绿石忐忑不安的跪在凉亭之外,等待着芷蚩王三千寐娘的指示,时间一点一滴的过去,他的后背、额上开始渗出了阵阵冷汗:“尊上,如今之计,如何是好?”
“你确定,南宫晔和袁念箐真的丧生了?”芷蚩王三千寐娘斜躺在锦帛之上,身旁还有一女子。
“当日三味真火火种阵法确是万无一失,在场的世家修士也已悉数击杀……”绿石抬手抹了一把额上的冷汗,竟开始有些害怕起来。
芷蚩王三千寐娘推开身前的女子,脸上放荡不羁的神色一扫而空,严肃的芷蚩王三千寐娘,脸上少了一分妖媚,多了一丝狠厉:“你确定?”
“你确定阵法真的成功将他们全部都烧死了?”
此刻如坐针毡的绿石,只觉浑身的力气被抽空了一般,说话都开始支支吾吾起来:“应是……”
“应是!应是!我说了要确保万无一失!你难道当我说的全是空气?哼!”芷蚩王三千寐娘气急的在亭内打转。
停下脚步后,芷蚩王三千寐娘俯身,将粉裳女子拉入怀中,在那女子耳边吐了一口热气,开口道:“你去白氏一族看看!”
粉裳女子媚眼如丝:“从君走……嗯……”
芷蚩王三千寐娘将亭边的锦帛一拉,便隔离了两人和其余女子的视线。
绿石听着凉亭之内的声音,只觉满头乌鸦飞过,十分无奈却又无可奈何,只要芷蚩王三千寐娘不再怪罪于他,只要仙界一统他能牢坐首位,他什么都可以不计较。
人真是奇妙的动物,有时候为了虚无的名分,会飞蛾扑火般的去做各种危险的尝试。
以绿石的身份和地位,在仙界已然是泰山北斗级人物,可是他非得要成为这仙界一统的人上人,为此不惜付出数千年的努力和追求,更不惜以绿野仙踪门人的性命为代价,去换取那虚无缥缈的名头。
如今看起来前景似乎有些模糊,但是已经为之努力了数千年的绿石又岂会轻言放弃?是以他只能越来越依赖芷蚩王三千寐娘,希望他能够带自己走到最后。
这也是芷蚩王三千寐娘所希望看到的情况,若是太过于一帆风顺,那么也许绿石对于他的依赖就没有那么深。
他知道,南宫晔和袁念箐是命定的开启魔界封印的人,绝对不会那么轻易的被消灭,所以,他给了绿石希望,也让他知道,离开自己,绿石将一事无成。
两日之后,粉裳女子拿着竹筒便到了芷蚩王三千寐娘的跟前。
绿石拿到芷蚩王三千寐娘给的竹筒时,简直不敢相信:“不!这不可能!那一日,我明明看见他们都身陷阵法之中,这……”
“哼,除了他们,我担心,其他世家也并未有人员伤亡!毕竟,九大天神齐齐陨没,星象竟无半点异常,这不太合常理……”芷蚩王三千寐娘若有所思的端着茶杯,沉吟良久。
半晌他才叹了一口气:“你且先歇歇吧!对付南宫晔和袁念箐,常规手段,行不通!”
绿石张了张嘴,想要辩解,却不知该从何说起,最后只能道一声告退,离开了凉亭。
坐在祠堂里,对着绿氏列祖列宗,绿石开始有些怀疑自己的选择:“父亲,我的选择,难道错了吗?我只是想要扬名立万而已,难道我真的做错了吗?”
回复他的只有祠堂空荡荡的回音和呼呼的风声。
是夜,白氏一族阆苑之内,袁念箐不解的坐在床头,双手抱膝:“相公,你为何要让那芷蚩王三千寐娘的人捕获我们的信息?”
“你猜猜?”南宫晔故弄玄虚的答道。
摇了摇头,袁念箐十分诚实的蹙眉:“我想不明白,我们原本的计划不是要敌在明我在暗吗?如今这计划还怎么实施?”
得意的扬起唇角,南宫晔难得的露出了八颗大牙:“既然原来的计划行不通,那么便换一个!”
芷蚩王三千寐娘并非凡辈,南宫晔的想法是:既然迟早要硬对硬,不若早些坦诚相对,如此,也可以减少仙界世家的一些损失。
目前为止,对于绿野仙踪的作为,玉帝不曾出面干涉,九大天神也从筑丹大会之后便销声匿迹,可见,其中必有玄机。
但不管是什么玄机,必定都和魔界封印的开启密不可分,南宫晔不希望回归魔界给仙界带来灾难,如有可能,他更希望这是一次平和的回归。
虽做不到没有伤亡,没有冲突,没有矛盾,但他还是希望将三界的矛盾面化解到最低。
凑到袁念箐跟前,南宫晔的桃花眼,开始闪烁不定:“娘子,不若你讨好讨好相公我,相公我便让你知道一些内幕消息……”
满脸警惕的袁念箐看着南宫晔,嫌弃的一把推开他:“你离我远一点,这几日可能还会频繁的要对付魔兽,我可不想到时候手脚发软。”
南宫晔一点一点的挪到袁念箐身旁:“你放心吧!半月之内,他们都不会轻举易动的!”
看到袁念箐满脸不相信的神情,南宫晔脸上露出了挫败的表情:“娘子,为夫已经如此不可信了吗?”
实诚的点点头,袁念箐叹气道:“嗯!那啥的时候,你一般都不太可信……”
闻言南宫晔差点就把自己的舌头吃掉:自己当初不过就是估算过分乐观了一点,怎么就变成了眼下的这个情形?
为了自己的“性”福前程,南宫晔不得不拉下脸,重申了自己的立场和原则。
当然,袁念箐的防线向来都没有这么牢不可破,所以阆苑在接下来的半月里,又是夜夜笙歌。
自三味真火火种阵法之后便被冷落的石猴,此刻正在白氏一族的药草田里,四处查看。
一开始,大家都把石猴当成萌宠来看,个个见了都想摸一摸,玩一玩,直到有一天石猴发飙,揍了十来个白氏门人,自那之后,白氏门人见了石猴都绕道走。
所以石猴在药草田里十分惬意,看累了就吃吃药草,玩累了就在药田里躺躺睡睡。
白氏一族的药田,虽说和袁念箐脑海空间的奇珍异草相去甚远,但也不乏一些宝贵药草。石猴将这些药草都收归乾坤袋里,就等着有朝一日回脑海空间栽培。
在脑海空间时,石猴觉得十分无趣,天天面对那几张熟悉的脸也有些腻歪,如今出来几日,倒是对他们想念的紧,当下就开始盘算着回去找他们玩耍。
正在深思的石猴,突然就被一声千娇百媚的冷哼给惊醒:“哼,我道是何方神圣,原来是石爷爷呀?”
来人身着紫裳,华服浓妆,却自有一番风华。
石猴自药田之上跃起,看清来人之后,也冷哼了一声:“我道是谁,原来是个暖床工具!”
这话一出,成功的点燃了紫裳女子的怒火,紫裳女子手上一个翻转,便有无数道白丝喷射而出,竟是将石猴缚了起来。
得意的走到石猴跟前,紫裳女子冷冷的道:“暖床工具?总比你这萌宠灵兽要好得多,至少,我的生死能由自己来掌控!”
挣脱身上的束缚,石猴飞至数尺之外:“自己掌控?哼,也对,反正都是个死,怎么死你倒可能还是有些选择权的!”
两人拼了半天威压,竟是不相上下。
紫裳女子不由得有些不悦:“你的修为竟然进步了这么多?”
石猴也不甘下风:“那是!你以为只有那不男不女的妖物有能耐?我的主子,可也是人中龙凤!”
紫裳女子抬起下巴,十分得意的看向石猴:“那便看看,究竟是芷蚩王三千寐娘的无忧大法厉害,还是你那凡人仙者的术法厉害吧!”
百来个轮回过去,紫裳女子竟开始感觉体力不支,不由得暗暗纳闷,原本修为远在她之下的石猴,为何修为进阶如此快速。
就在她困惑的瞬间,石猴从乾坤袋里舀出了一把丹药,是的,不是一颗两颗,而是一把,红色的天圣生肌丹,紫色的回魂丹,金色的天圣丹,黄色的续损丸,蓝色的清髓丹……
石猴就像吃糖果一般,将一把五颜六色的丹药都放入了嘴里,一颗颗嘎嘣嘎嘣的嚼碎吞下。
“你以为吃些糖果,便可以提升修为?笑话!”紫裳女子的第一反应,是石猴故弄玄虚,要吓唬于她,毕竟她还没见过这么豪气的人,能把丹药当零嘴吃。
石猴冷笑了一声:“想不到,那芷蚩王三千寐娘竟如此贫困潦倒,紫叶,你竟连这丹药长啥样都不知道了!”
这紫裳女子原是和石猴一道修行的蜘蛛精,名唤紫叶,两人当初在寒山之上,各的机缘,后便各奔东西。
两人这万年里,也曾相遇无数次,但石猴因年纪关系,修为始终落后于紫叶,这一次,却是和紫叶不相上下,这正是紫叶困惑的地方。
从乾坤袋里舀出芷蚩王三千寐娘亲赐的法宝,紫叶眼中闪过了杀意:“吃够了,便让我送你一程吧!”
紫叶今天的任务,就是要斩断南宫晔和袁念箐身边的所有助力,让他们陷入孤立无援之中。
芷蚩王三千寐娘这些姑娘,全部都由他亲自调教,无一不是高阶修士,紫叶更是其中的佼佼者。
但和石猴的比试之中,她发现,石猴的修为暴涨一是因为袁念箐的修为进阶极快,身为灵兽的石猴,自然也是水涨船高,二是石猴有着源源不断的丹药供给。
三界之内,若能在丹药之上有所建树,是极为艰难的。
一个成功的炼药师,不知取决于后天的启蒙和机缘,更重要的是自娘胎里来的天赋,石猴并不具备这两样条件,从绿石是消息来看,袁念箐果然是一位难得的炼药师!
“你用丹药铸气,算什么本事?有能耐,咱们真刀真枪的对决一番!”眼看取胜无望,紫叶开始心浮气躁起来。
石猴却浑然不在意紫叶的反应:“我是没什么能耐,所以只能靠主子的丹药为继,你有能耐,你也用丹药铸气啊!”
这话直成功的将紫叶噎住,再也不提丹药二字。
两人斗了近十个时辰,最后的结果是:势均力敌,不分上下!
紫叶气急败坏的扔下一枚烟雾弹,起身走人:“哼!臭石头,我们改日再战!”
来时,紫叶以别人的称呼戏称石猴为“石爷爷”,走时,石猴就变成了“臭石头”,这变化也未免太大了点。
石猴摸了摸鼻子,有些讪讪的苦笑道:“不过万年光阴,斗转星移间,一切都发生了改变!”
他还是怀念在寒山之上的那些光阴,大家都快乐而平静!
只是时也命也!说到底,他们的生命轨迹也由不得自己来做规划。
到了阆苑,石猴不耐烦的就直接狂敲门,直震得屋内的南宫晔和袁念箐,脑袋嗡嗡作响:“开门啦!开门啦!要出大事儿啦!”
开门后的南宫晔斜倚在门边:“你最好能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大事,否则……”
看着一身亵衣的南宫晔,石猴忍不住就冷嗤了一声:“声色犬马!倒是快意人生!那芷蚩王三千寐娘都杀上门来了,你竟还有这等心情,真是让在下佩服!”
桃花眼微微一眯,南宫晔懒洋洋的抬手揉眼:“若不是你手下留情,她岂能全身而退?我没给你定个里通外敌的罪名,你倒给我定起罪名来了?”
石猴心里一惊,不由自主的就脱口而出:“你怎么知道的?”
说完之后石猴立即就想抽自己两嘴巴:瞎说什么大实话啊!
南宫晔将手中玩弄的长发往身后一甩:“声色犬马也是一种修行,你,还得多多学习学习才是!”
说完抬脚就进屋,留下了风中凌乱的石猴。
南宫晔所言非虚,他和袁念箐的双修,自从拜托可怕的黑森林之后,便多了一种独特的功能:可以窥见方圆五百里内发生的一切事情。
只要南宫晔想,他随时随地可以知晓方圆五百里内的事情。
当下,仙界世家都人心惶惶,白氏一族也不例外,所以南宫晔对白氏一族多了一份额外的关心。
将石猴送走之后,南宫晔温柔的吻醒了袁念箐:“小箐,我们也该行动了!”
绿野仙踪后花园,凉亭之内,气氛十分的紧张。
“你是说,袁念箐手下的一只萌宠,都有能耐和你抗衡?”芷蚩王三千寐娘难得的坐直了身子,脸上是困惑的神情。
紫叶单膝跪地,不敢抬头看向芷蚩王三千寐娘:“属下无能!那人原是寒山之上的旧友,修为远远在我之下,但今日一见,却见他修为暴涨,且……”
“说!”见紫叶停顿下来,芷蚩王三千寐娘忍不住怒喝道。
“且他身上有源源不断的丹药供给,能够随时补充灵力!”紫叶不敢有所隐瞒,将自己观察到的情况都悉数汇报。
芷蚩王三千寐娘的眼角跳了跳,心口一阵烦躁,深呼吸几口后,抬手对紫叶道:“你先退下吧!”
话语平静,内心实则波涛汹涌:他竟是小看了那袁念箐?不过是一个灵根全无的废材凡人,短短不足两百年的时间里,如何能逆天成长至这般?
芷蚩王三千寐娘还在寻思着如何对付南宫晔和袁念箐,凉亭之外,又传来了绿石告急的声音:“尊上!尊上!魂修李府,我们……我们……”
“蠢货!不是说了让你们暂停行动吗?”芷蚩王三千寐娘此刻只恨不能将绿石劈开。
绿石颓废的跪在地上,忐忑的擦着额角的汗珠:“我,我这也是想要给尊上一个惊喜!”
“哼!惊喜!这分明就是惊吓!你可知道,不只南宫晔和袁念箐未死,三十世家也虎视眈眈的等着对付绿野仙踪呢!”芷蚩王三千寐娘突然有些后悔,选择了外强中干的绿野仙踪。
跌坐在地,绿石两眼没有焦点的看着地面:“全部都没死?怎么可能?尊上,您不是说了,这阵法它无人能解?”
幽幽的叹了一口气,芷蚩王三千无奈的闭上了双眼:“也许,这一切,都是天意!”
还未等绿石听完里面的奥秘,绿木慌慌张张的用纸鸽传讯过来:“家主!不好了!三十世家已打到绿野仙踪门前!”
绿石看着手里的纸鸽,整个人都瘫倒在地:“尊上!尊上!您可得救救我,救救绿野仙踪啊!”
头疼的揉了揉脑袋,芷蚩王三千寐娘抬手指示道:“你们,各带一个小分队,前去应援吧!”
如释重负的绿石,连忙起身,捏了个净身诀,便精神抖擞的往绿野仙踪前院而去。
在芷蚩王三千寐娘跟前,他可以脆弱,可以崩溃,但在绿野仙踪门人跟前,他必须是顶天立地的家主。
只是这一变故,让他瞬间苍老了不少,即便服食了续损丹和归元丹,也无法将他脸上的沧桑掩盖。
程飞鸾和柳青丝带头的三十世家,威风凛凛的列队于绿野仙踪的门前。
童磬最为义愤填膺:“若非他们从中作梗!我童门岂会遭此败绩?定是他们在现场的药草之上都做了手脚——那袁念箐为何能赢?她用的都是自己带来的药草。”
相比之下,蔺珀就显得淡定得多:“筑丹大会,已经过去,输赢何必在意?不过是千年一个轮回的事情。可是此番绿野仙踪所为实在让人寒心!”
“对!绿野仙踪还号称仙界第一世家,如此心狠手辣,实在是罪不可恕!”一旁的世家家主也纷纷应和,要绿野仙踪给一个说法。
“哼!说法没有!要命一条!你们不就是想要看绿野仙踪大厦将倾吗?我告诉你们:没门!”绿石率领门人,气势汹汹的自门内杀将出来。
立定之后,绿石环视了一圈三十世家的家主和长老,将心里的慌乱一并压了下去:“当日之事,绿野仙踪因无能为力,只好撤离筑丹现场!对此,我们深表歉意,但谁若想因此将脏水往绿野仙踪身上泼,我第一个不同意!”
得了,这一下倒是把一切都推脱得干干净净!
“那么诛杀各大世家呢?难道也是绿野仙踪被逼的?笑话!”童磬已经和绿野仙踪杠上,绿石说的任何话他都不屑的要加以反对。
“老夫不知道你们所说的诛杀各大世家是何人所为,但这绝非绿野仙踪的作为!我们身为仙界第一世家,有何理由自毁长城?”绿石仍旧是推得干干净净。
一旁的蔺珀突然就噗嗤一声笑了出来:“若是所有人在做了坏事之后,都以一句没做过推脱,那么这世界还有什么公理可言?”
转身对各大世家作揖,柳青丝立即接话道:“今日,我们乃是来讨回公道,而非来问罪,各位就不要和绿石老匹夫浪费口舌了!兄弟们,我们上!”
绿野仙踪训练了几千年的死士,虽有部分怂蛋,但多数都是忠心耿耿的修士,此番在作战中亦是全然不顾生死。
虽人数悬殊,但是绿野仙踪灵器众多,仍然和三十世家打成了平手,双方死伤不多,但是战火却越燃越旺。
紫叶看着场下的战况,回头问了一句:“姐妹们,我们要不要上?”
一袭绿裳的绿冶冷冷的应了一句:“尊上说了,不到不得以,不能暴露我们的身份!”
于是绿野仙踪的死士和三十世家的修士在死磕了二十四个时辰之后,双方不得不暂时罢战。
绿石看着面色阴沉的三十世家家主,脸上是掩藏不住的怒火:“各大世家要以多欺少,绿石无话可说,但绿野仙踪并非逆来顺受之辈!我们随时恭候各位的挑衅!”
这话说得,倒是无比的委屈了!
柳青丝看了一眼程飞鸾,有些拿不定主意,程飞鸾却是突然从乾坤袋里舀出了一枚幻境丹:“这是白氏一族新炼制的幻境丹,一入幻境,便能映照出大家内心最真实的想法!既然绿石家主口口声声称其无罪!我们不妨一起进入幻境,辩个分明!”
说着,手指一动,就捏碎了幻境丹,只见一道浓烟如蘑菇一般爆炸开去,将整个绿野仙踪都笼罩其间。
三天三夜的厮杀之后,心怀鬼胎的绿野仙踪节节败退,便是芷蚩王三千寐娘的后援女子兵,也回天乏力。
绿野仙踪所有死士被一举歼灭,绿石带着剩下的修士落荒而逃,退回了绿野仙踪后院,死守不出。
三十世家不得不暂时退兵。
绿野仙踪后花园凉亭之内,芷蚩王三千寐娘站立如松,一动不动:“想不到,这袁念箐还有这等能耐——这可不是寻常炼药师的功力呢!”
揉了揉额头,芷蚩王三千寐娘摇了摇头:“绿石,你且先歇着,带绿野仙踪门人好好养精蓄锐!”
抬头看了看风云骤变的星空:“看来,是时候见见南宫晔和袁念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