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礡云只住了两日就回来了。
子锦回薛府,薛端敬极为高兴,一个劲的问,“祖父生辰也快到了,子锦回不回来?”
薛礡云只得也答应了,他带着子锦在薛家,子锦虽然不会说话,也不会走路,可他是货真价实的王爷。天天上门拜访的人不断,薛礡云还不能生硬的拒绝了,因此两日一到,立即顾不得孝道就落荒而逃了。
薛端敬这可算看出来了,儿子就是跟陛下恩爱,跟陛下的身份无关。否则众星捧月的日子多么的令人舒心,偏礡云吓得不行,逃跑的时候恨不能足下生风。
子锦回来,如意特意使人去乾元殿告诉了翎朝一声。
翎朝立即跟着李软回了和泰殿。
子锦还认得哥哥,拍着小手流着口水,笑的可乐。
翎朝也很高兴,他问,“我能抱抱弟弟吗?”
如意抢先一步答应,“来,母亲帮你。”
指点着翎朝抱了一下子锦。
“母亲怕你累了,因为你也在长身体,如果太累,会长不高的。”将子锦接过来后,她又解释道。
翎朝看了如意,又看了看薛礡云,走到如意跟前亲了她一下,“母亲累得。”母亲不如父亲高,肯定是母亲辛苦一些。
如意一下子哽咽,眼睛酸了,泪水充盈在眼眶之中,她勉力的说道,“翎朝好好的长大吧,长大就可以帮母亲了,对不对?”
祝翎朝毫不迟疑的点头。
他想了想,露出胳膊,“给您咬。”
如意吧唧亲了一口。
送走了翎朝,子锦也交给嬷嬷们去安歇,夫妻俩这才沐浴歇息。
如意今日有些黯然,故此躺在床上也没什么精神。
薛礡云过了一会儿才进来,放下帐子,去了鞋子,躺下陪她。
他知道她因为自己从小失去了杜苏氏的关爱,所以对两个孩子都倾注了所有的母爱,意图通过这种方式补偿自己童年的伤痛。
可是这种话当然不能这么说出口,那又得惹她落泪。
“儿子心痛你,嫌弃我了呢。”他将她圈在怀里故意说着反话。
如意笑了,“胡说八道吧。他才没有,前几日还说要跟你学枪呢。”
薛礡云随意的嗯了一声,伸出手搂着她的脸亲了一口,“我给你从外头带了二十万两的银票进来。”善福商号的店铺开的多,后台又够硬,那些不开眼的撞上去的都碰了一鼻子灰,薛礡云通过商号帮着她补充了原本不太丰盈的国库。
这么说罢,原来国库只是a杯,现在经过薛礡云努力的滋养,已经成功的升级为d杯了。
如意听到银子,笑容娇艳了许多,“谢谢表弟。”
又来调戏他!
薛礡云现在觉得这也算是一种情趣,表弟什么的算什么呢,她不老实的时候,是什么也敢说的,只是他想引着她离开那些郁郁的情绪,便笑着看着她问,“怎么谢我?”
她生完子锦快一年了,这一年里头薛礡云都没轻易离开过她,薛礡云听说如果女人生产后哺 乳的话,一般不会来癸水,所以就算如意给子锦停了奶,他也一直很努力的呵护,现在虽然如意的奶 水相较从前少了,但也不是没有的。
薛礡云说着话,便将手伸进她的衣裳里头。
薛礡云凑过去亲她的唇,边亲边哄,“我喜欢你喊我哥哥。”他想保护她,想照顾她。
如意这时候乖极了,也可人疼极了,老老实实不带丝毫注水的开口喊道,“哥哥。”
一帐春色,满室生香。
皇帝陛下紧紧的抿着唇,脸色红艳,露在薄薄的锦被外头的一侧玉色肩膀上有个牙印,薛礡云弄得狠了,没忍住留下的。
薛礡云先将她清洗了才又清洗的自己。
以为她睡着了,却发现没有睡,“不累吗?”明明刚才洗浴的时候都闭上眼睛了,他这才先将她安顿到床上的。
如意懒懒的嗯了一声,身体疲惫,大脑也疲惫,就是想看着他。
薛礡云上了床,重新将她搂在怀里。
抚着她的背,一点一点的哄她睡觉。
**
第二日早朝的时候,如意破天荒的发了火。
有朝臣质疑薛亲王拥兵自重,又经营商贾之事,隐约的竟然用妲己褒姒之流的比喻他!
如意命人当庭杖杀了这个人。
御史台的一个小官,她不管是谁弄出来试探她的,当着她的面说可以,可是不能当着皇太子的面说他的父亲。
这是她登基五年以来第一次当庭杀人。
正如她跟曹御医说过的,她的獠牙一露出来就吓到了朝臣。
她将那御史一家流放了三千里,弄到一个铜矿上去服役,后世子孙永为贱籍。
内阁众人无一人敢说句不。
翎朝还很小,如果从小被朝臣引导着鄙夷自己的父亲,那么将来长大一定会后悔的。
薛礡云对翎朝的爱不比对她少。
如意下朝的时候,冷冷的暼了一眼内阁众人。
如意牵着翎朝的手还有点发抖。
薛礡云为燕国所作出的贡献比这些御史们多的多,他的背上现在还有无法抹平的疤痕!
翎朝止住步子,疑惑的看着母亲,“母亲?”
如意蹲下身子,半跪在地上,眼睛眯了一下,对他说道,“翎朝,父亲母亲爱不爱你?”
翎朝乖巧又坚定的点头。
“那么要是有人说父亲母亲不好呢?”
“打死!”
如意总算出了一口恶气,将翎朝抱起来,“翎朝真是娘亲的好儿子,娘亲最爱翎朝了!”
翎朝认真的问道,“父亲呢?”
如意立即道,“父亲排第二。”
翎朝严肃的考虑了一番,“翎朝和弟弟排第一,父亲排第二。”
如意,“嗯。”
薛礡云对于这个的反应倒是不大,笑话,他亲大哥想当初就是因为这个跟他分的家好不好?
要是为了这个生气,难道让如意也流放了他大哥大嫂一家人?
倒是如意耿耿于怀,“内阁老家伙们,国库丰厚,难道没有你的功劳,一句话也不肯说……”其实是她没给人家机会说,就直接下令了。
薛礡云安慰的拍了拍她。
如意一个人气哼哼的,“说你狐媚!屁的狐媚!要狐媚也该是我才对!”
薛礡云手一下子滑到她小屁 股上。
如意一痒,凶巴巴的道,“你干嘛?”
薛礡云喷笑,如意一下子明白了,她也抓了一把他的屁 股,哼唧道,“物以类聚,人以群分。”
意思很明显,你笑我是什么,你也是什么。
薛礡云笑不可抑,“连耗子都做过了,狐狸精算什么?”
他趴到她耳朵边,小声笑着说道,“要狐媚也是先狐媚你……”两人说笑着滚作一团睡了过去。
如意气不顺,朝堂上不时冷笑数声,看着就像被狐狸精给迷住了神窍一般,朝臣们纷纷表示被吓了个半死。
王阁老没办法,只好亲自出马找了王太常,王太常又找到太上皇面前。
太上皇一听也皱眉,“这些家伙们,国家平静些就净出些幺蛾子……”
王太常笑着说,“内阁是知道实情的,只是实在是陛下发作的太快,他们也还没来得及表白……”
太上皇淡淡的说道,“知道了。”
外头传来郑大官的回话声,“太子来了。”
翎朝自己不用人牵着手就进了来,先给太上皇行礼,又给王太常行礼,喊王太常,“高外祖父。”这里的高不是姓,而是辈分。
太上皇先看了下太子,头上一顶小小的金冠,身上是明黄色袍服,精气神都好极,便十分满意,伸手拉着太子爷俩坐在一起。
太上皇问翎朝,“听说你母亲在早朝上发脾气了。”
翎朝点头,“孙儿也生气。”
太上皇“哦”了一声,问道,“你为什么生气。”
翎朝仰起头认真的说,“欺负父亲母亲。”所以他生气。
又道,“翎朝要快快长大。”
太上皇真是五味杂陈。
只叹气道,“你弟弟也快周岁了,这抓周是在宫里还是在薛府?”
皇帝还很年轻,可太子会一日日的长大,太上皇两个都疼爱,也分不出偏疼哪个来,可是要让他说,他当然是希望平稳的传递皇位的。
现在大臣们对薛礡云提出异议,未尝不是一种试探。
太上皇很清楚太子的能量,他当初就是从太子过来的,尚未登基便有许多人围绕在身边,他还是独生子呢。
一旦皇帝表现的过于独断专行,大臣们肯定会扶持太子来利用太子对抗皇帝。
小孩子随着年龄的增长,肯定要同大人生出不一样的心思的。
太上皇担了一阵子心,终于还是看开了一点,皇帝任命李参为太子的师傅,本身就是带着一种态度。要知道李参可是他当初替皇帝准备的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