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念箐心中生了怯意之后,便惹得手中的石头十分的不满,颤抖着发出了铮铮的响声不停抗议。
不得已,袁念箐只能提起精神,再次迎敌,一边躲着白衣女子的如意,一边愤愤不平的道:“容颜乃天生,不可更改,何以便因此给我定罪?”
这般反问之后,袁念箐便觉心中一股浊气流淌出来,灵气再次蔓延到全身四周,手中的长剑石头也恢复了灵力,对上如意时不再有怯意,袁念箐和白衣女子顿时平分秋色。
见到袁念箐的变化,白衣女子十分不悦:“贫尼纵横一生,见过太多的负心汉,当初若非那狐狸精以身孕相逼,念郎定不会离我而去……”
语毕竟嘤嘤哭泣起来。
又是一个为情所伤的女子,虽然同情她的遭遇,但是袁念箐觉得自己莫名的要为所有的狐狸精担当罪名,更值得同情。
手中石头剑再次升腾起豪气冲天的澎湃情感,身子左蹦右跳的躲避着白衣女子的如意,石头剑也不时的刺向白衣女子。
“冤有头债有主,你若是对那念郎念念不忘,便去找他,你拿我出气,算什么事儿?”袁念箐此时还是想着的是和她讲道理,让她清醒清醒。
不料白衣女子突然失声痛哭:“念郎躲在极地玄关已有百年,我年年连擂台都无法通关,如何和他讲理?”
眼看袁念箐又要心软放弃对决,袁念昇朗声便道:“你若是谦让于她,只会害了她。修为不足,进了极地玄关,只有死路一条——倒不如让她在外边好生修炼。”
袁念箐这才敛神道:“既如此,你便继续修炼吧!预祝你早日觅得念郎!”
语毕袁念箐将失神的白衣女子一脚踢下了擂台。
说起来,袁念箐也是胜之不武,若非那人被提了伤心事,心神不定,袁念箐的胜算仅有五成。
只是那女子失了擂台之后,在台下怅然若失的看了袁念箐一眼:“你不是她,原是我弄错了!”
从怀里掏出了一封老得发黄的信,白衣女子垂眸低声道:“我也明了,他是不爱我的,我不过心怀执念罢了。你若是进了极地玄关,将这信给他,代我说一句珍重,可好?”
袁念箐本就觉得她无比可怜,此刻又岂会拒绝于她,附身便接过了她手中的信。
南宫晔却清楚的看见了白衣女子脸上一丝诡异的笑容,大声喊道:“小心!”
只是这一声已是晚了,白衣女子手中的长剑径直的插入了袁念箐的腹腔之中。白衣女子桀桀的笑了起来:“所有的狐媚子都该死!都该死!”
将长剑拔出,白衣女子还欲再刺一剑,却发现手中长剑动弹不得,漫天而来的威压将她的身子压得无法直立,竟不由自主的弯下了腰。
南宫晔刚将袁念箐抱入怀里,台下便有女子尖声道:“本场理应痴心师太胜出!”
南宫晔手一抬,蓝光如柱,将痴心师太弹起数米,再狂甩至地上,只听“嘭”的一声巨响,痴心师太的身子便如木偶一般,奄奄一息的在地上呻吟。
冷冷的环视了一圈场下的众人,将两颗归元丹喂入袁念箐口中。淡淡的说了一句:“谁若想打擂,只管上来便是。”
台下一翠衣女子太高了嗓音:“各位女侠,此女妖媚惑众,定是那不明来路的魔修,此刻难得她被痴心师太所伤,大家还等什么?”
场下众人开始交头接耳,南宫晔放在袁念箐腹部的手掌没了温热的感觉,确认袁念箐已经复原之后,他捏了个净身诀,轻轻的抚了一把袁念箐的脸:“本想让你玩玩就好的,现在看来,这擂台你还不得不拿下!”
袁念箐被长剑所伤,只觉一股寒气侵蚀了全身,顿觉灵气不断溢出,身体里的力量也在渐渐消失,好在南宫晔及时的给她喂食了加量的归元丹,她的伤口才得以飞速的愈合,只是心理作祟,她此刻觉得自己仍是个伤者,竟双脚腾空,双手双脚如八爪鱼一般抱着南宫晔不肯撒手:“我不打了,不打了呜呜……”
翠衣女子乃玲珑门门外弟子薛娥,她见南宫晔容貌出众,气质非凡,又知他乃妖修谷少主,便对他芳心暗许。
自易娇雪和易娇月挑起事端后她便一直默默关注着南宫晔,见他对袁念箐如此上心便油然而生一股怒意,如今见南宫晔如此护袁念箐,更是心怀愤恨。
薛娥见状,冷嗤一声:“南宫少主,这女修既是主动放弃,那么便丧失了擂台的资格,还望南宫少主尽快将擂台腾出,以便后人比试为妙!”
南宫晔将袁念箐的双脚轻轻掰开,放在地上,深情款款的看着她:“夫人莫怕,为夫帮你守着,若有人胆敢再对你使阴招,为夫定叫她死无全尸!”
场下女子闻言又是一阵哗然:这美貌女修竟是南宫少主的娇妻?
数年前修真界传闻,南宫少主迎娶名不见经传的少女,放弃了绿野仙踪的嫡长女绿仙,此举引得无数人对南宫少主及妖修谷更加的轻视,更有数位仙家长老直言妖修谷将泯灭于修真界。
只不曾想,这袁念箐便是南宫晔的妻子,更不曾想,袁念箐竟还有些本事。
不说场下众人议论纷纷,却说在南宫晔一番软言喃语的劝告下,袁念箐噙着两滴眼泪终是松开了南宫晔。
此刻的她如荷花崭露头角,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涟而不妖,自有一股娉婷婉约在身上留恋,让场下女子为之嫉妒,男子为之痴迷。
未待南宫晔退让,已有无数女子争先恐后的要上来和袁念箐对决。不为别的,只为心中的一股不甘:传说中平凡无奇的女子,竟得妖修谷少主青眼,还由此登上了修真的强者席位,她们将这一切都归功于袁念箐的好运。
毫无修真灵根的袁念箐,的确是走了大大的好运,否则灵宝仙尊怎会相中于她,那石猴和红蛟又如何会成为她的灵兽?
只这一切,却是冥冥之中上天的注定,不管外人多么艳羡,却是无法再做复制和模仿。
若说大擂台前面危机重重,那么后边则是平淡无奇,袁念箐一路愈战愈勇,竟是创下了一日拿下30场的记录,便是极地城堡堡主东方曳也忍不住对她刮目相看。
在贵宾室里观看比赛的南宫晔和袁念昇也暗自称奇,袁念昇摇着扇子不解的问南宫晔:“我这妹子怎地出了妖修谷便开了挂?若是袁府知晓灵根全无的念箐竟有这般逆天才能,只怕肠子都得悔青了吧?”
南宫晔面无表情的看着场上的袁念箐,愈发觉得她眉目如画,美艳得不可描绘,唇角的笑容便慢慢的再次浮现。
芳菲见南宫晔的表情,忍不住噗嗤一声的便笑了出来:“少主这眼神,也不怕把少主夫人给融化了!”
此话一出,贵宾室内顿时笑成一团,爱昵坐在床沿上晃着自己的长腿:“极地城主怎地还未出现,这马上就要开始寻宝了,今年还不知道会有哪些线路,只怕再耽误这寻宝的时间就要缩短不少呢!”
许是感应到了爱昵的寻宝心切,她话音未尽,极地城主东方曳爽朗的笑声便凭空而出:“修真界果然人才辈出!小姑娘年方十八便有这般本事,想来此次寻宝将有诸多惊喜!”
袁念箐看着白发白须的东方曳,觉得亲切无比,小快步的就跑了上去:“神仙爷爷好!”
这一声神仙爷爷叫得东方曳心花怒放,捋着胡须哈哈大笑。东方曳在数千年前寻宝成功,喜登仙界,但尚无人如此直白的喊他神仙。
笑罢东方曳便上前牵了袁念箐的手,走到擂台跟前:“因时间关系,本年度极地擂台到此为止,擂主便为妖修谷袁念箐。”
场下顿时切声一片,欢呼一片。
袁念箐并不在意这些,只转头对着贵宾室里的南宫晔甜甜一笑,回身见东方曳仍旧笑得和蔼可亲,顿时乐呵的裂开嘴:“神仙爷爷,你会带我们去寻宝嘛?”
东方曳垂眉看向袁念箐,见她一派天真浪漫,倒不似其它名门正派的女子矫揉造作,心生好感,只哈哈大笑的拍着她的手腕用密灵传音道:“只怕不行!不过老朽倒有灵器一件,可助你寻宝!”
听到有灵器,袁念箐心下大悦:她在袁府时便从书中知晓,灵器难寻,若是上等灵器,还能孵化器灵,是修真的得力助手,是以袁念箐一直对灵器念念不忘,不想此时竟得东方曳的青睐,这让她如何不高兴?
未待袁念箐反应,东方曳已将手上一只通体莹绿的镯子褪下,戴到了袁念箐的手上。
见此动作,场下众女子更是忿恨难平:这妖女不仅独得南宫少主宠爱,平淡无奇的上场却拿下了极地擂主之位,此刻竟还能得到极地城主的喜好,叫她们如何不眼馋?
捧着手镯,袁念箐爱不释手,南宫晔却是眉头一皱:传闻极地城主深居简出,便是千年难遇的极地寻宝通常也只会在大擂台和寻宝终极时露脸,露脸时也不过是走过场的宣布结果,此刻他对袁念箐的态度可谓亲切有加,让南宫晔不由得多了一份猜疑。
东方曳余光已然瞥见南宫晔往擂台上的身影,朗声便大声宣布道:“极地寻宝,即刻开始,一柱香时间内未达绿踪林入口,将视为弃权!”
此话一出,已有寻宝资格的众人便争先恐后的往极地城堡狂奔而去,无人再去管极地大擂台上袁念箐的后续如何。
南宫晔上台将袁念箐揽入怀里,对东方曳淡淡的点了点头:“多谢前辈!”
东方曳笑意不达眼里,带着淡淡的戒备,超南宫晔点了点头,便飞升而去,消失在众人的视线里。袁念昇有些不明所以的看向若有所思的南宫晔:“你的戒心是不是重了点?”
南宫晔却一脸严肃的道:“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