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姐她们也是真心疼你,你现在刚生了孩儿,又被拘在这屋子里不得出去,怕是担心你寂寞无聊呢。”骆清蹊安慰着青箩,青箩哪能不晓得她们的心思,只是,她也是很心疼她们的。
陪青箩说了会儿话,骆清蹊就又去看了看儿子,小家伙也睡得正香呢,骆清蹊现在心里满满的都是家的温暖了。
自己现在有妻子,有儿子,这怡王府是越来越有家的味道了,自己正好请了假,可要好好的享受这样的居家日子。
日子在这样温馨和悠闲的氛围里,过得很快,洗三礼府上来了好多的人,朝堂上各部的大臣及夫人,军营里各位将领和家眷,皇室里的各位宗亲及家人,都是到得没有再全乎的了。
连皇太后和太淑妃都着人送了礼来,都说自己不能亲自过来看着皇孙行礼,遗憾得很,青箩自己当然没能亲眼见到洗三礼的盛况。
但她听说,儿子的洗礼盆里,可是被添满了金锞银锞,林晴做为直接接生了小世子的人,自然毫无愧疚之心的收下了这盆里的所有洗三礼金,当然了,屋里的小丫头们,她也都照顾到了。
洗三礼之后,两人就商量着给儿子先取个小名叫着,哪想到这时,宫里却传出了已被贬为庶民的前皇后的死讯。
当骆一来报,说是皇后在冷萱宫里悬白绫自尽了,王爷和王妃两人都是十分的惊讶,后面却还有更惊讶的,皇上以雷霆手段,把三王爷宽王骆清距一党,逐一清算。
罢官的、斩首的、流放的,就是宽王骆清距,也被下了诏狱,宽王府里跟着下狱的人不在少数,剩下的宽王妃等人,被圈禁在宽王府内,宽王府虽然还在,却已经逐渐走向了没落。
而且骆一的消息里,证实了皇上经过这一次的查实,确定了宫里剩下的两位皇子的母妃,也都参与了那次的宫变,这让皇上不禁有些心灰意冷。
他可是没想到,自己的存在,竟然挡了这么多人的路,自己才三十多岁,竟然连儿子的路都碍着了,下手就更加的狠辣和不容情了。
这两位皇子的母妃,都已被皇上赐了白绫和毒酒,在自己所住的宫殿里自裁,两位皇子年纪还不算太大,可也不算太小,应该是没有直接参与到宫变当中。
但应该对各自母妃的做法不会一无所知,所以,也已经被皇上厌弃了,圈禁宫中,不得随便外出,骆清蹊接到了这样的消息,哪还坐得住,急忙进了宫,去安慰自己的哥哥了。
他也很后悔,自己那天是不是有些过激了,不然,皇上也不会这样大动干戈,以至于连他自己都受了创了。
这种心上的创伤,远比身体上的创伤更难恢复,亲人的反叛,应该是所有的伤害中,最伤人心的。
“皇上,您也不必太较真,毕竟这些乱臣贼子都是少数,您看,您身边还是忠臣多不是。”
皇上骆清跃却哪里咽得下这口气,这些造反的,要都是逆臣奸相还倒罢了,偏偏自己的所有皇子都有份,这对他的打击实在是太大了。
他这么勤奋地打理朝政,难道不是为了把更好的国家留给自己的儿子么,怎么他们就这么的盼望自己死呢,自己又不是七老八十了不给他们让位置,想一想心就凉透了。
“你也不必劝朕了,老七,朕还不至于因为这样就消沉,只是心里有些不舒服罢了,不过,通过这件事,朕也看出了朕身上的很多不足。”
“比如,在安抚后宫上,朕做得就不够好,没有给皇子们正确的引导,没有让这些妃嫔们认清自己的位置,朕虽然把国家管理很好,却把自己家里却管得一团糟。”
看到骆清蹊张嘴想要说什么劝慰的话,皇上骆清跃摇了摇头制止了他,“你不用劝朕,朕什么都明白,好在,朕还有重来的机会,毕竟,朕还年轻呢。”
“做错的事情,或者说是疏忽过的事情,朕可以重新再来,这么大的一个国家,朕都治理得游刃有余,难道朕还会怕了这些个嫁进后宫的女子?”
“只是,朕不想再一味的只因为维持朝堂的平衡,而把那些有权势的官员女儿娶回来了,这一次,朕得娶一个自己喜欢的,反正都是调教,何不娶一位自己看着顺眼的来下手。”
看到越说越明白,自己就把自己说服了的皇上,骆清蹊觉得自己真是没什么可劝的了,皇上的见识毕竟是不同的,能治理一个国家,那眼界自然不会小了。
就像上一次,自己只是提点了那么两句,皇上就迅速地有所行动了,并且立竿见影,可见,皇上对于对错的认知,有着很强的领悟力。
而且,这次的教训如此惨痛,他应该再也不会犯相同的错误了,宫里虽然没有大换血,但还是因为前段时间的清理,出了很多空缺。
又需要重新安置许多人了,骆清蹊已经销了假,回去继续任他的九门提督和西北大营的总统领去了,而宫里官职的任命,也像是拉开了一场新的战役一样。
即使不想要造反谋逆,但很多的高品官员,还是想要在重要的位置上,安插自己的人手,俗话说,朝堂有人好办事么。
但刚刚经历过宫变,又经历了宫内清洗的皇上,岂能容得臣下结党营私,暗中安排了人手查验,查实了不少的营私舞弊,自然又是一番惩治。
骆清蹊因为接手的都是军中,反而远离了朝堂上的这些纷扰,落得一个耳目清静,当然了,不插手不等于被蒙蔽,骆清蹊的消息却是没有少一件的被接收到了。
看着朝堂上终于尘烟散尽,恢复了以往的肃穆后,骆清蹊迎来了儿子的满月,他又堂而皇之的请假了。
儿子的满月骆清蹊和青箩都没想大办,毕竟先是有皇后逼宫的事情,后又有自已府上的内奸事件,当然了,内奸的事儿,还没过几天,就被青箩察觉了。
在她再三的追问下,几个婢女才算是点头证实了她的猜测,但她们毕竟知道的也不算太清楚,后续的那些事情,只有墨芙知道的还稍多些。
但她可是没敢吐露半句的,最后还是在骆清蹊的嘴里,把事情了解了个一清二楚,青箩虽然知道清蹊是怕自己担忧过多,伤了身子,可她还是有点儿埋怨清蹊不告诉自己实情。
难道自己是那么脆弱的嘛,什么大风大浪都过来了,这点子已经被了结了的事儿,哪就那么容易把她伤了,但基于骆清蹊是想对自己好的这一点,青箩还是放过了他。
两个人就商量着,只小范围的请些自家的亲戚朋友好了,哪想得到,那天王府里不请自来的人太多了,远远超过了两个人的想像。
宫里的各种赏赐先不论,就是这些来客的礼,都让两人瞠目结舌,可因为是儿子的满月礼,两个人也不好不收礼物,再加上办席面,一通忙活下来,累得个人困马乏。
过后,两人还把礼单子重新抄了一份,送到了皇上处,让他知道自己丝毫没有结党的心思,请他下令如何处理这些礼品,是上交还是损毁。
皇上也只是笑他们太小心了,既然是礼物,那就收着呗,等到有机会,再还礼就好了,但这些都是小事儿,最大的事情还在于,已经满月了的,被骆清蹊口头封了的小世子,竟然对外界没什么大反应。
除非你把声音弄得非常大,他才会懒懒的瞅你一眼,其它的时候,他都是很安静的呆着,不爱哭也不爱笑,表情总是那么冷冰冰的。
只有饿了和拉了、尿了的时候,他才会哼唧几声,青箩和骆清蹊都是十分的忧虑,就怕这位小爷真的是被太医说中了,留下了某些现在还未知的隐疾。
两个人从这天开始,就每天对着小家伙说话,什么都说,讲个故事了,念段书了,或者是陪他玩玩具啦,反正,就是逗着他有反应,可他偏偏对人还是爱理不理的,两人一边担心着,一边又不放弃地努力着。
“小少爷,您走慢点儿,别摔了。”哪想到,小世子十个月多的时候,就已经扎着两只小胳膊,趔趔趄趄地开始走路了。
他会扒着任何能借上力的东西,比如墙壁,比如桌椅,比如床幔,有一次拉着床幔在床上走,结果一脚踩空。
要不是墨菊的反应快,他就要摔下床来了,这才引起了大家的重视,小世子可不是抓着东西挪一步半步的,他是真的在走路,只是需要把住东西而已。
这下子,青箩不担心了,这么硬实的小子,哪会有什么隐疾呢,听说别人家的孩子,一般都是整生日了才会走路。
过了十一个月的小世子,就已经走得很像样了,虽然撒开手走不了几步,但如果扶着东西,简直是行走自如啊。
“看看,小少爷走得多稳当。”虽然骆清蹊私下里说这位就是未来的世子爷,但因为还没有请旨,所以府里的人还是称呼他小少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