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比嫁给凌风做平妻,廷秀觉得二皇子侧妃自然是更好的选择。
“嗯,只要你们点头就能定,正妃暂时是指望不上的,那毕竟是先帝爷指婚,但若入了二皇子的心,侧妃、正妃不过名头而已,男人的心才是关键!”
花鸣凤的话让廷秀和灵薇两人有些意动,这可真是天上掉馅饼的好事,就算侧妃也是有品级的皇家媳妇,离正妃不过一步之遥,更不用说二皇子金浩然本人的优秀出众。
“只是有一点,沾上皇家,若是将来有个什么变化,福祸难料。”花鸣凤犹疑不定道。
廷秀的心里早已千肯万肯,能攀上二皇子那可是从不敢想的好事,“瞧母亲说的,女儿家嫁谁没风险,真要世道乱了,在哪都不得安生。”
“那倒是,世事无常,既然这样我就替你们应下,后续廷秀你多操操心!” 花鸣凤揉揉头,似乎头痛病又犯,有点难以忍受。
“多谢母亲,我们先下去,天气不好,母亲还请多注意着些!”廷秀见状连忙拉着灵薇告退。
“好,你们去吧!”
廷秀出门后赶紧让芬嬷嬷进去照顾母亲,“芬嬷嬷,母亲头痛病似乎又犯了,你去看看。”
芬嬷嬷三步并作两步急忙入内,站到花鸣凤旁边伸手按住太阳穴,然后缓缓用指按压揉搓。
“唉,诺大个家,子敬不在,遇事我连个商量的人都没有!”花鸣凤闭着眼享受着阿芬的指压太阳穴,嘴里轻声道。
芬嬷嬷给花鸣凤揉着头,仿佛什么都没听见一般,不声不响地揉着。
嫣然回到自己的院落,换上家常便服后,在严嬷嬷的安排下开始一天的学习。
严嬷嬷的安排丰富多彩,上午先是练剑,然后诗词歌赋练字中的一项,下午则先是琴棋书画医药中的一项,然后是练拳,晚上学刺绣。
再好的安排没有合适的执行人也无用,嫣然院里已无人对她的练习感兴趣,不论学什么,嫣然都如同提线人偶一般,木呆呆的随各位师傅学习练习。
严嬷嬷在旁监督嫣然的学习和练习,每当有不妥当的时候就会喊停,要么会让教导的师傅重新教过,要么是让嫣然重做一遍。
此事经常发生,教导的师傅一开始还会觉得不理解,长时间的相互磨合之下,倒也配合,而嫣然则是一向听严嬷嬷的话。
今日里练剑的时间有些仓促,不过每旬头一日都是如此,严嬷嬷不慌不忙的按平时节奏进行,教导的师傅也是习惯了的,不会因此心生不满。
“严嬷嬷,我的东方剑诀已教导嫣然三年整,她已练得很好,再没什么可以教导她的,今日特特与你们辞别,他日有缘再会!”教导嫣然剑诀的东方明嘶哑着说道。
“嗯,这三年有劳东方师傅,我已让香梅备了份薄礼,还望东方师傅收下我们的一分心意。”严嬷嬷神情庄重道,并用眼神暗香梅将礼物奉上。
接过香梅递过的布袋,东方明并未打开,而是两手抱拳,“多谢,告辞!”
看着东方明远去的身影,严嬷嬷轻轻叹息,“唉,这几天恐怕他们都会陆续离去,可惜,可惜小姐还没有苏醒。”
院里只有严嬷嬷一人,这话出口便没入风中,再无一丝回响。
定了定神,严嬷嬷走出练武的小院,来到房中,看着正在喝美颜汤的嫣然道:“嫣然,接下来是练字,笔墨纸研都已准备好,再过一炷香的时间你就开始写,写齐五页便可停笔让先生指点!”
“是!” 嫣然眼神空洞回复道。
嫣然今年已经十三岁,按照约定,这几天便要去官府将她和许凌风的亲事过明路,准备两年,十五岁就得嫁过去,希望她能尽早苏醒吧,否则以后她的日子可不会好过。
严嬷嬷的心里开始着急,自家姑娘什么都好,不论容颜身材,琴棋书画,还是诗词歌赋,甚至武功身手都是顶尖的,就是整个人还在懵懂状态,不言不语没人知,只会听从熟悉长辈吩咐。
至于平妻什么的,严嬷嬷相信只要姑娘苏醒,这点事根本不叫事。
嫣然和灵薇的亲事虽然没有公开,但花府中的几位夫人都有自己的渠道了解。
林珍珠看着自己的宝贝女儿灵兰幽幽道:“你祖母还真是偏心,给你姐姐和妹妹都寻到好亲事,怎么就单单把你给落下。”
灵兰笑笑,“娘亲,女儿还小,不着急。灵薇姐姐本就比我大,自然应当在我前头议亲,嫣然妹妹的亲事可是青琳姑姑早先订下的。”
“你这丫头就是单纯,一天到晚把别人往好处想,唉唉,你这性子真让娘亲犯愁,以后要嫁出去被别人当枪使可怎么办。”林珍珠用手指点点灵兰的额头,有些恨铁不成钢。
“娘亲,瞧你说的,我又不傻,你有啥好担心的!”灵兰有些不满自己娘亲的数落,眦牙裂嘴说道。
“傻的人都说自己不傻!”林珍珠恨恨的看着眼前的榆木疙瘩。
哼,才不和你一般见识,灵兰在心里暗暗道,放着悠闲日子不过,一天到晚喜欢攀来比去,典型的没事找事!
林珍珠看灵兰的神情就知道她没将自己的话当回事,“你既然爱凑热闹,怎么不多去去那些诗会什么的,万一运气……”
“娘亲,你真扫兴,我又不会什么诗啊干的,去凑什么热闹,回头你又得说我丢你脸,我去找嫣然玩,不回来吃饭了啊!”灵兰不耐烦的朝自己的娘亲抱怨,然后找个借口便飞快地朝嫣然院子跑。
“小心脚下,又没人追你,猴急个啥!”林珍珠看着灵兰那副跌跌撞撞的模样就心急,忍不住出声。
灵兰的贴身侍女小草急匆匆跟在灵兰后面,“小姐,我!”
看着远去的两人,林珍珠心里一阵无奈,好在花青松午饭时分回到家里,林珍珠如同找到主心骨一般,一股脑儿将今天发生的两件大事讲给花青松听。
“青松,你说说看,祖母是不是偏心!”林珍珠撅着嘴抱怨道。
“你啊你,怎么越来越小孩子脾气!”花青松看看林珍珠,带着一丝宠溺。
“嫣然的婚事咱不说,毕竟那不是花家的事情,她虽住在这边,可说起来还是严家人。”花青松缓缓说道,似乎想起自己的妹妹,眼里闪现一丝怀念。
“行行行,那我问你,灵薇亲事总是祖母操心来的吧!”林珍珠知道自己相公痛爱妹妹,嫣然又是个呆的,自己若再纠着不放只会自讨没趣,便抛开嫣然说起灵薇。
“灵薇的亲事怎么来的我倒是知道,要不你猜猜看?”花青松故作神秘的吊林珍珠胃口道。
“好哥哥,你说嘛,你说嘛,别卖关子了!”林珍珠撒娇道,要知道自己这一招百试百灵。
“好好好,告诉你,灵薇的亲事是大伯在穿线搭桥!”花青松显然很吃林珍珠这一套,笑眯眯的道。
“大伯?”
“是啊!”
“有问题!”
“我也这样想!”
“可那是二皇子啊!”
“灵兰要是嫁到皇家能熬多久?”
林珍珠再不言语,虽然对灵薇攀上二皇子各种羡慕嫉妒恨,但自己的女儿自己清楚,这亲事要真落到灵兰头上,恐怕自己会担心得天天晚上睡不着觉。
“行了,你一天到晚别想那些有的没有,咱们闺女那直爽的性子,千万别让她嫁到高门大户里去,找个简单人家的好后生才妥当。”花青松摇了摇头,大富大贵可不是每个人都有福气享受的。
“知道了,可就是心里不舒服!”
“你那是酸的,没事找自虐,好了,好了,现在你该心情好了吧,快帮我把收回来的账目给拢一拢,我歇会儿去!”花青松示意自己的侍从把收来的账目放在小桌几上,然后对林珍珠耳语道。
“行,反正灵兰跑去嫣然那边蹭吃蹭喝,屋里就咱们俩。”林珍珠贤惠的将床铺好,然后帮花青松宽衣盖被,看着沾床就睡的夫君,心情不错的回到小桌几旁的账堆里。
嫣然院中,灵兰刚刚踏入便看到严嬷嬷,满脸堆笑道:“今儿有什么好吃的没?”
严嬷嬷了然的笑笑,“有你爱吃的猫耳朵,揪片儿做的汤,一尾水里刚捞起来的鲜鱼做炸丸子,面上会裹金黄的鱼子,还有玉米、芋头、花生合在一起的蒸三鲜,以及一盘高汤虾肉绿苗菜。”
“哇,听上去好好吃,我都快迫不及待了!” 灵兰高兴地绕着严嬷嬷转了好几圈。
越想越觉得饿,嫣然在房中练字自己不能打扰,还是去厨房帮忙吧,朝严嬷嬷撂下一句“我去厨房!” 便蹦跳着朝小厨房走去。
“灵兰姑娘真可爱!”香梅见院子里没人,悄悄对严嬷嬷说道。
“小姑娘都可爱,长大以后可就难说,尤其是嫁人之后,若是没嫁对人,再可爱的姑娘都会变得面目可憎。”严嬷嬷一副过来人的模样告诫香梅。
香梅觉立马捧臭脚道,“嗯嗯,嫁对人很重要!”
严嬷嬷觉得香梅的表现有些好笑,不过还是严肃教导道:“但凡你看到婚后日子过得甜美的,没一个心机手段差的。”
“是的,必须得有心机手段!”香梅坚决维护严嬷嬷的理念。
“你是顶顶聪明的孩子,不过姑娘长大心也会大,只希望你以后可别犯傻犯二,让我难做!”严嬷嬷似想起什么,沉闷道。
“嬷嬷放心,我这不是逗你开心么,有你提点,我肯定不会犯傻犯二的。”香梅笑嘻嘻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