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什么事情了?”阿武坐了下来。
花临溪想了想,将刚才自己所看见的一切对阿武一五一十的交代了,最后问道,“阿武,如果是你的话你准备怎么办?”
“什么,原来如此,难怪了马休一定要刘副将去死,难怪了马休不顾那些镇民的死活。”阿武听后顿时气急只一想便完全猜测到了马休这些天来的意图。
如今花临溪在这军营里已经再没有了信任她的人,唯一的刘副将也死了,那么他们现在的确面临着一个非常不好的局势,若是这个时候他们去找了马休,那么马休必然会在大怒之下将他们两个也一道解决掉,而那个时候,他们就真的危险了。
“是啊,所以我才来问阿武你,你觉得我们可以怎么做?”花临溪问道。
阿武年纪虽然小,但有时候他看事情也许没有自己看见的那么远但却绝对足够细致,这就是她为什么询问他的原因。那句话怎么说来着,三个臭皮匠赛过诸葛亮嘛。
阿武低着头,似乎在沉思一般,心中却是一下子转过了无数个念头,他考虑了很久,直到花临溪都有些坐不住了才抬起头说道,“姐姐,我的确有一个计划,不过……”
“不过什么,你说!”花临溪有些急切道。
她倒是不在乎什么危险,毕竟他们现在连一个计划都没有,而匈奴大军那边显然是等不住的,战争向来是兵贵神速,万一错过了今天晚上,等明天什么时候匈奴大军就到了,那个时候他们就等死把。
不,这种事情不能发生,花临溪心中坚定道,匈奴人对汉人向来是怨恨颇深,此关没有守住让他们入了关的话,还不知道他们会对老百姓做出些什么事情来。
“我是这么打算的,马休那个男人不是喜欢陈璐想带陈璐离开么,我们可以告诉他你能够帮他们,只要他们做好这两天的防御我们就帮着他们两离开,想来这样的话他们应该就不会有什么怨恨了。”阿武说道,但说完之后他又迟疑了一会儿。
花临溪见此,知道他大概还想到了什么其他的,“不必拘泥了,有什么意见就快些说出来。”
其实想来他能够发现的也就那么一些,说实话,花临溪自己也能够想到,不过她还是选择了让阿武说完,她想要看看他们之间的看法相差多少。
阿武听了花临溪的话,点点头不再犹豫,“只是,这个计划还是会有些风险,万一他不愿意,我们岂不是?”
岂不是打草惊蛇不说,还将自己给赔了进去!
“我们顾及不了那么多了。”花临溪坐在床上,见阿武的神情有些低迷,不禁伸出手拍了拍他的肩膀,“现在不是想那么多的时候。”
上一次已经死去了那么多镇民,他们本来都可以不用死去的,如今,匈奴大军压进,这个时候的他们若是因为自己而犹豫了,那么接着死去的可不是那么一点点的人数。
可能成千,甚至上万!
她花临溪虽然比较薄情,却也不是没有心的人,就算她从来都很自私,却仍然不愿意因为自己将无辜的百姓拖累进去。
打草惊蛇又如何,大不了,就让那马休和那陈璐给他们陪葬好了,反正拉一个不冤,拉上两个赚了!
“……呼,好!”阿武看着这样坚定的花临溪,一瞬间只觉得自己身上也被什么东西给注满了一样,那种前所未有的坚定给了他力量,让他慢慢地点了点头。
是啊,不就是死吗!
阿武知道花临溪心里的想法是什么,这一刻,他忽然间也有了那样的想法,大不了拉上那个马休和陈璐一起死。
他们活不下去,那两人也别想有什么好日子过!
“就这样吧,也不用太悲观了,我不觉得我们一定会有事。”花临溪拍拍阿武的肩膀,看着他带着些担忧的双眸,劝说道。
谁说的他们就一定会出事呢,花临溪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可阿武的眼中,却是骤然划过了一道晦暗不明的光芒。
“那么,我们什么时候去?”阿武抬起头,敛下目光中的一丝冷色,询问道、
花临溪这一次没有迟疑,看着阿武,说道,“现在!”
匈奴大军不知道什么时候会来,早一步去就能够早一点儿开始想对策,现在不管什么事情都是次要的,先将这件事情解决了才是最关键的。
说去就去,阿武也没i有多想什么,转过身从营帐的床底下抽出了一把匕首别在腰间的里衣内藏好,就招呼花临溪道,“姐姐,我们去吧。”
花临溪也没有多废话,掀起被子站了起来,本来刚才就是为了做个样子而已,她根本就没有脱衣服,正好现在需要出去,也算是因祸得福了。
两人在夜色中出了营帐,悄悄运起轻功就朝着马休的帐篷找了过去。
马休的帐篷是整个军营之中最大的一个,没有办法,谁让他是将军呢,这点特权还是有的,因着有了目标之物,他们找起来倒也很快,只一眼便能看见那帐篷从中最高、最大的那一个!
照例,还是阿武悄悄上前去,将帐篷外面的守卫给打晕了过去,花临溪在他动手之后,便跟在后面将几具已经躺了尸的守卫身体拖到了帐篷后面的阴影里藏了起来,接着两人方才折了回去。
而这个时候的马休,刚刚和陈璐做完了一番运动正准备睡下,不想却听见帐篷外边有什么东西突然一响,他闭上的双眼当即便睁了开来,没有任何人知道,就连睡在马休身边已经累的睡着的陈璐,也没有看见这一幕。
马休想到刚才的事情,心中大概有了些计较,虽然不知道来者是谁,但估计也不会是什么好人,为的大概也不会是什么好事,那就先看看再说。
于是他又一次闭上了双眼!
花临溪和阿武将守卫的身体拖到后头去之后才折回来,他们在门口先站了一会儿,花临溪想了想,对着阿武给了一个手势。
“……”阿武看明白了花临溪的那个眼神,当即点点头就悄没声儿地上了帐篷顶,趴在上面妇儿听了听里面的动静后,对着花临溪给了个眼神。
花临溪嘴角微微勾起一个完美的弧度,随即伸出手轻轻撩开了帐篷的帘子。
帐篷内的蜡烛已经被吹灭了,马休和另一人正躺在被子里,花临溪无声地朝着那方走过去,一眼就看见了将头埋在马休臂弯里的女人,果然是陈璐无误。
“啧,这个时候不动手什么时候动呢?”花临溪目光一闪,匕首“铿”地一声出了鞘,随即就对着马休的脖子处……
“噗!”马休突然间坐起,伸出的手却在下一刻没有了动作。
“你……军师?”马休不敢有太大的动作,只是伸手抓住了那柄搁在他脖颈上的匕首就不敢动了,因为,花临溪的另外一只手里,也抓着一把匕首,而那把匕首……此刻正抵在陈璐的脖子上。
马休可以用自己的身体去做任何事情,可他唯一的弱点就是陈璐,他不能让这个女子和他一起承受那样的痛苦,不管是hi怎样的都不行,是以当花临溪用匕首抵住了陈璐之后,他一瞬间就没有了声音。
“军师……你想怎样?”马休的声音一下子就变得颓然了,陈璐是他唯一的弱点,他只有碰到她的时候才会选择妥协。
“看不出来你还是个痴情的人啊马休。”花临溪朝他笑了笑,轻声说道。
比起某些人来说至少这个马休算好的多了,花临溪想到那个某些人的时候眼中的光芒一瞬间就冷厉起来,若是当初的那个人也能像这个马休一样该有多好,只可惜……往事不可追,她花临溪也不是什么怀旧的人。
“你想怎么样?”马休又问了一遍,看的出来花临溪对陈璐所做的事情到底还是奏效了。
“不想怎么样,只是来告诉你,如果你愿意告诉我们匈奴的计划的话,我就帮你和陈璐秀女双宿双飞,如何?”花临溪边说边朝着陈璐一扬下巴,示意他们之间的事情她已经知道的差不多了。
马休顿时间睁大了双眼,难以置信地看着他,“刚才那人是你!”
“对啊,正是我,怎么,没有想到么?”花临溪朝他笑了笑,对于他这般惊讶过度的神情感到好笑。
难道他现在才想起来刚才那人会是自己么,她还以为自己刚进帐篷的时候他就已经想到了呢,到头来,还是自己高估了他啊。
“我的确没有想到。”马休诚实的点了点头。
他原以为花临溪今晚来这里也不过就是因为白天的时候他杀了刘副将,所以她就来帮刘副将报仇来了,又怎么会想到刚才那个在营帐外面偷听的人竟然会是她,再者,他更加没有想到的是这个偷听者竟然会折回来找自己。
“军师到底想做什么?”马休不解,她如果只是为了帮刘副将和那些镇民报仇,那么完全不必用这种方式威胁他,只需要直接对他下刀子就够了。
“我要在这军中树立威信,还要你告诉我匈奴人接下来的一切动向。”花临溪爽快地开口,“只有这两个要求,只要你做到了,我就帮你实现你的梦想,怎么样?”
这笔买卖或许对别人来说不是很吸引人,但马休既然能够为了陈璐去做匈奴的奸细,那么陈璐在他的心中必然是极为重要的,只要陈璐在他心里有一定的地位就好,她花临溪就不用担心马休半路上反悔。
“说的好听,璐儿可是秀女,你不过是个军师而已,能耐有多大,难不成还能够让皇帝松口不成?”马休冷笑着看着花临溪,似乎不相信花临溪真的能够做到她所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