愤怒与焦急之下,兰烬落更是浑身杀气,要是花临曦真的出了什么事,他一定不会放过司徒巧。
站在花临曦的床前静静的看着花临曦有些泛白的脸色,兰烬落握紧了拳头,心中有些自责。
他不应该让花临曦一个人离开的,要是他陪着花临曦一起的话,花临曦就不会落水,也不会躺在床上有可能永远都昏迷不醒。
如果他知道花临曦不能使用内力,如果他多关心她一点,那么就不会变成这样了。
他本应该陪在她的身边保护她才对。
静静的看了花临曦一会儿,兰烬落愤怒的甩袖离开,身上的阴冷之气更加的浓郁,一双墨眸也阴沉得可怕。
而另一边的司徒巧,却丝毫都没有做错事的自觉,对于推花临曦下水的事不觉得有什么不妥。
她只恨没有将花临曦当场淹死,要不是那个突然出现的东月沐枫,司徒夫人的位置便是她的了。
不过,她将花临曦推下水的事,既然被东月沐枫看见了,那要是表哥问起来……
想着,司徒巧也有些紧张起来。
可从小肆意妄为惯了,再加上有东月婉凤的默认,就算表哥来问罪,只要有姑姑在,就一定没事。
想着,司徒巧大清早便去给东月婉凤请安了,一直待到正午也没有离去。
“司徒巧!”
兰烬落一脸阴沉地闯进了东月婉凤的房中,而身后的婢女只能跟着后面劝说。
直到到了东月婉凤面前才全部跪下。
而正在品茶的东月婉凤和司徒巧被突如其来的声音吓了一跳,齐齐往声源处看了过去。
“表哥,你怎么来了?”
司徒巧自然知道兰烬落身上怒气的来源,可没想到他竟然会强闯姑姑的房间,一时竟有些不知所措。
东月婉凤的脸色在见到兰烬落的瞬间便沉了下来,眼神从兰烬落的身上扫过后。
便将手中的茶杯重重的往面前一放,呵斥道:“怎么这么大的人了还如此鲁莽,没规没矩的成何体统!”
东月婉凤并没有问一向冷静的兰烬落为何会如此,对于她来说兰烬落这番行为便是对她大大的不敬。
她是长公主向来在乎自己崇高的地位,花临曦的事已经让她蒙羞了,没想到连兰烬落现在却这样没规矩。
近朱者赤近墨者黑,一定是花临曦那个贱人教唆的。想着,东月婉凤心中更是气愤不已。
“母亲大人,昨日司徒巧将临曦推入水中,临曦至今还是昏迷不醒。”
兰烬落见东月婉凤愤怒的脸色,可却没有丝毫退却。
昨日,母亲大人在大殿上对花临曦说的那些话,他就已经明白了,母亲大人是不会让花临曦嫁进将军府的。
而兰烬落此言一出,司徒巧本来还带些侥幸的神色也一下变得惨白起来。
“不,我没有,我,我没有。”
司徒巧慌乱地解释着,可她脸色慌张地神色却无疑在说明,这件事就是她做的。
而听言东月婉凤也不由得皱起眉头,可她却不是因为司徒巧的推花临曦落水之事。
相反,她不满的是,司徒巧竟被人抓住了把柄,而且她竟然没有直接杀了那个贱人。
不过,若是花临曦能这样一直昏睡下去,倒也不失为一件好事。
想着东月婉凤便正色说道:“无凭无据,你怎么知道是巧儿做的,说不定是那花临曦自己失足落水的。”
“母亲大人,你……”
兰烬落刚想反驳,而一旁的司徒巧却立马抢先一步跪倒在东月婉凤面前,娇弱无辜地哭喊着:“姑姑,巧儿冤枉,您可要为巧儿做主。”
“巧儿,你放心,有姑姑在绝对不会让人冤枉你的。”
说着,东月婉凤像是抚慰般轻轻地拍了下司徒巧,示意她不用害怕。
而见状,兰烬落心中愤慨,母亲偏心司徒巧之事,他一向不管不问。
可是,如今却纵容她在外为非作歹!
这,还是自己一直尊敬的母亲大人吗?
想着兰烬落俊朗的剑眉更是皱成了川字。
而就在东月婉凤准备将兰烬落打发回去之时,殿外却突然传来太监尖细声音的传报。
“王爷驾到!”
东月沐枫可今日突然造访,让东月婉凤一时间,有些拿不准他的用意。
可既然他已经来了,而且他不管怎么说也都是堂堂的王爷,就算是东月婉凤也不能将他挡在门外了。
而兰烬落与司徒巧心中却都知道,东月沐枫是为何而来。
当下,司徒巧的脸色又白了几分,抓着东月婉凤的手也有些颤抖,只是心中还是存着一丝侥幸。
东月沐枫并不是一个多管闲事的人,或许,或许他只是突然想起来,要跟姑姑请安。对,他没有必要帮花临曦的。
而就在众人心思各异之时,东月沐枫却已经缓缓走来,依旧是温文尔雅的样子。
只见东月沐枫浅笑着缓缓走到东月婉凤身边行礼说道:“长公主近来可还安好?”
“自然是好的,你啊,今日怎么想起来此了?”
说着,东月婉凤便向婢女抬了下手示意说道:“快,给王爷设座。”
“谢长公主。”
“一家人,别那么客气。”
说着,东月婉凤又对东月沐枫慈和地笑了笑,东月沐枫向来很少在朝堂中出现。
而且礼数尽到,长得也是极其儒雅和兰烬落一身历经杀戮的攻伐气质更是天差地别。
东月沐枫缓缓坐下,眼光朝着司徒巧的方向扫了一眼,语气得极为随意地说道:“对了,这位便是司徒小姐吧,怎么就跪在地上了?”
“哦,不是什么大事。小孩子不小心犯了点错而已。”
东月婉凤浅笑着,简单的两句话便将司徒巧做的事轻易带了过去。
可这句话在兰烬落耳中却显得尤为刺耳,想起花临曦至今仍然躺在床上虚弱的样子,心中更是愤慨。
“母亲大人,一个活生生的人被害的现在还昏迷在床上,在您看来就是小孩子不小心犯点错而已嘛?”
兰烬落冰冷的语气直直逼进司徒巧的心中,此刻的她更加慌乱了。
要是兰烬落在东月沐枫面起提前这事,那东月沐枫便是人证了。
当下,司徒巧也顾不得许多,连忙哭泣着娇声说道:“表哥是我做错了,自有姑姑罚我,你就放过我一次吧。”
“放过你?那你有放过临曦吗?”
“烬落!真是越来越放肆了!”
东月婉凤自然是不想在东月沐枫面前将此事挑起的,不过想着这件事兰烬落也应该没什么证据。
可看着司徒巧这个样子心中也有些担心起来。
不管如何不能在外人面前提出来,又想着兰烬落平时对自己的孝顺与尊敬。
当下,东月婉凤面色更加严厉起来呵斥道:“你连本宫都不放在眼里了吗?”
东月婉凤的话让兰烬落一时不知该如何回答,可就在此时一直旁观的东月沐枫却突然开口。
“长公主这是何意,本王是越来越不明白了,是兰将军又有什么地方做错了吗?”
而听言,东月婉凤也只能尴尬着应了一声才说道:“孩子大了,不听话,不是什么大事,王爷不必挂心。”
说完,东月婉凤便狠狠瞪了兰烬落一眼说道:“还不退下,还嫌不够丢人吗!”
可兰烬落听此言,冷漠的脸上终于有了一丝动容。可这份动容却不是妥协,而是更加抑制不住的愤怒。
只见他直直朝着东月婉凤跪下,眼神也更加坚定地直直对视着东月婉凤的眼睛。
“母亲大人,司徒巧肆意妄为,将儿臣未过门的妻子花临曦推落入水。导致她至今仍昏睡不醒,请母亲大人为临曦做主!”
兰烬落一字一句都像一颗颗尖钉,一下一下地钉在了司徒巧与东月婉凤身上。
她怎么都不会想到,一向尊敬自己的孩子,竟会为了一个低贱的弃女违抗她的话。
而司徒巧的脸色几乎已经完全惨白了,兰烬落是一定要为了花临曦处罚她了,怎么办,怎么办!
此时司徒巧完全慌了,根本不知道该如何为自己开脱。
可东月婉凤毕竟也是见过风雨的人,自然比司徒巧稳得住。
当下便又冷冷地开口道:烬落,你可有证据,证明是巧儿故意将花临曦推下水的?”
“回长公主,臣弟昨日在宫中巧遇花小姐,恰巧看见了司徒小姐将花小姐推落下水的一幕。”
坐在一旁一直温和浅笑的东月沐枫在双方僵持时,才缓缓站起身来,又朝着东月婉凤的方向行了个礼。
“什么!你看见了?”
东月婉凤此刻更是惊讶,怎么会被东月沐枫看见了。看来今日他突然来访便是这个原因了,只是,他为何要特意帮花临曦呢?
“回长公主,本王虽是放荡惯了,可是非对错还是分得清的,此事是本王亲眼所见。”
东月沐枫的话让东月婉凤更是没了把握,不管怎么说,他都是王爷。
既然东月沐枫已经出面指证,那就算她是长公主也保不了司徒巧了。
而司徒巧见东月沐枫与兰烬落都在为花临曦说话,此刻心中更是怨气横生,花临曦不过是个弃女,她凭什么!
当下,司徒巧更是破罐破摔地大喊着,“表哥,你为什么一直偏帮花临曦那个贱人,我就是恨不得她死,她根本就配不上你!”
此言一出,就算是东月婉凤再想维护司徒巧也都无能为力了,只能抚着额头坐在一旁直摇头叹气。
就在气氛一时陷入沉寂时,东月沐枫又不缓不慢地打开了手中的折扇,缓缓地大声说道:“来人!故意刺杀将军夫人,罪无可恕,将司徒巧直接打入大牢,听后发落。”
东月沐枫话音刚刚落地,司徒巧便直接瘫倒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