脑海中浮现出兰烬落种种对自己的冰冷,冷漠,和抱着花临曦路过自己那种视自己如空气的样子。
花心柔感到自己的心都碎了!
都是那个贱人!害自己给大将军留下了不好的印象,要不然大将军怎么会如此对待我!那个又人生没人要的贱人,哪里比得上我花心柔!
兰烬落与哪位达官显贵的千金有了婚约,或许花心柔也不会这般发怒失态。但是哪里都比不上自己的贱人,竟然得到如此资格。
这让心高气傲的花心柔如何甘心,手中的丝帕缓缓落下,正巧落在一个一个和花临曦年龄相仿的婢女面前。
“不要,小姐饶命,小姐饶命啊!”小婢女脸色瞬间苍白,连连磕头求饶,那无助的眸子里都是惊慌。抖抖索索的可怜样子,看起来真真我见犹怜。
小奴婢的样子于花心柔最憎恨的贱人的样子缓缓重合。
“贱人就知道示弱装可怜,你凭什么!”花心柔厉声冷喝,快步走上前来,毫不怜惜地重重甩了可怜的婢女一巴掌。
“啪!”一声清脆的巨响后,可怜的小婢女被打的怕倒在地,求饶的声音戛然而止。
“还愣着干什么,忘了本小姐的规矩了?”花心柔冷冷地说道,被她冷厉愤怒的眼光扫到的下人都是一阵颤抖,随即连忙麻利地将不知死活的小婢女拖了下去。
今晚的大小姐确实前所未有的骇人,连粉云心中都有些害怕,不过相比于屋里那些瑟瑟发抖的一干下人来说,倒是淡定了许多。
绕是如此,在花心柔的眸光扫过来时,粉云也是连忙俯身倾耳一脸恭敬,表现的恰到好处,让人没挑剔丝毫。
“粉云,去把小烟找来,我有事要问她!”对这个自己比较满意的丫鬟,花心柔的语气也好了一些。
“是,小姐!”粉云应声,恭敬地行了一礼,随即便麻利地走了出去。
走了出去,粉云心中也是送了一口气,房间里的气氛令她也有些不适。
粉云快步走到小烟的住处,偷偷将小烟叫了出来。
“不知粉云姐姐这个时辰找小烟,所为何事?”小烟一脸讨好地行了一礼,有些疑惑地问道。
“快别说了,是小姐要找你,还是快去吧!”粉云哪里敢耽误时间,连忙领头向回走去。
见粉云这个样子,小烟也知道事情有些不好,也就不再多问了,心里有些忐忑地跟着粉云快步行走着。
“大小姐,小烟奴婢给您带来了!”粉云在门外细声请示道。
“嗯,进来吧!”
此时,屋里一切被砸碎的东西都被收拾干净,那些下人也都被遣散了出去。小烟跟随着粉云亦步亦趋地走了进去。
花心柔大概发泄的够了,房内一片风平浪静的模样,花心柔正端坐在化妆台前,对镜梳妆,凌乱的衣裳不知何时,恢复了一贯的端庄。
小烟并不知道刚才发生的一切,不过也很机灵地乖乖呆立一旁。
半晌,花心柔才总算满意了自己的妆容,缓缓转过身来,一双美眸里看不清情绪。
“小烟,那件事,可每日都仔细做着?”
“回大小姐,奴婢不曾怠慢!”小烟自然知道花心柔说的是什么,恭敬地行了一礼,声音肯定地回答道。
“那你可发现你们家小姐这阵子有什么异常?比如身体不适?”花心柔冷冷地问道。
“这……倒不曾。”小烟认真地想了想,随即缓缓摇了摇头。
“哼!可恶!”花心柔眼神一眯,转身一掌拍向化妆台,将上面的物什震的一阵响,随即又继续坐了下去。
化妆镜上反映出花心柔铁青的脸,以及那阴毒的眸光。
身后的小烟冷不丁被吓的一颤,有些惊恐地望着花心柔的背影,有些不知所措。
“吃了那么多千层糕,那个贱人为何现在还没有事?不可能!这不可能!”花心柔几乎是咬牙切齿地吐出了这几个字。
“奴婢不知,奴婢办事不力,求大小姐宽恕!”小烟见状连忙惊恐地跪了下去,全身忍不住地颤抖着。
花心柔瞥了跪在地上瑟瑟发抖的小烟,随即眼光有些深邃地望着某处,不知道在想什么。这让跪在地上的小烟心里更是七上八下,忐忑不安。
“小烟,你先起来。”花心柔突然收回了目光,声音却出奇的柔和了起来。
“谢谢大小姐!”小烟连忙磕头答谢,从地上爬了起来,长长的松了一口气,这大小姐真是太可怕了。
“贱人,我看你能好运到几时!”花心柔冷笑,声音冰冷怨毒。
与此同时,另一个庭院里,不时传出几声女子的痛呼。
此处正是诗宛,而花临曦正皱着眉,一脸痛苦地趴在床上,身上的伤触目惊心。让一旁正在细心为她擦药的紫儿都面露不忍。
花临曦痛的直翻白眼,苍白的脸此时似乎因为疼痛,增加了几分红润,只是眸中却不受控制地荡起了一层水波。
花临曦突然怀念起现代的麻醉药了,现在她却只能双手紧紧地抓着床单,将之揪的变了形,似乎这样便能缓解些许疼痛。
刚才被打的时候麻木了,还不觉得多疼,时间一久,伤处传来的剧痛才无比清晰地反映到脑海中,充斥着她的感官。
即使不动,也疼痛难忍,若是稍微一碰,便痛彻心扉。
“大夫,如何?”屏风后面,兰烬落声音清冷地问道。
“回大将军,五小姐身体纤弱,却又受如此重的伤势,怕是有些时日都无法下床行走了。”
“哦?”闻言,兰烬落目光如炬地望了望对面的大夫,声音突然拔高,却让人分辨不出喜怒。
“大将军无需担心,五小姐的伤势虽重,但好在没有伤及筋骨,只要好生调养,假以时日必能痊愈如初。”
大夫说着,便将开好的药交给了兰烬落,接着习惯性地摸了摸胡子,沉声说道:“这方药每日晚膳前服用即可。”
“嗯!”兰烬落点了点头,将之拿在手中仔细端详了起来。
“那没什么事情,小人就先行退下了。”又过了片刻,大夫见没什么事情了,便恭敬地行了一礼,说道。
“嗯,有劳大夫了。”
大夫退了下去,房门一开一合之间,房间里涌入一股凛冽寒风,兰烬落注意到火盆里的炭火有些弱了,便走过去添了添火。
这炭火质量还过得去,加了几把,便噗嗤地烧了起来,让房间里的温度明显提高了几分。
“呼,药终于上完了!”就在这时,花临曦突然长呼出一口气,抹了抹额头的冷汗,有些欣喜地说道。
一旁的紫儿也是送了一口气,将花临曦的伤口处理好之后,鼻尖也出了一层细汗。
“小姐,奴婢去给你熬药吧?”
“嗯。”花临曦应了一声,随即突然想起来罗儿也受了重伤,连忙又加了一句:“对了,你记得给罗儿也上点药,药熬两份。”
“是,小姐。”紫儿行了行礼,将擦药的东西整理好,一并带了出去。
擦完药,伤口处便没有刚才那么痛了,不过花临曦仍然得趴在床上,这让她有些无奈,想到这样的情况还得持续不知多少时间,花临曦就有种想哭的冲动。
这时,兰烬落又添了添炭火,火盆里的炭火皆烧的通红,火焰嗤嗤地作响。
“兰烬落?”花临曦一惊,试探地问道,该不会是兰烬落还没有离去吧?
“嗯,是我。”兰烬落刚刚添好炭火,停止了动作,声音淡淡地回答道。
“呃……”真的还在啊,花临曦有些囧,突然想到刚才紫儿给自己擦药时,自己发出的凄厉惨叫,顿时感觉有些不好意思。
不过也就如此而已了,花临曦很快就将这份不好意思抛到脑后了。
“今日之事,临曦多谢了!”花临曦对着屏风那边的身影望去,声音之中带着由衷的感激之意。
今日要不是兰烬落突然出现,还帮自己说话,自己可就要皮开肉绽了,下场绝对比现在凄惨了不知多少,想想花临曦就不由的庆幸。
“不必客气,怎么说你也是皇上亲自下旨,定下的准将军夫人。”兰烬落眸光深邃地望着烧的正旺的炭火,淡淡地说道。
“对了,你怎么突然走了,又突然跑回来了?”花临曦突然想起,兰烬落方才明明突然消失了,这让她有些好奇,兰烬落怎么又跑了回来。
一句话问出来,屏风那头的人却半天没有回答,这让花临曦不由的扶额,兰烬落这是懒得解释的意思嚒?
这么高冷真的好么?花临曦突然有些担心自己嫁给这冰山般的高冷男后,这日子怎么过?随即又反应过来,有些好笑地摇了摇头,自己又在胡思乱想什么……
现在房间里就花临曦和兰烬落孤男寡女,两人都各怀心思,不知道在想什么,这让房间里的气氛一时间有些尴尬起来。
“咳咳……”花临曦终于有些受不了这样的气氛了,突然想找些话题来说,一直这样,简直比身上的疼痛还让人难以忍受。
一双明眸颇为灵动地转了转,随即眼神突然一亮,花临曦似乎想到了什么,试着开口说道:“兰烬落,能请你帮我一个忙吗?”
“嗯?说吧!”兰烬落饶有兴趣地望着屏风,似乎有些好奇,屏风后的女子,又遇到什么麻烦了。
“呃!嘶……”花临曦挣扎着,试着要爬起来,但是一阵剧痛随之而来,让她倒吸了一口冷气,连动一动的力气也仿佛被抽走了似的。
“别乱动,要做什么我来!”听到花临曦的动静,兰烬落怎么会不知道床上的女子在干什么,他拧了拧眉头,不由得开口说道。
“呃,好吧,那麻烦你在桌台上,帮我把最下面一层的抽屉里的红色小木盒拿出来。”花临曦想了想,对屏风外的男子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