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夏想了想说:“我听说冯天元本身也不是市里的,他老家在哪儿呢,他融资用的肯定都是自己人,不是亲戚就是同宗,总是有一定关系的人,找找也许会有线索也不一定?”
鹿子谦眼睛一亮说:“我这就去查,对了,他们公司以前有个公众号,我想想办法调一下记录看看有没有线索?”
刘夏点点头说:“行,我去那三家公司再跑一趟,停业的那么匆忙,总有些事情没有办完,也许会有人出现也不一定;”
许飞张了张嘴,还没说出口,刘夏就对他说:“许飞,你伤也没好利索,保姆还没到,你就在家陪婶子吧,我和小鹿走了啊!”
鹿子谦和刘夏立刻出发,许飞看着急匆匆跑出去的两人,心里感慨万千。
刘夏先到了离的最近的那三家公司之一,只见装修的很是高档的公司大门紧闭,门前聚集了一群债主,一个个垂头丧气的坐在公司门外的台阶上。
看到刘夏过来,不死心的扒着门往里面看,一个卷发微胖的中年女人说:“闺女,别看了,这都多少天了,一个人也没来过?你看着也不大,难道也被骗了?往这公司放了多少钱啊?”
刘夏愣了下说:“我没放钱,我替我一个亲戚看的,姨,你呢?你往这儿放了多少钱?”
中年女人哭丧着脸说:“三十万啊!那可是我儿子将来上大学结婚的钱,都怨我鬼迷心窍,想着十万块一个月利息就两三千,一年下来好几万,就昏了头,把钱都放进来了,没想到,这么大的公司也骗人,可把我坑苦了啊!”
旁边的人听到这个中年女人的话不由感叹:“我还不是一样,辛辛苦苦忙了一辈子,想着少拖累儿女,把养老的钱都拿出来放到这,就想着能多弄点钱;可现在落得一场空,我老伴气的躺医院了,我天天在这儿守着,就是没人来啊!”
“那天杀的王八蛋们,把我们辛苦钱都骗走了,人就不见了,我老婆要跟我离婚,家里人都怨我,要是要不回来钱,我以后可怎么活?”
“你们好歹还有个家,好歹人还是好好的,我这可是救命的钱啊!我家孩子的医药费,我们好不容易攒出来的,就是想着放进来半年,多弄点,就给孩子去做手术,可现在呢,人跑了,钱没了,我家孩子才四岁啊,四岁啊!”一个男人说着说着忍不住哭了起来,旁边的人纷纷劝慰起来。
刘夏看着这些人,心里跟压了一块大石头一样难受,都是普通老百姓,攒这些钱出来不容易,没想到却成了竹篮打水一场空,要是这冯天元一直不出现,找不到他把钱转移到哪儿去,这钱怕是再也要不回来了吧?
刘夏凑到中年女人身边问到:“姨,他们这公司里面的人呢,都跑哪儿去了?”
中年女人竖起眉毛骂道:“这帮兔崽子们!我看到新闻,就赶紧跑到这儿找给我办手续的人,可他们还信誓旦旦的跟我保证,说什么周末没法转账,周一一定给我把钱提出来什么的,我周一跑来一看,这公司门都锁了,一个人也没了,再打电话都是无人接听,我家所有的亲戚朋友都帮着找,可这人就不知道躲哪儿去了,真是一群王八蛋啊、、、、、、”
“我听说这公司里有一二百号人呢,怎么会突然都消失了呢?”
“有几个以前在这里边上班的,被人找出来了,可他们都是些打工的,一问三不知,就知道大老板一跑经理也跟跑了,钱更不知道被弄到哪儿去了,大家也都是没辙儿,才在这儿死守着,就想着万一有个啥动静,也别错过了!”
一个男人插话道:“咱们就是傻,他们也就会欺负欺负咱们这些平头百姓,我可听说,那些有关系的放钱多的主儿,新闻出来当天就把钱拿走了,就咱们这些人,光想着人家家大业大的,老老实实等着周一来拿钱,结果,人跑了钱没了!”
“可不是,我也听说了,我有个亲戚他媳妇的姨是一个啥主任,她姨家的妹妹开个什么公司,在这儿放了几百万,人家都拿回来了!”
“这不是明摆着欺负咱们老百姓吗?咱们这些没权没势的就拿不出来,这怎么行?”
“不行你能怎么着?又不是没去门口闹过,可不还是让等结果吗?那楼房盖的好好的是在那儿摆着,可卖不出去就换不成钱,没钱他拿什么还咱们?”
“那瘦身钢筋盖的楼谁敢住,万一哪天一个小地震就塌了呢?”
“可不就是,买了房的人都吵吵着要退房呢,谁还有功夫管咱们!”
“那你们这么说,咱就认命了,钱要不回来了?那不行,我可不能认命,这钱要真没了,我这一家也就过不成了,我听说不是还有一个老板在吗?姓许,叫啥?”
“许少波!被抓了!”
“对,就是他,那货可有钱了,我听说他家住着老大的别墅,宝马奔驰好几个呢,咱们干脆找他要去得了!”
刘夏听到这儿,忙说:“可我听说,这许少波把全部的钱都投到那个工程上了,他现在根本没钱!”
众人不由都看向刘夏,那各异但十分灼热的目光让刘夏忍不住微微缩了缩头,中年女人盯着刘夏问:“闺女,你听谁说的?你认识许少波啊?”
刘夏此刻哪敢说认识,忙摇头说:“我听我亲戚说的,可能,可能知道些内幕消息!”
中年女人忙拉着刘夏着急的问:“闺女,你还知道啥儿?快跟姨说说!”
刘夏眨了眨眼睛,心里微微一动说:“我听说,这个项目是天洁集团的冯天元,还有路远公司的王中成,和中坤建业的许少波一起干的,”
“哎呀,这些我们都知道,闺女,你说重点,就是那个头儿他知道点啥儿内幕不?”
刘夏愣了下说:“内幕,我只知道,这家公司还有另外两家公司都是冯天元用来融资的,他把融资来的钱很多都转移到自己的个人账户上,所以现在账上根本没钱了!”
中年女人急了:“那许少波呢?许少波不是挺有钱的,人一个大老板,就算瘦死骆驼也比马大啊?”
刘夏皱着眉头说:“听说那个许少波把全部身家都投到这个项目上,房子、车子都抵押了,现在盖好的房子没人要,他哪儿还有钱,钱都被冯天元弄走了!”
一个男人插嘴说:“我听说了,那个许少波的别墅门上贴封条了,被银行查封呢!”
“啊!这个天杀的冯天元啊!我的钱可怎么办?我儿子明年就要上大学了,这可怎么办啊?”中年女人一听这话呼天喊地哭喊起来,一个年长的男人警惕的盯着刘夏问:“既然这样,你还来这儿干嘛?”
“对啊,你不是说钱都没了,你还来干嘛?”
刘夏心里一颤,忙说:“往这里放钱的是我婶子,她现在生病了来不了,家里又没别人,就只能我来了,钱不都是被冯天元弄走了吗?我婶子问了银行的人,说是这么多钱不可能一下子转移的,我就想着看看有没有知道这几家公司负责人或者财务上的人情况的,也好问问,冯天元账上的钱都转移到哪儿?这不也是没办法的办法了,死马当活马医了吗?”
中年女人眼睛一亮,猛地站起来说:“对,那么多钱呢,几个亿呢,他冯天元就是有天大的本事也不可能就这么无声无息的给弄走了,他能把钱放哪儿呢?对了,老胡啊,老胡!”
“哎!”一个头发花白的老头跑上前,中年女人紧紧的盯着他问:“老胡,我听说你和冯天元是老乡?对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