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里还举着一块黄色牌子的钱师兄,辛然现在想想觉得有些后悔呀,应该把那样的钱师兄画面剪下来,发到医学院里的论坛里去,让大家围观一下……
从店里带了蛋糕又从A城各家小孩们最喜欢的店订了好多东西便去了医院,在医院大门外的时候刚好不同方向的东西都到了,签字后拎着这些往B楼进去。这两天没有过来,也不知道那两个孩子怎么样,虽然在同家医院里但她不想让他们担心,所以一直瞒着自己住院的事,护工的短息和电话也会准时到达她手机里。
颜嘉和的手术也因为专家团有事而往后推延了几天时间,要不是意外颜嘉和现在已经是术后两天了。
她一出院的消息立马传进了席承乐的耳朵里,她才扫着大厅里电梯旁没有什么认识人,正进电梯手机就响了起来,信号断续着接起来,就断了会儿。
等她再出去的时候,就在电梯外遇到了正一脸难看地傲娇席医生。
“你胳膊上的石膏呢?明明杨医生让你一周后来医院里看情况拆的!你又这样!”翻着大大的白眼还凶狠地瞪着他这个不听话的姐姐。
辛然手里一空,他便将蛋糕和那些袋子都抢了过去自己拎着。
“我自己的身体状况,我再清楚不过,哪有那么严重嘛!石膏太重了,也不方便。”
“你现在也是病人,病人要什么方便,你要方便做什么!”席承乐额头上青筋都跳了起来,不知他脑回路想到了什么可怕的事,忽然转身对辛然说:“不行!一会儿再过去让杨医生给你打上!”
辛然简直对他无语,应付着回答好好好,正好在病房门外的时候有人追着过来喊:“席医生,有一台急诊的手术,需要您过去!”神情非常焦急。
辛然这才见他脸色严肃地转身走了,心里都松了下来,被一帮子人轮着管——————-这日子真是没法过了。
进门就看见了靳嘉驹正偏着头,换着各种角度打量和颜嘉和在病床上玩的晨晨,辛然心里微动,便知道他可能已经猜到了些什么,也不去理他,进去把东西都放在了桌上。
“辛阿姨!”
“辛姐姐。”两个孩子看见她的时候别提有多开心了,眉眼都弯成了月牙儿,尤其是晨晨脸上的笑容,让人有一种能被他笑容除去所有心中抑郁的感觉。
转身站在两张病床中间,抬手用还有些疼的右手摸了摸晨晨的头,左手摸了下颜嘉和的问他:“明天就要手术,害怕吗?”
颜嘉和摇头,“不怕!有辛姐姐在,小和什么都不怕!”然后看着她又腼腆地垂了下眼说:“辛姐姐,谢谢你把坏人抓住,给我姐姐报仇,我一定会坚强活下去的!将来长大后,我要保护辛姐姐!”
辛然什么微微侧了下目,看向了一边的晨晨,眨巴着一双大眼睛正可怜兮兮地仰起小脸儿,见他们说完了话,就问:“辛阿姨,我妈咪还要多久才过来接晨晨?”
那仿佛被人遗弃的模样,把辛然的心都弄得软软地了,想了想以认真的神情安抚着他的时候,那边的靳嘉驹正接了电话后往病房外出去了。
“晨晨乖,你妈咪出差很快就会回来的。你要和小和哥哥好好玩,身体哪里不舒服的时候,记得告诉护工阿姨,知道吗?”
晨晨异常地乖巧又懂事的忍下了思念,然后对她点头,“辛阿姨,晨晨一定会乖乖的,你要是接到我妈咪的电话,一定要告诉她,晨晨非常乖,没有淘气哦~”
“好,阿姨一定会转告的。”
那可怜巴巴地小包子又扯了下她的衣袖,仰着脸儿声音稚嫩地问她:“可是,真的不能让妈咪给晨晨打个电话吗?晨晨好想妈咪……”
说着话的时候,眼睛都包了满满地泪,但又忍着拼命不让流出来,辛然心莫名一疼,摸了摸他的脸:“好,阿姨会想办法让你妈妈打电话给你的。”
“真的吗?”
“真的。”她没有因为他还是个小孩子而有半点儿应付他的意思,郑重地点头。
靳嘉驹的电话接的有些长,辛然冲颜嘉和眨了下眼,那孩子就明白了她的意思,打开了那些好吃的袋子将东西给晨晨递了过去,辛然看着他们吃东西的时候,才转身出了门。
谁知道出去就被抓了壮丁。
车子一路往A城城北驶去,辛然问开车的人:“靳大哥,你到底带我去哪儿?我心理学不过是个皮毛。”
靳嘉驹却扑哧地一声乐了,“小辛,有没有人教过你,过分的谦虚就是骄傲啊?”
眼角狠狠地抽了一下,辛然抬起左手捺了在眼角上,“我没谦虚。”
“我看着你完全是在谦虚啊!你店里的那些人,你真以为我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啊?”靳嘉驹有一种你的事,我早都摸了个一清二楚的自信和笃定。
辛然就不再多说了。
第一次接触心理学的时候,是因为三年前遇到夏良辰的时候,那个时期她看着巷子里深处那个总会瑟缩着披头散的人,不管是谁只要一走近,她就会如受惊的兔子一样失声尖叫……辛然就开始打听一些这方面的事。
后来经过在网上和论坛里选来选去,有人推荐了几本不错的书,她一边开始看,一边慢慢地终于能在接近那个巷子里的人时接触了心理学。
但她连个正经的老师也没有,不过是有个师兄在出国留学前也接触些时期,她偶尔会和他讨论一下。
这方面,她最多算了入门。
可不知怎么回事,靳嘉驹倒对她信心蛮大,索性也不多解释。
A城城北的半山别墅,绝对不是你有钱有权就能在这儿入手一套的,是开发商集合财富权势还有在圈子里的影响,然后通过层层的对比之下才出售的A城最壕的别墅。
知道这些,不过是因为当年席承乐也曾看上了这儿,但他连一关都没有过就被人家给涮了下来,为此他在辛然耳边抱怨了很久。
要说市中心是寸土寸金的地段,那儿,这儿——————-绝对就是寸土寸权的地段了,见过买主挑房的,只这儿是开发商挑顾客的,不过,保系统也绝对是世界一流的。
“你有认识人住这儿?”辛然下车的时候,看着那欧式别墅问。
靳嘉驹绕过车身,抬手给了她一颗栗子,“少打听这些,今天带你来是有正事,进去少说话,好好看看那个丫头,别惹疯子啊!”
辛然脚步一顿,看着他背影没有跟上去,“你带我来见的是?”
根本不告诉她什么,前面的人折回身来就拽了她左手手腕往里面进去,有个老年人正打开了门,朝他们微微弯腰:“靳公子。”
抬眼朝辛然看过来的时候,她留意到老人的眼睛是红的,眼里忧心忡忡一脸的忧虑掩饰不住。
不知道是什么疯子,竟然会买得起这样的地方,辛然跟着他们上楼。
等进了一间入眼全是黑色的房间时,辛然觉得自己的心情都有些被影响到了,有钱任性的疯子,买了这么好的地段浪费了这么好的一幢半山别墅。
大床上安静地躺着一个女人,走近一看才发觉是认识的人。
沈初心。
看到那样的沈初心,让辛然觉得有些难以置信,一个将自己封闭在内心世界的人,眼神空洞无神,像失去了灵魂一样。不期然间便想到了五年前曾经的自己,如果不是有人对她伸以援手,她会不会也变成这样。
脚步不由后退了一步,将视线别开,心神一闪间终于镇定冷静下来。
外面沙发里只剩下一条腿的男人语言相当冷酷,那样子有些看不上她。
说沈初心不是她试验的小白鼠,辛然觉得有几分好笑,回头打量了他两眼,确实是和晨晨某些侧面的时候很相似。尤其是那种骨子里散发出来的气质,让人不得不把他们有着怎样的关系联系到一起去。
只是沈初心并没有告诉盛睿禾的话——————-说明这件事她还在保密中,回头往靳嘉驹看了看,确定他抱着一种极度想看好戏的模样,辛然心里松了一口气。
靳嘉驹和瘸子的交情似乎确实深,经过他的一番耳语后,盛睿禾才带着几分怀疑地把床上安静的人交给她。
但他们去了隔壁的另一间房子,辛然便知道,再是疯子,对沈初心也是极关心的。
一边给师兄打了电话交流,一边将手机里备用的音乐放开,坐在床前看着那个安静地睁着眼睛,把自己封闭在自己世界里的沈初心,辛然的心里有些不好受。
如果不是当年有人对她伸出手,她不知道,由高处跌下来进泥藻的自己会是怎样的人生。
师兄和她看法一样,“应该找些能刺激到她神经的事或者人,她这种应该很严重了,但如果按你说,那就是她以前也有过类似的情况……我相信你能做好,我等你电话。”
手机里的音乐一开后,辛然发觉安静中的沈初心眼里似乎有光亮闪了闪,她伏在她耳边小声地重复着:“沈初心,晨晨还在医院里等你去接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