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外头的人少有知道易冬和易夏关系十分冷淡的事实,很多事情自然也就不知道避讳。
易夏毕业以后并没有外出工作,而是回到了A市的家里头,每天吃吃睡睡也没个正经目标。易正华本来就对她有些看不过眼,见她这副样子,和易冬生出的对比,心里更加不喜,整天便阴沉沉着个脸色,开口也没多少好话。
李秋绾还是心疼自己的女儿,她一向对易夏宝贝,等易冬和靳承业的婚礼结束以后就更是着急易夏以后的归宿。她和易正华以后都是要百年的,往后要是易夏没有一个值得托付的人,她哪里会放心呢。因此前前后后冬天的这一阵子她忙活的都是给易夏相亲的事情。
条件过得去的适龄男青年,几乎被李秋绾请来和易夏吃饭吃了个遍。易家的条件不错,又只有两个女儿,往后要是结了婚,或早货迟,这份产业总都是落到女婿手里的。靳家多从政,靳承业又有自己的公司产业并不把易家的餐饮产业放在眼里,易家大女婿哪儿自然是不用担心的。因此,易夏在外风评虽然比不上易冬,然而还是有不少意愿和她在一起的。
这其中李秋绾觉得好的有两三个,她将人挑出来,仔仔细细的列出人家的身家条件让易夏挑选。易夏却是看谁都看不上,嘟嘟囔囔的说不出个所以然。
“这还有什么不好?你看这个小伙子长得精神,人也挺老实的,我看他也挺喜欢你的,要不这个也不错?你再看看?”
李秋绾脸上的笑容有些着急也有些讨好,将手上的照片和背景资料又往易夏哪儿推了推。
“哎呀,” 易夏却是往后一缩,“这些人都不好……承业哥那样的,里面也没有……”
她说的支支吾吾,可意思却明显不过。
她想找一个靳承业那样的。
这话一出,李秋绾的脸就僵住了。饶是她觉得自己女儿好的不得了,也明白易夏和靳承业那样的人是扯不上一点关系的。更别说将两个人凑成一对了。
易老太从房里出来,已经站在楼梯脚下听了一会儿她们母女两人的对话,原本打算转身就走的,这会儿却也忍不住冷笑一声走了出来,“你想着承业那样的老公,你也不想想,你有哪一点比得上你妹妹?”
她这话说的是重了,李秋绾心下觉得不高兴,然而也找不出任何的反驳话语,只能搅了搅手指,沉着脸转过头去。
易夏眼睛一红,气的猛站了起来,“你一向偏心易冬,当然觉得她什么都好,可她到底哪里好,让你们都那么向着她?”
“易易当然哪里都比你好,”
易老太自知道和易夏说不了多少道理,她总是要觉得大家都是亏欠她的。易老太转身往房里走,只留了一个后脑勺给他们看。
易老头坐在房里看报纸,听见外头的声响,也不过是问了易老太一句,“怎么了?”
“没什么,臭脾气发疯呢,”易老太不以为然。
老夫妻两个早就放宽了心,不让这些七七八八的事情变成自己的一件烦心事,两个孙女他们从一开始就没有指望着都成了才。如今易冬这样,已经足够让他们舒心满意了。
客厅里,易夏脸涨得通红,气的发抖起来。她自认为是没有什么比不上易冬的,易冬除了会读书,哪儿还有什么特别的地方?也不过就是机缘巧合先认识了靳承业和他的那几个朋友,不然现在的事情如何还难说的很呢。可她认识的几乎所有人,都愿意处处向着易冬,偏帮着易冬。
李秋绾少不了要劝,“你可别糊涂!你这个时候过去惹了你奶奶生气,等晚上你爸爸回来了,不好过的还是你。”
易正华对易夏已经很不满意了,要是在这个当口再出点什么事情,指不定会怎么样。
易夏虽然生气,可到底是个没多少主心骨的,这会儿被李秋绾劝了两句,也只能堪堪的将自己的火气收了,躲到房间里哭了一阵。同时在心里暗暗下了决定,总要比过易冬才好。
没过两天,易夏就一改成天在家里窝着的习惯,中午出门,晚上回来每天准时准点不知在外头做什么。
李秋绾多问了两句,她就说自己是找到了工作,每天在外头上班呢。什么工作要打扮的这么花枝招展啊,李秋绾这句话没说,却是在心里存了疑惑。
时间晃荡过去两个月,年关转眼就在眼前。
娱乐中心后头的一方矮墙旁,一男一女面对面搂在一起。
“没想到你在电视上样子挺正经,私下这样子,”男人嘴上说话不干净,易夏一边笑着一边回答,“你管我怎么玩?现在我不和你在玩吗?”
娱乐中心旁还有些来来往往的人,总有那么几双眼睛意外的撇到这边的情景。多也只是嗤笑一声,在心里嘲笑两句。
等了好一会儿,易夏才和那男人从墙旁边走到明处。男人一到光亮的地方,立刻就撇开了易夏挽着自己的手,装出一副正经的样子。他私底下还是怕,自己刚才玩的可是北京城里靳家的儿媳妇儿,这要是万一有人见着了,他也没有好果子吃。
不过,偷吃的感觉总是刺激,更因为对象的原因,越加显得让人心神激荡。
“你老公我也见过两次,”男人转头盯着易夏,脸上轻浮的笑意明显,“平时人模人样的,没想到个怂包连老婆也管不住,”
“我一个人回来的,他管得着我什么?”易夏娇娇的笑了一声,自己理了理自己的头发,拿起手包,“行了,我先回去了,”
她不过是来泡个吧,却没想到还有能把她认成易冬的人。男人的身份易夏不是不知道,在A市是响当当的公子哥了,要真把身份摆出来,光是凭着他老爹,在A市也是没第二的吃得开。
她算计的准,回家以后只等着幸运到来了。
矮胖男人虽然在心里权衡是不打算说今天晚上的艳遇的,可是两杯酒下肚,说话也就失了准头,张嘴就来了。
“我今天晚上遇见的那个女人,跟你们说,也是没谁了……”他絮絮叨叨一阵,角落却是有人一下抓到了准头。
“你是说,易冬?”
矮胖男人转头看过去,却因为酒精模糊了视线,他笑着点了点头,身形有些晃荡。
“可不是,那靳家的儿媳妇儿,也就随便被我睡了么,”他话说的随意,旁边坐着的那人却是轻轻的哦了一声,随手拿起酒瓶子顺手就砸在了他头上。
矮胖男人没反应过来就被砸的晕了过去。一起出来玩的看见这阵势,连忙就有几个站起来拦了,又有说好话的。
“徐少?这是怎么的?有话好好说啊。”
徐恒站起来,扯了扯自己的衣角,脸上一片冷然,“满嘴跑火车,我看他该清醒清醒,”
包厢里的人一阵安静,各人都在心底权衡了利弊,不消一会儿,好几个人就站了起来,像模像样的劝了徐恒一句,拉着他出了包厢。
剩下两个和矮胖男人一起来的,也只能战战兢兢的把人扶起来,扛到了医院里去。
徐恒自然是不信矮胖男人的话的,不过他也一下没想到这事情和易夏有关。
矮胖男人的家里要论起关系背景比不上徐家,出了这样的事情,因为伤不算太严重,也就没有追究什么。矮胖男人自认了倒霉,心里很是憋屈了一阵。
可自己的确是睡了易冬啊!?这还能出错?
人家过年都是开开心心的合家团圆,他倒好莫名其妙的顶着一脑袋的伤口,还有一肚子的憋闷。
易夏在家里等了一个多月,正好等到了正月里,一向精准的例假没来,她就知道是达成了目标。
矮胖男人的样子是不好看,可是家庭背景还是不错的,要是能因此搭上,那也是值当的。易夏想不出其他更快的办法,因此算是走了这一条“捷径”。
就算不能用这个孩子还来一段光鲜的婚姻,她也能保证自己得到一笔不菲的处置费。毕竟,她现在打的是易冬的名号,矮胖男人家里还不敢用和靳家真的牵扯上不好的关系。
验孕棒上如易夏所愿,是两条红杠杠。她扔掉了验孕棒,脸上带上自得的笑容,扯了扯自己的裙摆,走下了楼。
楼梯上,客厅里,易夏的目光和易冬的目光猛然撞到了一起。易夏的呼吸一滞,手握在楼梯扶手上也是一紧。不过易夏随即释然的放松了神情,你过的比我好又如何,我还不是顶着你的名号肆无忌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