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遥看着日历,叹息着,每次只要教官出差,时间稍长,她就喜欢拿着日历,画日子——总觉得这样好像会快一些。
这一次与上一次训练差不多,因为教官忙,很少用电话联系。
白天在训练不可能打电话,晚上等训练完,教官又担心自己睡着了,所以教官打电话的时间还真不多。
那也没事,反正也就一个月的时间,她相信很快就可以过了的,你看,现在都已经快半个月过去了,而她的预产期也就这几天了。
意遥现在晚上根本睡不好,教官不在家,无法抱着她睡。如果就这样躺着睡,感觉心脏都快要蹦出来似的。没办法,只能在后面靠个枕头,可是塞了二个大枕头都根本没用,还是一样难受,总觉得呼吸困难似的。
她知道是胎儿压迫到了心脏,所以才会难受。有时候她其实也想早点卸下包袱。一来是自己舒服一些,二来就是想早点与宝宝见面。
可现在包袱没办法卸下来,不可能不躺在,不睡觉。
而且休息不了,对自己对宝宝也不好,得像个办法才好。后来实在没办法,她想到了一个方法,那就是在后背放一张十斤的被子,这样靠着睡后,这才能够安睡一点。而且睡眠质量也不好,晚上要醒来几次,而每次醒来的时候,她都会习惯性的看看身边,看到身边空空的时候,她都会笑自己,明明知道教官不在家,为何还要如此‘自虐’。
不过真的好想教官呀。意遥觉得自己并不是那种依赖型的,甚至很是独立,毕竟自己要不独立,以前那么多年,日子生活不下去,早就跳楼或者其他轻生念头了。
可是,这么多年来,她活下去了,而且还活得很好。所以对于自己的个性,她还是很有信心的,无论面对什么事情,她都可以淡然自若——当然,除了教官的事情。
教官就如她的命脉,只要与他任何有关的事情,她就会变得紧张。哪怕她表现的自若(这得感谢她的面瘫脸),可是其实心里很紧张。
这一晚,意遥晚上又醒来了,看了看时间,已经凌晨3:55了,她想上厕所,慢慢的起床,然后慢慢的走着,现在肚子实在太大了,脚有些肿,走起来慢的不得了。
起来的时候,习惯性的看了一眼桌上面的日历,想着,看吧看吧,现在都快半个多月了,而自己过几天也快要生了。
意遥到洗手间,上完厕所的时候,突然发现有红,见内~裤上面居然有血,脑中的第一反应就是:见红了,要生了。
突然,她说不清楚此时此刻的心情,高兴、紧张、兴奋、期待夹杂在一起,有一种只能意会不能言传的感觉。
宝贝,马上就要和你见面了,你高兴吗?
宝贝,马上就要和你见面了,妈妈好紧张好期待。
宝贝,我们见面愉快!
她并没有什么肚子疼,身为医生的她也不慌乱,用护垫弄好之后,自己去清理好自己以及宝宝的东西,把所有东西都准备好了后。
看了看时间,居然才五点。老人家睡得惊醒,起夜看到客厅的孙媳妇,惊讶的问:“意遥,你咋不睡?”
意遥淡然的笑了笑,温柔的说:“奶奶,我要生了。”
“……”老人家一时没反应过来,然后惊呼:“啥,你要生了?”然后急急跑进客房,还可以听到她的声音:“老头子,快快快,孙媳妇要生了。”
两位老人赶紧起来,急急慢慢的去准备东西,意遥看着两位紧张的老人,安慰着:“爷爷奶奶,不用急,东西我已经整理好呢。你们不需要担心,我现在也没事,才刚见红,要生的话估计还得一天或者二天,只是等会儿不会打电话到医院,你们跟我一起过去。”
两位老人家一听,这才没那么紧张,不过对于孙媳妇的这种淡定表示很佩服。毕竟,他们也是过来人,那时候哪有这般淡定?不过孙媳妇儿是医生,对这种事情应该见多了。
其实老人家到是高看了意遥,她是外科医生,并不是妇产科医生,生孩子这种事情,除了当时表姐,她也这是大姑娘上花轿头一招。只是她那一张严肃面瘫脸,再加上她不想老人着急,所以她必需‘胸有成竹’。
意遥看到时间显示的是五点半了,这才打电话给军区医院,让他们来接自己。
救护车很快就来了,那叮咚叮咚的声音,在安静的家属区特别的响亮,很多的家庭都打开了灯。
意遥下楼听到说话声音,吐了吐舌头,她本是不想麻烦洪队和夏哥他们,想着自己坐救护车过去,却忘记了救护车的‘威力’,反而把大家给吵到了。
意遥与两位老人坐上救护车,当班护士询问了一些她的情况后,知道不是太紧急也就松了口气。家属区离武警医院也就十多分钟的车程,意遥到了医院之后,赶紧挂号做着各项检查。
医生探了探,说:“才开一指,得开十指才能进产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