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对他们微微地笑了笑,这事儿她压根就没有放在心上,时间耗到了晚上快九点的时候,周先生的电话都不敢打给她,她过来研究院的时候路上就打了电话告诉他:“今晚可能要晚些回去,你自己先吃饭,不用等我。”
那意思再明显不过,也不要打电话过来骚扰哦!
但周先生这边不让打电话,并不代表没有其他人来找她算账。
宁真儿的电话打进来之后,被她挂了三次后,实验室外办公室的电话就响了起来,有研究人员接了起来,就有门口喊辛然:“南希,找你的!”
辛然在心里翻了个大大的白眼,示意另外的研究人员仔细地盯着那些生物成长过程与变异过程,然后她出去接电话。
“南希!你太过分了!你明明知道我最讨厌纠缠不休的男人,而且!”通过电话都可以听出宁真儿的火气有多大来。
与她的娃娃脸相反的是她,此女性格暴躁如雷,一旦有什么事情触及了她的底限,她能不管三七二十一的把整个城市都给她弄得混乱不堪。
辛然心里想着:“易情小鲜肉动作蛮快嘛!”脸上却摆出了一副无辜又迷惑的神情来,惊诧地问:“宁真儿你发什么火,就算判刑也得给我个罪名啊,莫名其妙别什么事都往我身上扣啊!你知道我最讨厌被别人冤枉。”
说到后面,声音都冷了几度。
宁真儿气得直抓狂,电话那头也不知道是怎么个抓耳挠腮了,机关枪一样突突突突地将事情原委给她说了出来:“那个叫易情的男孩儿!不就是你家周先生手里的毛头小子嘛!你别给我装无辜装不知道是谁,你知道不知道这几天里我的多少任务都被他插进来抢了!我已经这么穷了,他再这样下去,你是让我去抢银行吗……”
辛然内心里不地道的嘿嘿直乐,但还是本着不能将本色暴露无遗的原则,很是好心的提醒她道:“易情是周先生的人啊,你为什么不想想,上次我去海边找你,你拉着我干了什么?周先生和我生气好几天,我现在还在哄他好吗?你为什么就觉得是我怂恿易情,你的脑子呢?这件事,你还是好好想想吧!我再申明一次,不是我啊!”
挂断电话的时候嘴角的笑意怎么抑制不住,出去的时候大家都看出了她的好心情,还有人问了她一些生物学方面的事。
因为那时候跟着伊教授研究过两年,遇上伊教授又从不当她是小孩儿,有什么都向和同事在讨论一样全部教给了她……实验室里的几个伙伴都对她露出了崇拜的神情来。
辛然却没有忘记卡尔教授让她今天过来是做什么的。
那些显微镜下的微生物终于进入了下一个成长的阶段,当然也有死掉没有撑到这个阶段的,组员开始清理着器皿的同时也将新生微生物转移到了另外的器皿里去。
有人提醒辛然可以下班了,顺便先打个电话给卡尔教授,他一定会很高兴听到这个消息的。
辛然去了更衣室里换衣服的时候,翻遍了衣柜也没有找到自己的手机。
而更衣室里的灯闪了闪后,整个房间都陷入了黑暗里。
黑暗中,她的眼眸轻轻地闭了下,再睁开的时候,里面有着比夜更浓的晦暗的冷芒一闪而逝。
门在她的身后无声地被打开,辛然闪身往另一这的地方过去,门口的人先是试探性的问了声:“里面有人吗?”辛然没有吱声,躲在一边静静地听着动静,黑暗里除了听觉其他都不能指望。
有什么声音发出嘶嘶地声音来,让辛然的后背不由如被低电流击中,全身都起了一层细细密密的鸡粒。
蛇啊。
小时候被辛克寒骗到后山去玩的时候,草蛇都能把她吓个半死,他偏还当老鼠一样提起来在她的眼前晃,淡淡地平静无波的问:“很可怕吗?”
那是辛然记忆里她最恨得他牙根都痒痒的一次。
可事隔多年,又不得不感激着他的先见之明,如果不是他魔鬼般的训练逼着她亲手一次次抓起来那些没有毒的蛇,也不知道自己现在得多丢人了。
将衣服在黑暗中摸索着换好的时候,辛然已经习惯了这里的光线,准确无误地辨听着那吐信子吐得嘶嘶的蛇的位置,过去伸手抓了起来,猛然间意识到————————这要万一是条剧毒蛇?
来不及多想一下,迅速地将蛇塞进了包里去了。
手里没有被咬,莫名地就松了一口气,研究院里的蛇……只有霍雷肖.汉森的那个专门研究各种神经毒素的实验室里才有。
这么一想,又为自己刚才的冒失而翻了个偌大的白眼。
没准儿还真的是条剧毒无比的蛇呢!
好在被她装进了手袋里,拉链一拉上的时候,里面的蛇就盘着不动了。
辛然拎着手袋从保安们的面前和那一层层眼球识别的门离开的时候,还生怕手袋里的蛇被扫描出来,没想到这个点上保安们正在吃饭看AV,让她顺利带着那条蛇离开了研究院。
出去的大门的时候就看到了那辆停在门外对面的黑色的***车,司机江文觉已经下车走了到了车后朝她躬了躬身。
辛然冲着后面的车窗扬起一抹笑来,明亮的路灯下,她的笑容却远比夜空里的星子还闪耀。
周先生等她弯腰坐进来的时候,一把将她拉过去,环着她的腰就吻了吻她的唇角,问:“怎么这么晚?”
比他还忙。
辛然将手袋往前面扔给了江文觉,笑眯眯地说:“小心,里面有条蛇。”
周先生环着她的手臂蓦地就是一紧,眸光都阴了几度下来,扭头看着她问:“怎么了?”
辛然笑吟吟地勾着他脖子偏着头说:“没怎么啊!”
“你手机呢?”见她不想提及这件事,周先生便问题转移到了别处去,他打了多少电话她都不接的时候,他便让易情锁定了下位置,并不是研究院里。
被人扔到海底去了。
他们的研究院刚巧靠着海边,研究院里的职工餐厅楼上还有着一块平时研究人员小憩的露天台,下面就是拍打着海岸的海水。
手机的位置,就在那里不远处。
“呀!我忘记说了,不知道在哪里的时候丢了呢!”辛然眨着眼睛看着周先生很无所谓的解释道。
想了想,不由有些遗憾地说:“又要浪费几千块大洋啦!周先生,你心疼啊?”
周先生俊眉微微蹙了起来,将她放在了座上,比她更无所谓的语气道:“不过是部手机。”
那模样就像是在说:牙签掉了,换根就好。
辛然扔给了江文觉的手袋,江文觉在他们说话的功夫就检查完了,回头对他们说:“太太,怎么还是条剧毒蛇,是南非最毒的眼镜蛇。”
车后一男一女的眼底深处都有暗光浮了又沉下去。
那神情格外的相似又一致。
然后两人又以极相似的神情与语气异口同声的说:“拿回家取一些毒液,伊教授肯定会很喜欢的。”
说完就不由相视而笑起来。
但心里嘛,就不得而知他们想法如何了。
还真的是条剧毒蛇,如果被这种蛇咬上一下,神经毒素会以极快的速度的渗入到人体的器官里去,就算及时的打了血清,脑神经都会被破坏,再也回不到以前的记忆力。
还真的是对她下了死手。
但绝对不会致命,因为研究院里最不缺的就是血清。
辛然一路上与周先生浅笑而谈,问他一天忙了什么,问他晚饭真的没吃吗,凯茜公主有没有和她的王子哥哥再去公司里找他,都是些无关痛痒的话题。
周先生惜字如金,不是嗯就是哦,反正都已经习惯了彼此。
辛然下车的时候还不忘记对江文觉笑着交待,“你去直接把蛇给伊教授送过去吧,就说是我从朋友手里买的。”看了一眼自己那个放着钱包之类的手袋,有些可惜的摇头。
“记得把证件给我拿回来。”
手袋是不会再用了。
而她同时也想到了很重要的事,那样的蛇在研究院里失踪——————————呵呵!
负责人怕要受到很严重的处罚。
挽上了周先生的手臂,扬着唇角的那抹若有若无的浅笑往旋转门里迈了进去,金碧辉煌的星级酒店里住了这么久还是有种淡淡的不适感,进电梯的时候,辛然不由问周先生:“我们要不要考虑在这边买房子?”
这是她第一次与周先生谈及两人的未来生活。
不想周先生有些无力地叹了叹,偏着俊脸看着她说:“已经买好了,原本今天下午想带你过去看看,如果你满意的话,我们明天搬过去。”
结婚前不管到哪里住酒店都没有太大的感觉,不过就是能让身体休息一晚的存在,可是婚后不知为什么,尤其是在A城她那幢公寓里住得次数一多起来的时候,周先生这段时间对酒店的概念就更不感冒了。
再奢华有什么好?远不及她的小公寓带给他的舒适感大而强烈。
“已经买好了?”辛然的心都雀跃了一瞬。
周先生,你要不要这么体贴入微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