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那……”话音未落,花临曦突然双眼一眯,陡然间目光如利刃出鞘,周身气势一变,语气冰冷地喝道:“谁偷偷摸摸的在那里?给我出来!”
花临曦突然间的一声大喝,令得一旁的罗儿浑身一颤,一双有些惊慌的眸子,连忙向四周打量而去。
“哈哈哈,妹妹莫要说笑了。”黑暗处突然传来一道清亮的笑声,如珠落玉盘般好听,却让花临曦面色一变。
花心柔的身影渐渐地从黑暗中走了出来,身后的粉云干脆将手中提的灯笼点亮。
这处地方虽说不是很偏僻,但是平时也鲜有人来此。但是大晚上的,若是点起灯笼必然会引起旁人注意。
花临曦顿觉不妙,一抬眼便看见花心柔嘴角一挑,露出一抹讽刺的微笑来,“天色已晚,妹妹有相府正门不走,偏偏翻墙而入,究竟是谁偷偷摸摸了?”
“临曦如此纤瘦,哪里能翻的了如此高的墙头,就按姐姐所言,这天色已晚,姐姐又为何会出现在这里?莫非是准备翻墙出去?亦或是刚翻墙进来?”
花临曦淡淡地笑着,声音却无比清冷,眉色之间丝毫不显慌张之色。
“妹妹倒是生的一副伶牙俐齿,那可就只能请父亲大人亲自定夺了!”花心柔淡淡地朝粉云挥了挥手,使了个眼色。
粉云会意,行了一礼便要远去。
“罗儿!”花临曦面色不变,冰冷的目光对上花心柔那略带得意的眼神,低喝道,“拦住她!”
罗儿闻言没有一丝一毫的迟疑,张开双手牢牢地拦住了粉云。这让花心柔面色有些不悦。
“怎么?妹妹这是心虚了?”花心柔微垂眸子,隐下了那眸中夹杂着愤怒的杀意,今日这事,一定要闹到父亲大人那里,让眼前这贱人吃不了兜着走。
虽然眼前这看着就碍眼的贱人过不了几日变回全身溃烂,到时候无才无貌更本无法成为自己的阻碍,但是……
花心柔眼神充满了无比怨毒的光芒,与她端庄贤淑的相貌极不符合,“我花心柔的东西,欲染指者死!”
“临曦知道姐姐倾慕大将军,所以才处处针对,可这是皇上的旨意,姐姐怎么能降怒于我?”花临曦冷笑一声,毫不留情地打击着花心柔。
既然花心柔处处想置自己于死地,对敌人的仁慈,就是对自己的残忍,花临曦可不会有丝毫手软,说起话来自然是怎么打击人怎么说。
果然,闻言花心柔再也保持不了一贯的端庄气质,面目气的都有些扭曲了起来。在看不见的地方,一双攥着手帕的素手,指甲都嵌入肉里。
花心柔充满怨恨的目光直直地刺向花临曦,猛地甩了甩袖子:“你有什么配的上大将军的,也想飞上枝头变凤凰!”
花临曦对上那双有些骇人的眸子,丝毫不惧,反而淡淡地笑了笑,“姐姐的意思,是不满皇上的旨意了?”
“你……”花心柔气的浑身发抖,随即长长地呼出一口气,勉强平静了下来。
就在这时,不远处忽然传来一阵脚步声,一盏盏灯笼照亮了一路,也让花临曦看清了来人。
来人赫然就是相府日理万机的丞相大人,此时正迈着大步,迅速地朝这边赶来,这让一旁的花心柔眼中一阵喜意。
“看来不必让粉云去请父亲大人了,妹妹这么晚才翻墙入府,还是好好想想如何和父亲解释吧!”花心柔紧握的双手倏地放开,脸上的表情霎时间恢复往日的端庄贤淑,只是还不忘幸灾乐祸地打击道,
“那就不劳姐姐费心了!”花临曦冷冷一笑,声音清冷。饶是她也感到情况不妙,如柳的秀眉微微一拧,暗自思考着对策。
罗儿何时见过如此阵仗,不由的一脸紧张地望了望花临曦,又望了望脸色有些铁青的丞相大人,吓得直流冷汗。
“父亲大人!”花临曦一脸淡然地屈膝行礼,那边花心柔便迫不及待地走上前去,装作好意地为花临曦求情。
“父亲大人,妹妹此次偷偷出府,又这么晚才翻墙回来,还望父亲大人看在妹妹年幼无知的份上,从轻处置。”
花临曦眸中立刻泛起了一抹冷厉,这话说的真是漂亮,不仅把花临曦的罪名落实了,还不着痕迹地骂了自己一句无知。
“这是怎么一回事!”父亲大人的目光带着一抹怒意,直直地望向一边的花临曦。
“父亲大人息怒,临曦知道姐姐气我跟大将军有了婚约,所以处处针对于我,这些临曦自知姐姐不好受也就连连忍让,可是如今……”
说着花临曦不着痕迹地狠狠地掐了一下自己,眸子中憋出了一层水汽,一脸委屈地望向花心柔。
“姐姐,你怎么能昧着良心捏造事实呢?”
花心柔闻言眼中的恨意一闪即逝,随即连忙矢口否认,一脸痛心地道:“妹妹如此说话,可太伤我的心了,大将军那么优秀的人,试问世间女子谁人不心生倾慕?只可惜皆福缘浅薄,哪里怪的上妹妹,况且皇上亲自下的旨意,姐姐为你开心还来不及呢!”
丞相大人闻言点了点头,有些满意地打量了一眼通情达理,言辞得当的大女儿,随即有些不耐烦地望向花临曦,“到底是怎么一回事,还不快从实说来。”
花临曦无论如何也不会相信,这个时辰丞相大人会无缘无故会带一帮人赶来这里,定然是有人从中作怪,说不定已经将自己翻墙出府的事情尽数告知了。
花临曦虽然看起来一脸的镇定淡然,额间却不觉地沁出了些许汗珠。随即突然想到了什么,花临曦眼神一亮,清脆的声音缓缓响起。
“父亲大人明鉴,临曦年幼无力,况且相府的墙头一些成年男子也休想爬上,临曦怎么会有翻墙出入府的能力呢?”
反正花丞相没有看见自己翻墙出府,那就随便自己说了,花临曦想着先让兰烬落给自己“挡刀”。
即便花丞相向兰烬落求证,也是需要一段时间的,自己也是有机会和兰烬落说好的。
想着花临曦面目镇定,不慌不忙地望向花丞相,“回父亲大人,其实今日是大将军带临曦出府的,相府森严,若非如此,临曦是无论如何也没办法出府的。姐姐竟然说临曦自己翻墙出府,临曦实在是委屈。”
说着,花临曦仰着小脸,望向相府高墙,一副十分不解的样子,“这么高的墙,姐姐难道能翻过去?真是厉害呢!”
“若是大将军带妹妹出府,何必翻墙呢?我们丞相府,可是十分欢迎大将军前来的!妹妹年幼,不会是被什么乱七八糟的野男人哄骗了出去吧?”
花心柔一副被自己的猜测吓着了的样子,说到后面,娇唇有些夸张地微微张开,随即忍不住用那双白嫩的双手掩住,眸中一副很担心花临曦的样子。
“妹妹,你知不知道你这么晚回府,姐姐有多担心你!你自小没有母亲大人照拂,难免许多事情不甚了解,这要是被心怀不轨的人拐走了,那可如何是好?”说着转过身子,向花临曦望来。
花临曦目光炯炯地于花心柔对视,却见花心柔眸中的担心早已逝去,眸中带着胜利般的笑意,目光怜悯地示意花临曦看向花丞相,微微勾起了唇。
此时花丞相的脸色已经黑了下来,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很明显,花心柔的一句话令得父亲大人想起了一些很不好的事情。
花临曦当然知道,花心柔这么说不过是为了暗示父亲大人,自己是出去和一些乱七八糟的野男人鬼混,并且还勾起父亲大人对母亲做的事的回忆。
“临曦确实是和兰大将军一起出府游玩,方才还是兰大将军送妹妹回府的,姐姐何必胡乱猜想,徒增烦恼呢?”花临曦清冷的目光炯炯地盯着花心柔,两人的眸子在空中激出强烈火花。
“身为姐姐,理应关心妹妹,妹妹怎能说这是胡思乱想呢?而且就算是大将军要带妹妹出府游玩,大可光明正大地出府,你就,也莫要让父亲大人烦扰!”
花心柔眼神变得严厉,似乎花临曦做了什么不好的事情一般。
花临曦冷笑,“姐姐为何一直认定临曦是被所谓的野男人带出府的,难道姐姐亲眼所见了?”
“够了!”一旁的花丞相怒气终于爆发,一声大喝将在场的人都是震慑的连大气也不敢出一口。
花丞相那双怒火中烧的虎目,已经气的通红,双眼迸发出的怒气直刺刺地盯向花临曦。
花丞相的动作,让一旁的花心柔微不可查地挑了挑唇角。好整以暇地看闯了大祸的花临曦如何应对。
而不远处的罗儿,顿时急得如同热锅上的蚂蚁,不知该如何办才好。罗儿直跺脚,急得都快哭了。
“将五小姐,拿下家法伺候,没有我的允许不许停!”花丞相眼中,花临曦的身影于那个记忆中的身影重叠,这让花丞相的怒意和恨意交杂。
花丞相猛地一挥袖子,侧过身子似乎再看一眼花临曦的脸,都无比厌烦。
背着双手,花丞相咬牙切齿地道:“花临曦,你不仅私自翻墙出府,还与外面不明不白的人厮混,直到现在才回府,你可知错!”
“父亲大人,为何认定临曦出府就是与野男人厮混,而不是和兰大将军出府游玩?父亲大人若要惩罚便惩罚就是,只是临曦何错之有,无错之人又如何知错?”
花临曦冷冷地说道,语气清脆平稳。她对“自己”的父亲大人实在无奈。因为母亲大人的事,自己被殃及池鱼,专业躺枪十数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