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晓莲笑了:“那留在我国祸害我国人民就合适了?”
“都不合适。”商胤也噗嗤一笑:“要我说啊,这种祸害就是给扔去外星,没准都要被人家给打包回来。”
开了一个玩笑,好歹气氛是好多了。
“商胤。”曹晓莲忽然认真:“这件事,远远超过了你的能力范围,我觉得,你不要轻易的出手,以免惹祸上身。”
说完之后,那边良久没有回音。
她知道商胤对陶青的感情,只不过,这件事情根本不是他们能插手的,即便是前世已经坐上帝国王位的商胤,也无法管。
民不与官斗,这是自古以来的真理。
就在她疑心对方是不是撩了电话的时候,那边忽然传来一个声音:“行了,我知道了。”
她的声音包含着无奈,和疲惫。
“其实,我就算是hi想管,也管不了。”商胤苦笑:“原本以为自己能爬上一个高位,就很牛逼了。其实在真正牛逼人的眼中,咱们都是一群小蚂蚁,人家想捏死一个,根本不费吹灰之力。”
她满是颓废,让曹晓莲担心不已:“商胤,你已经做得很好了,这件事,是陶老师他们之间的恩怨。你可别因为这个让自己消沉下去。”
“哈哈,你放心吧。”商胤大笑:“我你还不了解,消沉也就是一阵,过了今晚,我又是那个打不死的商胤,我会越奋越勇的。官场上,这辈子是没指望了,不过商场上,谁主沉浮,还不一定呢。”
说话间又恢复了平时那个意气风发的商胤。
这才是她认识的女王嘛。
“好了,其实我也是有点病急乱投医了,不过也是奇怪,跟你念叨念叨,我心里舒服多了。”商胤半开玩笑:“我以后要是离不开你怎么办?”
曹晓莲一愣,她是知道商胤的性取向的,一下子有些,不知道怎么回答了。
老实说,她是不排斥同性的,不过她自己却是个实打实的直女。
正当她犹豫的时候,商胤嘿嘿的笑了:“开玩笑的,不过也可以看出来,你这家伙,也是个重色轻友的。”
她心中感叹,不知何时,竟然和曹晓莲有了这么深厚的感情。
回想两人的初次相识,如同做梦一般,那时她很是看不起这个穿着破破烂烂的农村小姑娘,可是后来,是真的佩服她。
若是没有她的鼓舞和一语惊醒梦中人,或许她还在那画画,继续做一个没有天分的弟子,而非现在,终于在商场上找到了自己的存在。
她和曹晓莲平日并非是那种孟不离焦的状态,基本上都在自己忙自己的事情。可是她一有什么项目,都会跟曹晓莲商议。拿不准的事情,也要告诉她,就连在感情上的问题,都愿意对她倾诉。
“商胤。”
电话那边,一个坚定的声音传来:“不管何时何地,只要你需要,我永远都会站在你身边!”
这是对朋友最好的承诺。
不需要朝夕相伴,但只要你需要我,我随时就会在。
商胤的眼睛有些湿润,嘴巴却扬起了一个好看的弧度:
“好!”
转眼就是过年了。
因为母亲和李大爷的事情已经都公开了,接下来,曹晓莲就想着,什么时候给办一场婚礼。
曹晓霞就是个捣乱的,一听这个就开始上蹿下跳,说要陪曹母去试婚纱,一会儿又问要不要装饰一下新房之类,弄的她哭笑不得。
“姐,这可是咱妈一辈子的大事啊,不能舍不得花钱,一定要给妈办的体体面面的。”
曹晓莲抬起眼皮:“哦,那你说,什么样的才体面。”
家里冷的不像话,这几天又是最为严寒的三九天,姐妹俩早早的就钻被窝了,躲在被子里面说话呢。
“当然是张灯结彩啦,我看人家现在结婚都要小轿车,上面还贴花呢。婚纱,也给咱妈来一件,恩,村子里以前的相好的,都请来,一起热闹热闹。关系不好的也请来,气气他们。”
说完之后,没想到,非但没得到姐姐的表扬,反而是一个脑瓜崩过来。
“傻了吧你。”曹晓莲跟看二傻子一样看捂着自己头的妹妹:“要知道,咱妈这是二婚,再说了,妈那个性格,你又不是不知道,估计连结婚证都不想拿,怕被人说道,你这还要大肆宣扬,要妈知道了,以后还出不出门了。”
“二婚怎么了?”曹晓霞不服气:“二婚也是合法的,妈又不偷不抢,又没犯法。”
“哎,人言可畏啊。”曹晓莲感叹:“前两年我出那个事,妈嘴上说没事,可为啥让我去北京上学,其实她比我还在乎,听说我走了之后,她好久都没出门,还是田婶每次来陪着呢。”
“妈也真是的,干嘛那么在乎别人的看法啊。”
“这还不是发愁的。”曹晓莲戳了妹妹一下:“你猜,咱们要是说叫她去领结婚证,会不会挨骂。”
“不会吧。”曹晓霞瞪大了眼睛:“妈想未婚同居啊!”
眼看着姐姐的脑瓜崩又要过来,曹晓霞这次学贼了,捂住脑袋:“姐,我错了,有话好好说,别老是动手啊。”
“不动手,你怎么能长记性呢。”曹晓莲感叹:“真不知道现在的学校都怎么了,一个这么小的孩子,都知道未婚同居了,这可怕。”
“我都是大学生了。”
“可你才十六岁。”曹晓莲面无表情,戳穿了这个事实:“看来提前上学真是不好。”
歪楼了。
第二天,姐妹俩都顶着两个大黑眼圈,去洗漱。
“姐。”曹晓霞叼着牙刷,含糊不清:“你觉得咱们啥都不告诉妈,成么?”
“只要你不大嘴巴,我保证事情安排的圆圆满满的。”
“切,瞧不起人,看我怎么把事给办好吧。”
曹母觉得这几天,女儿们异常的忙碌。
学校开学的时间是正月十七,眼看今天都正月初四了,可是俩女儿早上吃完饭,扔下筷子就跑了,以前最勤快的晓莲碗都不洗了,一问,就说有事,弄的她担心不已。
可别是,那个叫黄芳的傻孩子又找来了?
曹母的担心没过几天呢,就在正月初十的这一天,被俩女儿拉到屋子里,神秘兮兮的。
“妈。”曹晓莲道:“我以前生意上的朋友,你知道吧,现在在做一个活动,邀请几个老年人去参加。”
曹母愣道;“这几天你就在忙这个?”
“是啊,人家从前帮过我,这次难得开口,妈,你会帮我的吧。”
“反正也没事,去吧。”
曹家没啥亲戚了,田婶那边大年初三就去了,曹晓莲见母亲成功上钩,连忙从衣橱里面拿出一套衣服。
“妈,人家可是规定了,都得穿着红色的衣服去呢。”
曹母一看,顿时摆手不干了:“不行不行,这个衣服,太艳了。”
原来,曹晓莲拿出来的是一条红色的旗袍,上面绣满了大多的牡丹,雍容华贵,十分漂亮。
“那可不行,妈,我都答应了。”曹晓莲徐徐诱之:“再说了,咱们一会儿外面都穿羽绒服,进场有空调了才脱,也没几个人能看到。”
曹母还是不干,无奈俩女儿左右夹击,到最后,只有答应穿上。
衣服一换上,姐妹俩都是眼前一亮。
曹母已经四十多岁的人了,可是身材保养的十分好,前凸后翘小蛮腰,曹晓霞经常演出,化妆盘头都是小意思,在她的巧手下,曹母立马变了一个模样。
什么叫大变活人啊,这就是啊!
刚刚还一身灰蓝色衣服的曹母,这会儿经过了化腐朽为神奇的变革,脱胎换骨了。
“妈你真是太美了,我都不舍得……”
正说着,被踢了一脚。
曹晓霞看着姐姐呲牙咧嘴冲着自己示威,这才察觉差点说漏了嘴。
“舍不得什么?”曹母笑了。
“舍不得,舍不得把我妈妈借去给人家白用。”曹晓霞灵机一动:“姐,你要记得问你那个朋友要点劳务费啊!”
“不过是去帮个忙,要什么劳务费,你这个孩子,尽胡说八道。”
见曹母好歹是没有怀疑,曹晓霞这才松了一口气,不然弄咋了,别说姐姐,她自己都不会原谅自己的。
一出门,曹晓莲给租的车就已经在那等着了。
车上很简单,只有后视镜挂着两个小彩带。
“哟,这车子还挺好看,跟新娘子似的。”
曹母开玩笑:“你这个朋友弄的声势这么大,还派车来啊。”
“对啊,反正人家有钱,任性呗。”
车子行驶在宽阔的柏油马路上,很快就到了。
曹母一看,愣了:“这活动在酒店举行?”
“对啊,不是符合身份嘛。”
曹晓霞是真佩服自己姐姐说瞎话的本事啊,张口就来。
无视妹妹暗暗的大拇哥,曹晓莲接着忽悠:“妈,您一会儿看见人多也别着急,都是一起来参加比赛的,就直接走过去就行了,我跟晓霞在后台等着啊。”
“啊,去哪儿啊。”
“人家不让闲杂人等上台,你一会儿看,有一个红地毯,直接过去就是舞台,我俩就在那儿等着啊。”
说完,就溜了。
只留下曹母一个人,对着面前的大木门,有些不知所措。
算了,反正是来帮忙的,就是走过去就行了,也算是帮了女儿一个忙。
这么向着,曹母伸出手,直接推开了门。
门一开,她愣住了。
里面摆了好几十个桌子,桌子坐的都是人,而地上果真有一条红地毯,最尽头,就是舞台。
里面的灯光有些昏暗,估计是为了舞台的效果吧。
曹母咬咬牙,挺起胸膛走了过去。
走到一大半的时候,才觉得不对。
这,这下面坐的好多人,貌似她都认识啊!
村子的大勇娘正对她笑,还有住在斜对面的森森和森森一家,也对着自己竖大拇哥。最可疑的是,前面居然是陈丽芬和田婶。
她已经隐隐觉得不对劲了。
一直当她看到正前方,站着同样局促,西装革履的老李时,瞬间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