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花曜尘看见花临曦血流不止,立马反应过来,她这是受伤了。便立刻出手将花临曦周围的人打倒在地。
不过,罗儿却被三个汉子拽到花心柔那边去了。
花曜尘走过去想将罗儿带回来,却被花心柔上前一步拦住了。两人过了几招,谁也奈何不了谁,房间里一片混乱。
花临曦暗暗咬牙,已经到时辰了,兰烬落不会有什么事情耽搁了吧?
趁花心柔和花曜尘打斗的时候,花临曦不动声色地催动内力,迅速绕到罗儿那边。
“喝!”
一声大喝,花临曦双掌猛地拍向抓住罗儿的两个人,将他们击退。随即拉着罗儿就要走。花心柔反应过来,看的就是这一幕,这让她怒不可竭。
“嘣!”
与花曜尘对了一掌,花心柔利用其一掌之力,向后倒飞而去。
然后,身子愣是在花临曦身边停了下来。娇嫩的素手化为鹰爪状,一下子向罗儿抓去。
看出花临曦这么在乎这个小婢女,花心柔更是决心要将罗儿带走了。
只要是那个贱人在乎的,花心柔都想将之摧毁,以泄夺夫之愤!
花临曦当然不依,可是现在的她催动内力都困难,更别提与之对抗了。
暗自着急的时候,却看见,一道熟悉的身影正从不远处赶来。好在花心柔背朝着门,丝毫没有注意到。
终于来了!花临曦眸中精光一闪,随即便催动体内的内力,气势凌厉的一掌便向花心柔拍去,强大的掌风将其及腰的青丝吹的凌乱起来。
花心柔如今十分忌惮花临曦的实力,见状连忙放弃罗儿,将体内的内力尽数调动起来,随即全力与之对了一掌。
那天被花临曦伤的那么狼狈,高傲的花心柔一直耿耿于怀,觉得定然是这小贱人使了什么阴招。
因此,这一掌她出了十成的实力,就是想一雪前耻。
“嘭!”
花临曦闷哼一声,嘴角却勾了勾。随即便向后倒退了好几步,大吐了一口鲜血。接着一个站立不稳,就要向后栽倒了。
花心柔脸上闪过一抹狞笑,正准备抓住罗儿时,突然脸色剧变。
只觉得一道迅猛的劲气从背后传来,等她转过身子却被一股大力推向了一边,害她一个趔趄,差点没摔倒。
而刚准备扶助花临曦的花曜尘也停下了脚步,松了一口气。
花临曦中了一掌伤上加伤,本能地闭上双眼,做好重重坠地的准备了,然而意料中的情况却没有发生。下一瞬间,她便跌入一个熟悉的怀抱。
随即,一道冰冷彻骨的声音,散发着令人胆寒的杀伐之气,在耳边缓缓响起。
“谁给你们的胆子在这儿闹了!”
此时,兰烬落寒意逼人的一句话,让吵闹的房间顿时一静,谁也不敢再有丝毫一举一动。一些下人不由得吓得双腿发软,双眼盯着脚尖,瑟瑟发抖。
屋外阳光正暖,房间里却因兰烬落浑身散发的冰冷气息,寒入骨髓。冷眸随意一扫,就能让人不敢对视,噤若寒蝉。
而被一把推开的花心柔,此时脸色顿时一变。她的一双眸子,正冷冷地盯着躺在兰烬落怀中的花临曦,心里的怒气不由得蹭蹭直冒。
胸腔中的滔天怒火,仿佛要破体而出,将一切碍眼的东西摧毁殆尽。
兰烬落为了那个小贱人推开自己让她心中滋味复杂,有因兰烬落的举动而心殇,也有对花临曦的嫉妒。
另一方面,花临曦刚刚被她一掌所伤,肯定被兰烬落看在眼里。而且,今日瞅准他离开了才来刁难花临曦,却不知为何关键时刻又回来了。
花心柔心里可谓五味陈杂,郁结难平。于是,这一笔账,又算在花临曦头上,恨不得将这个贱人杀之而后快。
见兰烬落如寒剑般冷冽的眸子,一下子直直地盯向自己。花心柔心中一阵慌乱,不禁连忙开口。
“我有一副珍贵的字画丢了,却在妹妹房间寻得。见这婢女可疑,想要带去好生审问,理清真相。”
“哦?”
兰烬落闻言,面无表情地吐出了一个字。声音不大不小,不过却特意拉长了几许,平添了一抹威仪。
“怎奈妹妹不同意,于是便起了争执。妹妹突然一掌拍来,我本能地对了一掌,之后就后悔了。唉,只怪拳脚无眼,幸好兰大将军及时接住。”
花心柔见状,连忙将事情简单说与兰烬落听。只是删减之下,将自己的错撇的一干二净。
“既然找到了,就没什么事了。花大小姐若真想计较一番,本将军正好与尚书大人有些交情,直接让刑部出面解决。”
兰烬落的一句话,让花心柔的脸色一下子变得阴晴不定。眸子里一抹不甘之色一闪即逝,顿了顿又有些僵硬地挤出一抹微笑。不过,这些变化也就在一瞬间。
见兰烬落将刑部搬了出来,还直接定了此事。花心柔心里咯噔一下,知道今日恐怕又要功亏一篑了。
“此等小事心柔处理即可,兰大将军本就军务繁忙,怎敢劳烦?”花心柔如水办柔情的美眸望向兰烬落,语气温柔,善解人意。
“只是一句话的事情,就这么定了。好了,本将军要给临曦疗伤了。”
兰烬落拧着剑眉,轻轻地将花临曦放在床上,漫不经心地说道。
此时,他的心思都在花临曦身上,伊人不施粉黛,依旧肤如凝脂。
那吹弹可破的俏脸,此时十分苍白,却露出一副病态美。就像一个易碎的娃娃,让人忍不住细心呵护。
花心柔何其聪明,听出话中之意,想了想只能顺势行了一礼,带着下人灰溜溜地离去。
走出房间时,还偷偷瞄了一眼兰烬落。不曾想正看见他拧着眉头,目光直直地望着花临曦,一副关切的样子这让她肺都快气炸了。
原先,击了花临曦一掌她还觉得十分痛快,没想到那个小贱人那么会装模作样。一副要死不活的样子不就是为了让兰烬落同情她么?
想到自己机关算尽,却白白为花临曦做了嫁衣,花心柔心中就郁闷的想吐血,一口气差点没顺过来。
哼,今日就算你好运,不过来日方长,花临曦我们走着瞧!
花心柔步子只是微微一顿,随即便收回了目光,深吸了一口气走了出去。这个小动作也没人会注意。随即,她的目光充满了杀机,变得愈发冰冷骇人。
一路上,散发的森然怒意让随行的下人们都不由得冷汗直流。
而此时,房间里的花曜辰,也正准备离去。却听见花临曦十分虚弱的声音响起。但是,话中的感激之意,十分深切。
“二哥,多谢了!”
花曜辰闻言,身形一顿,随即淡淡地说了一句:“你我兄妹之间,区区小事何足挂齿?好好疗伤吧。”
最后,紫儿也和惊魂未定的罗儿行了一礼,退了下去。随即,房门轻轻合上,整个房间顿时安静下来。
兰烬落将一丝内力伸入花临曦体内,仔细查看着她体内的状况,不一会儿,眉头便狠狠的揪了起来。
外伤未好,如今又牵扯了伤口,伤势变得更为严重。而且又受了花心柔的全力一掌,此时内外伤相加,花临曦原本就虚弱的身体,更加不堪承受了。
这不好好调理一番,十天半个月是无法下床的。深厚的内力被催动起来,源源不断地涌入花临曦的体内,修复着她的伤势。
也不知过了多久,只知道窗外已经透不出一丝光亮,房间里不知何时已经掌灯了。兰烬落才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缓缓收功。
此时,花临曦的脸上露出细密的汗珠,在灯光下闪着晶莹的光辉。脸色不复先前苍白,甚至有了一丝红润,气色的确好了不少。
此时,花临曦并没有昏迷,反而异常清醒。只是感受着一股股暖流,涌入自己的四肢百骸,心中升起了一抹异样情绪。
这个冰山般的男人,有的时候还是挺好的。那冷冷的眸子不知是不是关于光线的缘故。,此时看起来,略微柔和。
却一如既往的深邃如海,让人只是看一眼,心神仿佛就被卷了进去。让人忍不住想探究一番,却又害怕就此深陷。
仔细看去,兰烬落的脸轮廓分明,立体的五官看起来十分俊朗。只是严肃而冰冷的气息,令人不敢轻易靠近。
花临曦这才发现,忽略那冰山般的森冷气息,面前的男人看起来还是挺养眼的。
“伤势未好就私自推动内力,与人过招,就算好生调理,没有十天半月,你也下不了床了。”
这时候兰烬落清冷的声音突然响了起来,打断了花临曦的思绪。她第一反应觉得这声音,忽略了冰冷之外,倒是极有磁性的。
顿了片刻才反应过来,有些无语地摇了摇头,也不知道自己这是怎么了,尽想这些的事情。
见花临曦没有说话,兰烬落目光炯炯地盯着某处,露出一副沉思之态,不知道在想什么。
因此,花临曦也没有说话,静静地想着自己的心事。
过了没多久,兰烬落突然收回了目光,接着清冷的声音,便在房间里缓缓响起:“明日一早,你便搬来将军府吧。”
花临曦也知道,她一天呆在相府里,花心柔就不会放过她。想方设法寻她的麻烦,更是会处处刁难于她。
去将军府显然是个好主意。但是毕竟以她现在的年龄,去将军府有点不适合。想了想还是开口拒绝了。
“谢谢你,不过临曦过去不太好,还是算了。”
兰烬落闻言,也没有强求。顿了顿又站起身子,神色淡然地说起了另外一件事。
“再过一个月皇上大寿,皇宫会有一场宴会,而且会有邻国使臣来访。你可知道?”
“我怎么会知道,怎么了?”
花临曦闻言,有些不解,不知道兰烬落为何突然提起这事。难不成跟她有关系吗?然而,下一句话就证明了她的猜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