福晋算不上在王爷心中是个举足轻重的，但是不论怎么说也是上了玉蝶的。
恭亲王府里，以后的家庙神牌祭祀，总是要将这位嫡福晋放在尊位。可是，自己呢。说好听是继室福晋是正室，可是天知道恭亲王怎么会养着一个外室给自己添堵。
虽然各家王爷都是有些毛病，可是好色或者是自私也没有见，哪一个王爷是宠妾灭妻不是。
一个孤女罢了，将一个大清的王爷耍的团团转，偏偏王爷似乎还是心中欢喜的很。
“事情还没有进展，我没有完成主子的交代。”碧清是一直跟在马氏身边不假，可是那也是在马氏已经被确定为恭亲王福晋之后。
马氏被选定为恭亲王福晋，就正好又遇见马家招收奴婢，碧清就是这样被留在了马氏身边。如今十多年过去了，碧清原来的主子便需要这一个棋子。
瓜尔佳氏是满洲的大姓，在钮怙禄氏和赫舍里氏之下。就算是鳌拜死了，但是瓜尔佳氏中佼佼者也是不少。
皇帝能够将鳌拜近亲之人撤官，但是皇帝不能将整个瓜尔佳氏给湮没了。为了自己的崛起，一代瓜尔佳氏人付出不少。
……
“王爷，福晋身边的一个奴才，与后院之中的张发有过接触。当时，张府是后院后门守卫，谋害世子的东西，似乎就是从那个地方流进府中的。”
丧失了自己一个嫡子，常宁虽然儿子不少。但是对于皇家来说，几个儿子，也绝对算不上多。
常宁怎么能够坐以待毙的，就这样看着自己的儿子被算计。
只是，如今事情的走向远比常宁预料的还要复杂。
因为规矩就是如此，所以恭亲王世子的灵位在王府中停留不到十日便被下葬了。
不是亲王，也没有爵位，永绶虽然是世子。但是因为宗人府派出了不少的工匠，所以，在满山上永绶的坟茔修建的很快。
……
“娘娘，定然是不会查到我们身上的，毕竟当初点绛被替换，画扇一直跟随在德妃身边。”和嬷嬷看着四下无人，继续说着。
“画扇是德妃的人，已经是毫无疑问。皇后就算是不相信，可是证据就是这样不是么。”
设计十一公主，何尝不是因为佟贵妃不甘心。当年八公主活了堪堪一个月，这些年佟玉娆一直在查询原因。
身体虚弱，这是皇贵妃不能接受的一个说法。入宫后就一直调养，直到康熙二十二年。六年的时间，虽然不算长可是也不短。
太医的用药，对于身体是有不小的改变的，佟玉娆自己都是能够察觉到。
“怪只能怪，十一命不好。投身皇家，成为皇后的侄女已经是用光了所有的好运，所以本来应该给十二的毒药。”
“偏偏就是十一公主命不好，所以才会是被奶娘给端错了。”用了两年的时间，佟玉娆最终是确定，当年的事情与德妃逃不了干系。
尤其是德妃行事乖张，虽然已经极力的掩饰了，但是柳暗花明又一村。就是德妃自己只怕也是没有想到，自己最后将自己出卖了。
一次御膳房上了一道桃花羹，德妃忌口没有使用。本来佟玉娆也仅仅是看了看，没有怀疑这道桃花羹有什么的。
可是，再一次，直到宜妃偶然间说出来，桃花羹中由杏仁。杏仁是什么，杏仁不适合孕妇的东西。偏偏，当年佟玉娆吃了不少。
不但是如此，桃花羹这个东西，还是当年德妃亲自给佟贵妃煮过的。也是因为有了乌雅氏的推荐，佟玉娆喜欢上了香甜的桃花羹。
结果，和嬷嬷是当年跟随佟玉娆娘亲的陪嫁，对于宫中的事情不是全部了解。佟家，从来没有桃花羹这么个东西。
“真是好一个乌雅氏，本宫就这样被算计了。是本宫棋差一招，但是本宫怎么能够让你好过呢。”
本来因为想要找到乌雅氏的把柄，所以在康熙十七年后，佟贵妃就有心在德妃身边安插奴婢。
最后也就只有一个画扇成功了，这一次本来皇贵妃的意思，就是让德妃的十二公主也像自己的八公主一样经历一番痛苦。
结果，事情虽然不是预料之中的，不过将皇后和贤贵妃拉进来对付德妃，佟玉娆还是很欢喜。借刀杀人，更是绝妙。
三天前，慈宁宫隐蔽的一个小道上，画扇与皇贵妃身边的秋水见了一面。秋水一直都是佟玉娆身边，隐形的奴婢。
“娘娘说这一次你做的很好，至少在长春宫那边，确实是有人看见了奶娘往当初设计好的地方去了。”
“这一次之后，娘娘会安排你出宫的。出宫之后，佟府会有人找到你，然后给你安排另外一个新的身份。”
“到时候，你用新的身份做事便是了。”交代完后，秋水看着画扇离开确定，四周是当真没有一点异样后，这才离开了。
“画扇姑姑，娘娘在找你。”画扇刚刚回到永和宫主殿，一个三等的奴婢就将德妃找画扇的话说了出来。
“知道了，劳烦你惦记了。”画扇一直给人的感觉的，都是温和有礼的。所以今天的道谢也没有人，觉得不对。
虽然彼此都是奴婢，是伺候主子的。可是能够互相帮助，也是能够在皇宫更好的生活。
“本宫找你也没有别的事情，只是如今永和宫再风口浪尖上，贤贵妃将十一公主的死，似乎是算在了本宫头上。”
德妃对于贤贵妃这样如同，疯狗见人就咬的行为很是无语。是以眉头上的褶皱也是起来了，可见德妃这几天心中还是焦急的。
可是皇后不给一个说法，佟玉娆在一旁也惠妃几人是看戏的样子。两宫太后，德妃可不认为自己由那个胆子敢去惊动。
“画扇，如今你做事也好，走路也罢，总之是见到了长春宫的奴婢，也是要绕道。”皇后这样不作为，很显然就是偏帮贤贵妃。
可是皇帝如今不在后宫出现，也没有见诏谁侍寝了。乾清宫后妃不能乱闯，皇后不管皇帝见不着，德妃是心中起火。
虽然也是有心要解释，可是事情似乎是没完没了。贤贵妃也没有明面上针对永和宫，自己的十二公主也是好好的。
至于那个不靠谱的同盟，德妃已经不打算指望了。
……
“本宫就说，怎么可能是没有线索，如今可不就是有人已经看见了画扇与本宫身边的奴才见过了。”
“顾嬷嬷，本宫做事难道还要知会你一声么。”本来是有心要将德妃待到自己的长春宫，结果贤贵妃没有行动，顾嬷嬷倒是不请自来。
“娘娘，非是奴婢要来给娘娘扫兴，皇后娘娘说了，”
‘本宫给你机会自己查案，是要你最后将一个满意的答案交给本宫，如今你的答案没有，幕后指使没有找到。’
“反而是将长春宫搅得一个天翻地覆，东珠不要让本宫对你失望。你若是不能给我一个交代，这件事本宫自然会查一个水落石出。”
“所以，这是皇后娘娘不相信臣妾了。还是皇后娘娘，觉得，本宫这个妹妹给她丢脸了。”东珠心中酸楚，明明所有的线索指向了德妃啊。
“本宫自己会有决断，不需要顾嬷嬷特意来给我指明。”是，长春宫天翻地覆，让后宫其他然看了笑话。
只是，这又怎么样，皇帝也没有开口不是。只要自己一日高过德妃，东珠就知道，德妃在自己面前只能忍耐。
“既然如此，娘娘，奴婢告辞了。”没有得到自己想要的，顾嬷嬷只能离开长春宫。
“今日胤俄与四阿哥学了什么？”十八皇子养在坤宁宫，所有皇后还不得不忙里偷闲的顾着自己这个有血缘的侄子，也是自己的庶子。
“四哥讲了故事给胤俄听，是圣贤人的事情。”虽然只是三岁的孩子，可是还是能够明显的察觉到，事情变得不一样了。
从自己母妃这么长时间没有来看过自己，胤俄能够感受出来。
“所以这个人，最后是回到了一等公府？”那可是皇后的族人，是皇后亲大哥的府邸，皇后这是要做什么。
常宁不敢相信，这都是些什么事儿，事情似乎越来越不能往更深的地方探究了。
为了自己不要招到自己皇帝哥哥的忌惮，这件事，恭亲王只能是禀告皇帝。尤其是，宫中贤贵妃十一公主夭折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