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好？这是顺利还是不顺利意思？
朱西娅再一次在心里感慨了下华夏语言的博大精深，嘴上却已经换了个话题，道：“宋经纪人之前打了个电话过来，说是有事情要跟秦姐谈，在公司。”
宋经纪人，宋幼琳，秦璇才走马上任的第二位经纪人。
“……去公司。”
“呃，好的。”
黑色的轿车，在车流中穿梭，又顺着车流涌动，最后钻入星光大厦的车库。
宋幼琳是公司的金牌经纪人之一，她个人自然也是有办公室的，不仅有，还占据了这层楼十分之一的面积，可见有多宽敞了。
也因此，偌大的办公室也就分门别类的有了休息室和会议室，办公区以及休闲区。
既然是谈公事，宋幼琳自然是将秦璇引到了会议室，然后一边将手头的资料递过去，一边随口道：“今天的试镜怎么样？”
“……应该没问题。”五千万开道，有问题才是真的有问题吧。
“没问题就好，我了解了下《零号特工组》的安排，他们剧组的现在开始试镜，约莫半个月后才会进入下一阶段，所以在这半个月的时间，我给你联系了一些广告公司，还有一个娱乐节目。”
“你的意思是？”
“之前因为一些事情，你在网络上的人气也一直还在，但是人气这种东西，如果不去维持，很快你就会别其他人压下去，所以，保持曝光度，很重要。”
说到这里，宋幼琳点了点一个文件，道，“这是一家奢侈品的代言，是欧美SP的口红，针对的是上流人群，能增加你在上流人群的熟识度，你可以着重考虑下。”
“至于其他的广告，如果缺钱，可以接，不接也无妨，今天我要说的重点是个综艺节目，也就是方才提到的娱乐节目。”
接下来，宋幼琳就跟秦璇科普了下《周末乐翻天》这一款综艺节目，作为经纪人，她看的当然不是所谓的节目看点和笑料之类的，而是收视率，和能给自家艺人带来的种种好处。
“《周末乐翻天》是老牌的综艺节目，这么多年下来，已经有固定一批观众，在青少年中很受欢迎，而且它采用的是录播，这样也能避免一些没必要的麻烦。”
“……另外，这次赶巧，录播的节目，放出时间刚好是《乐翻天》十五周年日，算是个不错的噱头……”
“对了，该节目不仅仅邀请了你一个人，还邀请了《春日恋歌》中其他主创人员，换句话说，这其实也算是一种早期宣传，如果你不在其中，恐怕网上又要传出一些乱七八糟的东西。”
话都说到这份上，秦璇也算是听明白了，《周末乐翻天》这综艺节目，必须参加。
因为不参加，后续很麻烦。
既然如此……
“有台本可以看吗？”秦璇问。
宋幼琳点头，她这显然准备的很充分，从文件袋里面抽出几张纸，递过去，道：“这是事先传过来的台本，不过到时候可能会临场变动，但是变动不大。”
“嗯。”
“不过秦璇你也不用有太大压力，毕竟这就是个娱乐节目的，最多只能算是你前一个剧组的宣传渠道。”
这话？
秦璇挑了挑眉，笑了下，算是答应下来。
接下来宋幼琳又花了十来分钟的时候，言简意赅的叮嘱了几句，最后才道：“拍摄那天，是我跟你一起过去，还是顾……经纪人？顾哥跟你过去？”
叫一个年纪比自己小的人哥，一时间还有点不太习惯。
“综艺节目？”
“嗯，这个节目因为资格老，里面有些人可能会戴有色眼镜看人，所以——最好还是经纪人跟着。”
毕竟有些话，是只有经纪人能说的，别说艺人了，就是助理都说不得的。
秦璇自然明白宋幼琳话中的深意，她稍稍一沉吟，便道：“还是你跟我一起去吧。”
“也行。”宋幼琳再度点头，其实她心里也是这么想的，一来是觉得自己怎么着在圈子里面的地位还是比顾流年高些的，二来么……
她好不容易抢到半个好苗子，不出去炫耀怎么能行？
相较于宋幼琳，秦璇做这个决定就简单多了，那就是，她最近不太想要看到某位经纪人，因为一看到，她就难免会想到五千万的事情。
然而。
才回家（公司提供的房子），秦璇就见着沙发上坐着某位经纪人，对面自己闺蜜，梁爽笑的颇为灿烂。
“阿璇，回来了！”说话的自然是梁爽，她冲着请秦璇招了招手，道，“来，快来看看，这个可是顾流年提供的装修建议，我觉得挺不错的，打算回头就再改改。”
这说的是梁爽和秦璇合开的服装店，虽然已经正式开业，装修自然也是搞好了，但是搞好了不代表不能精益求精不是？
秦璇目光在图片上扫了眼，然后道：“会耽误营业么？”
“不会，这只是小修整，而且可以关店后开工。”接话的是顾流年，他说着，还点了点图片上的一个地方，道，“比如这里，只需要增加一个挂钩；而这里，就是调整一下镜面，这样会让试衣后的效果更好……”
秦璇本来就自诩是个公私分明的人，所以哪怕一开始很想质问某位经纪人的，但是话到嘴边，却听对方是在谈“公事”。
那便听下去吧。
再加上旁边早就已经被说服了的梁爽，几乎轻而易举的就敲定了接下来一周店面关门的后续修整事宜。
最后。
“阿璇，时间不早了，你送顾流年走的时候，回来给我带点烧烤啊！”梁爽说着，摆了摆手，笑的十分意味深长。
嗯，尤其是看顾流年的眼神，颇有一种丈母娘看女婿的感觉，越看越顺眼啊。
懂的多，长得好，最重要的是，还很有诚意啊。
同样，顾流年也觉得梁爽很不错，虽然一开始无论是说话还是眼神，都挑刺了的点，但是知情识趣有没有？
就冲着对方不故意蹦跶过来当电灯泡这点，某位经纪人就决定日后如果他抱得美人归，可以包个大点的红包。
顾流年心里想的可美了，但是还没下楼，就先察觉了旁边秦璇的不对劲。
“阿璇？”
“……我今天去试镜了。”
顾流年挑了挑眉，他自然知道秦璇今天去《零号特工组》试镜的事情，不过他不明白的是，秦璇突然提到这件事情的意义何在？
难道不顺利？
还是——
想到什么，顾流年眸光光芒一闪，面上表情却是半点不露，只是问：“怎么了？试镜不太顺利？”
“……你觉得呢？”
顾流年沉默。
秦璇深深的看了面前的人一眼，在电梯“叮咚”一声停靠下，打开轿厢门后，率先一步走了出去。
之前就说过，这个公司提供的住房，小区地理位置不错，安全保障也不错，当然，这绿化程度在锦城小区中排名也是靠前的。
是以，在这个点，月亮躲在云层下，昏暗的路灯打在繁茂的枝叶上，宛若鬼影幢幢，换个胆小的，指不定要走三步回头看两眼呢。
“阿璇，”顾流年加快两步，追上了往前面走的人，斟酌道，“你——”
“我听说了一件事。”
“……什么事？”
“我听说有人花了五千万，买了个配角。这件事情，是真的吗？”秦璇本就不是个拐弯抹角的人，或者说因为地位或者习惯，她在处理问题的时候，更偏向与化繁为简，简单干脆，比如——
一巴掌将麻烦给拍死，不能拍死，那也要给打服气了。
只是，面对的是顾流年。
“五千万，买一个女主角，唔，顾流年，你可真大方。”秦璇语带嘲讽，眸中全是不悦。
果然！
事情败露了——
顾流年此刻，心里就这样一种想法，他默了足足一分钟，才道：“阿璇，你都知道了？”
“都？不，我只是听了个大概，所以才想要再问问。”
“那，你还想知道什么？”
想知道什么？
秦璇目光微微一眯，看向顾流年，这人明明站在灯光下，却因着背光的模样，因为视角的缘故，看不清面容，更无法判断对方此时此刻的想法。
既然无法看明白，那么便问吧。
“你花钱买角色，原因？”
“……阿璇难道不明白？”顾流年不答反问，语气淡定无比，就连此刻的神情也是从容的。
仿若，这是一件再小不过的事情。
或者说，与其说这件事情很小，不如说这件事情，他没法解释，不能解释。
总不能说，当时范家来势汹汹，哪怕他早就准备好后手，信心十足，当时却也习惯性的，留下退路，以防万一吗？
万一，范家还真的不要脸的要把秦璇给打压下去，至少还有一部《零号特工组》的好剧，可以用来翻身。
秦璇自然是明白顾流年如此做法的原因的，可是正因为明白，才觉得……不爽。
“你是不相信我？”
“阿璇……”
“如果相信我能凭本事拿到角色，又何必私底做这些动作？如果不是不相信我的能力，那么那五千万……又何必砸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