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个臭小子,故意的是吧?”骆三伸手给了骆六一个爆栗,骆六揉着脑门躲到骆五身后去了。
“我是说真的,别以为府里清了一次就干净了,万一出了点儿什么意外,咱们可是后悔莫及了。”说够闹够,骆三再次正色道。
“知道了,三哥,我们两个会小心的。”怡王爷骆清蹊走的时候,把他们三个留在了王府,剩下的人都带走了,这也是青箩的意思。
毕竟这里是京城,国泰民安的,乱不到哪里去,反倒是骆清蹊去边关,青箩担心得不得了,就怕人少了,骆清蹊有什么闪失,所以,逼着他把身边的暗卫、亲卫、长随全带走了。
骆清蹊怕青箩担心,也只有依着她的意思,好能让她放心一些,可心里也是放心不下府里,就对骆三、骆五、骆六叮嘱了再叮嘱,让他们千万别粗心大意,毕竟府上现在剩下的,都是些弱小。
当然啦,府里的侍卫还是有的,骆清蹊不可能真的把人全都带走,但这三个是他最贴心的,自然是对他们更看重一些。
“王爷您尽管放心吧,只要有我们三个在,绝对不会让王妃和世子爷受一点儿伤害。”骆三当时信誓旦旦的承诺着。
虽然昱少爷还没被请封王府世子,但王爷可是亲口说过,那位就是小世子了,所以骆三在心里,已经把骆华昱当成了小世子,当成了王府的下一代掌权人了。
“你们记住就好,爷可是把王府交给你们了,别让我失望。”有了主子爷这样的话,三个人哪还可能掉以轻心,所以骆三才会在出府前,如些没完没了地嘱咐骆五和骆六。
“看你这一脸恋恋不舍的样子,要不,三哥你还是别去了。”看到骆三还要再说什么,这回连骆五都憋不住了。
骆三赶紧告饶,“好了,好了,哥不说了,哥这就出府了啊,这就走。”转身快速的出了屋子,去正房寻墨芙和林先生去了。
“骆三哥,你来啦,怎么来的这么晚呀,林先生都等好久了。”听到外面丫鬟通报,跟骆三在外间见了面,墨芙没忍不住,还是不轻不重的报怨了一声。
骆三看到墨芙,有点微微的脸红,大家也没太在意,青箩见了,还以为是因为被墨芙当着众人的面埋怨,不好意思了呢。
赶紧出来解了围,不让骆三尴尬,怎么说也是清蹊的人,不能让自己的丫头下了人家的面子,“骆三,这次可就要麻烦你照顾她们两个了。”
“毕竟是女子,开铺子又是在街面上办差,少不了人来人往的,你可要多照应着,有些跑腿露面的活儿,你就多受累,多帮衬着,王爷也不在府上,这府里府外的,全靠着你了,辛苦啦!”
骆三赶紧握拳还礼,“这给府上当差,是骆三应该应分,既然是分内的事儿,哪儿来的辛苦,王妃可是跟骆三太客气了,您有事儿能想起吩咐骆三,骆三感激不尽,能为王爷和王妃效力,才是骆三的荣幸呢。”
骆三这么说,青箩也就不跟他再客气了,“那你们就出府吧,林先生和墨芙也辛苦了啊,这可不是件省心的活儿,操心费力的,我可就全依仗你们三位了。”
三个人自然又是一番礼让,才出得府去,看着三人出了府,青箩拿起手边的衣料,趁着昱儿还在睡着,赶紧干点针线活儿。
她想着,要给梓柔做几件像样的衣裳,毕竟那里是皇宫,可是最最以貌取人的地界,万不能让梓柔落了下乘,被人嘲笑。
别的手艺青箩不敢说,这做绣活,她是真不含糊的,这京城里,手艺能比得上她的也不多,就算是那些专门做绣活的绣娘,也未必能比得上她的手艺呢。
虽然内务府里的绣娘手艺不错,但梓柔刚进宫,哪轮得到她去支使那里的人给她做衣裳,何况内务府里的绣娘,多是制些大红大紫艳色的衣裳。
梓柔穿那样的衣裳,也过于张扬了,她现在还是要低调些才好,可就算是低调,那也得低调得精致,低调得奢华,低调得不容人小觑。
青箩手里给梓柔做着衣裳,心思却不知道飘哪儿去了,想着骆清蹊也不知道现在安不安全,有没有听自己的话,离战场远一些。
一想到清蹊有可能会上战场,有可能会负伤,青箩的心就没着没落的,这不,手上一疼,低头看去,才发现自己这几针是缝得歪歪扭扭,半点儿不像样子。
赶紧动手拆了,顺便把手里的活儿也放下了,这可是给梓柔缝制的,要在宫里穿的衣裳,这要是做得一身的针眼,可是丢大人了。
所以青箩让墨柳把衣裳收到了一边,打算等到自己心静的时候再动手,衣裳如果做得不够细致,那还不如不送呢。
“王妃,少爷来看您了。”奶娘手里抱着昱少爷进来,墨菊跟在身后,她现在跟昱少爷可是形影不离的,不错眼珠的看着,就怕少爷有什么闪失。
奶娘也知道墨菊是真心疼昱少爷的,也乐得昱少爷有人护着,在奶娘心里,昱少爷跟自己的亲生儿子也没什么区别,甚至是比亲生儿子还更疼惜的,自然是越多人疼他,奶娘越高兴了。
“哎哟,母妃的小宝贝睡醒了。”看到被奶娘放在自己床上,小脸睡得红扑扑儿子,青箩简直是稀罕得不得了。
抱过来,搂进怀里狠狠地亲了几口,直亲得小家伙仰着脖子直躲,小手还推着母妃,不让她再过来,把青箩笑得不得了。
“王妃您别总是欺负昱少爷,小心他不理你了。”墨柠端了一杯金桔汁过来,让昱少爷解解渴,也去去火。
“他敢不理我,要是不理我,就没人陪他玩儿了。”青箩接过杯子,一点点儿的喂儿子喝金桔汁,“是不是啊,宝贝,你不会不理母妃的吧?”
昱儿有些奇怪的瞅了母妃一眼,好像很是奇怪她会这么说,然后自己捧住了杯子,几口就把金桔汁喝干净了,捧着杯子递给墨柠。
“这,这,这——”墨柠倒是接了杯子,却是惊着张着嘴合不拢了,墨柳也是有些惊得瞪圆了眼睛,一脸不置信地问到,“昱少爷竟然能自己拿杯子喝东西了?”
青箩捧着儿子的脸,又亲了一大口,“就说我儿子厉害吧,看看,这才多大点儿的岁数,就能自己喝东西了,我们昱真棒,真是好孩子。”
昱儿虽然不说话,但别人说的话,他都听得懂的,而且似乎比一般孩子的理解能力还要强上许多。
所以被母妃这么一夸,他倒是有些不好意思,偎到母妃身边,把小脑袋藏到了母妃的怀里,不去看屋子里的其它人。
“哟,我们昱少爷被人夸,还知道害羞了,真是长大了呢。”墨菊伸手捏了捏昱儿的耳朵,逗着他,因为跟墨菊朝夕相处,昱儿对墨菊是一点儿排斥也没有的。
听到墨菊这么说自己,就从母妃的怀里出来,扑到墨菊的怀里来了,墨菊抱着他在地上转了一圈,才算是让他消了这点尴尬。
“墨菊你把他放下来吧,这么抱着多沉,墨柳,你去把昨天墨芙新买的那个九连环拿来,看看昱儿会不会玩?”
墨柳应声去了,墨菊也把昱儿放到了青箩的床上,昱儿像往常那样,把小手轻轻地放在母妃的肚子上,然后缓缓地移动着,小心而轻柔,青箩看着儿子越来越像清蹊的侧脸,心思飞向了远方。
远方的兵营里,刚刚下了战场的骆清蹊,一身的硝烟,费力的脱下了战袍,脱了力的胳膊,几乎使不上劲儿了。
骆一和骆二想要上前帮忙,被骆淡蹊用眼神制止了,这几个都是跟着自己上了战场的,自己有多累,他们就有多累,自己哪能再让他们辛苦。
“你们也去收拾收拾自己,这一身灰呀、土呀、血呀的,总得收拾收拾,这一仗打得过瘾,杀了不少的鞑子,让他们一时之间,不敢轻易的动作了。”
“我们也能喘口气,不然,兵士们刚刚长途跋涉的到了边境,这么连番的作战,谁也受不了。”
想着已经接连打了五天的仗,铁人也乏了,好在今天战果不错,鞑子短期内应该不能来犯了。
“可不是,也得让士兵们歇歇了,都累得不轻,王爷也是的,您又何必亲自上阵呢,有副将军领着,也是一样的。”
骆清蹊拎着铠甲发了会儿愣,谁能想得到,将军在上战场的第一天,就被冷箭射中,伤及脾脏,至今不见好转呢。
“将军受了伤,我哪好再袖手旁观,好在,我们的人都没有受伤,真是不幸之中的万幸。”
骆一和骆二知道王爷说的是他带过来的这些人,不然,上阵打仗,怎么可能整军兵士没有伤亡呢。
“王爷,别想那么多了,您赶紧洗一洗,歇着吧。”想着战场上的残酷,怡王爷骆清蹊也是心有余悸。
想着远方的妻儿,心里才好受些,苦些、累些都没关系,只要你们好好的,我就知足了,要记得噢,既使是远在千里之外,你们依然是我最深的牵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