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点,朱西娅因为突然接到顾流年电话,而心中的不安和忐忑都化为乌有,甚至忍不住连连暗笑。
不过她嘴上却是赶忙应下自家老大的要求,然后又想到什么,忙道:“老大,挑牌子吗?九度空间,自有点点,或者B……”
“不用。”
“那,那老大,你还有其它需要吗?”
秦璇沉默了三秒,揉了揉自己抽痛的小腹,说:“红糖水,如果方便,也给我带一杯,谢谢。”
“好的老大,十五分钟后,我就到。”
十五分钟后。
朱西娅掐着点来到了房间。
不过乌漆嘛黑的房间氛围,让她一下就紧张了,她道:“老大,能开灯不?”
“可以。”
“啪”的一声,灯光照亮了整个房间,连带着也让朱西娅看到了自家老大狼狈的模样。
“老大——”
“别咋呼。”秦璇蹙眉,抬手接过对方手里的保温杯,三两口就喝了下去。
温热的红糖水入腹,让她绞痛的腹部轻松了些许,但是也就只是些许罢了。
“老大,你没事吧?”
“……无妨。”秦璇摇头,然后抬抬手,示意让对方帮忙换衣服。
房间里面的种种,房间外的人是不清楚的,而处理完事情回头来的展大老板,更是毫不知情。
然后,就在他毫不知情的时候,就被告知,秦璇已经离开了。
还是和顾流年一起离开的。
秘书程豫话才说完,额头上的冷汗就渗了出来,却还不得不战战兢兢的辩解道:“BOSS,按照您的意思,我们的人没有去打扰……打扰那位,所以……所以……”
“所以?”展元奕拧眉,目光冰冷,好半晌才道,“程豫,你当秘书多久了?”
这是个问题,却又不是问题。
程豫心头“咯噔”一下,几乎想要哭了,他对自己这份工作还是非常非常得意自豪的,如果因为这次失误就没了,那……
“BOSS!”程豫下意识的提高了声音,想了想,还是道,“其实,其实这件事情我承认,我失误在先,但是!”
“但是,我也没想到,顾流年竟然那么狡猾,而且……贺女王都被对方给说通了,要不然,宋幼琳也不会因为贺女王的电话急急离开了。”
而就是这半个小时离开的时间,就错过了最重要的时机。
程豫想到这里,真真是气的牙齿痒痒,可是那又怎么样呢?
他们道高一尺,终究是奈何不了魔高一丈的顾流年。
“贺女王?”展元奕眉头拧的更紧,却没有再开口,只是摆摆手,示意程豫下去。
偌大的总裁办公室,空旷而又安静,在浓浓的夜色中,白炽灯光照亮了这片地方,却又怎么也照亮不了外面的黑暗。
展元奕走向窗户,俯视着外面整个大地。
凌晨三四点的时间,外面的游荡的行人已经没了,间或路过的车辆也寥寥无几,唯有路灯孤零零的亮着,与不远处灿烂的霓虹灯,交相辉映。
世界一片安静。
但他的心,却怎么也安静不下来。
失望和怅然,充斥了整个心脏。
展元奕闭了闭眼,不期然的想到了几年前自己被秦璇偷袭的事情来,是的,他现在已经完全确定,当初对自己下黑手的真的不是什么敌对势力,而是秦璇。
而那一次——
秦璇应该也是被人算计了。
可是,最后,带她走的是顾流年。
就跟这一次,一模一样。
是意外,是巧合,还是所谓的命中注定?
展元奕轻嗤一声,没眼睛的落寞瞬间化为乌有,连带着整个人的气势都变的狂傲起来。
他可不相信什么命中注定,他想要的,这么多年来,唯一一次心动的女人,绝对不允许再溜走!
绝对不允许!
所以,不能再放任下去了——
某小区某洋房中。
“叮铃铃,叮铃铃……”恼人的电话铃声,惊扰了睡梦中的夫妻两人。
女人睡眠浅,还以为是闹钟,下意识的就想要去关,可是手拍了半天,电话铃声依旧锲而不舍。
她“啊”了声,抬脚踹了旁边的男人,咕哝道:“老公——电话!你的!”
男人被一脚踹的差点掉下去,什么梦都醒了。
再一开手机屏幕上跳跃的名字,本来还睡眼惺忪的模样,彻底没了。
“喂,元奕,怎么了?”俞志鸿的声音还带着几分睡意,但是很显然,他已然清醒了。
然后,可怜的俞总监就某位堪称铁树开花的老处男发小,兼职自家大·BOSS,用一种破釜沉舟的语气告诉他——
“我要追求秦璇,懂?”
俞总监:“!”
相较于忍不住想要问候某位大老板父母先辈,秦璇此刻抱着肚子,额头上冷汗涔涔,在床上蜷缩成一团,疼的也忍不住却想要骂老天爷了。
为什么会这么疼?
为什么!
“老大,老大?”
“……嗯?”
卧室外的朱西娅听到虚弱的声音,有些不安,询问道:“老大,你还好吧?要不要……吃片止疼药?”
一听“止疼药”三个字,秦璇眼睛都亮了。
是了,这个时代,虽然自己这次来葵水疼的要命,可是还是有药吃啊!
只是,她还没开口,就听到了另外一个声音。
“阿璇怎么了?”顾流年有些迷糊的声音响起,但是这样的迷糊不过一句话的功夫,很快,这个男人就清醒过来,他道,“身上的伤口不舒服?”
朱西娅,朱西娅默了三秒,有点不知道怎么说。
然而,在看到朱西娅手上的东西的时候,不用说,某位经纪人却已经了然于胸了。
红糖水。
难怪之前一股奇怪的味道?
顾流年又不是没有学过生理卫生课,所以痛经期间喝红糖水缓和什么的常识,自然是再清楚不过了。
只是。
“阿璇原先有痛经迹象么?”
如此一本正经的询问,朱西娅,朱西娅脸有些红,不过想了想,还是摇头。
顾流年眉头拧下,想到某个女人被下药就会泡凉水的德性,几年前那次也就罢了,这次还碰上了月经期,也难怪突然痛经了。
不过。
“止痛药不能吃,经期吃药,对身体不好。”顾流年继续一脸严肃的开口,说完又看了看朱西娅手上的红毯时,道,“据了解,生姜红糖水的效果更好,你先让阿璇喝点红糖水的,然后你便先回去好好休息吧,今天辛苦了。”
说完这话,某位经纪人又像是想到什么,补充了一句:“剩下的,交给我。”
交、交给……你?
朱西娅眼睛都瞪圆了,不过在半个小时后,看着出门离开又回来的顾老大,熟练的在灶台上忙碌起来的时候,她觉得,自己这么多年来朴素的男女价值观,真的碎了一地。
唉呀妈呀,原来真的有男人愿意为女人下厨啊!
也许,以后她可以考虑找个华夏男人?
嗯,至少也要有华夏基因的男人,据说这年头,华夏男人不能下厨都找不到老婆的。
抱着如此坚定的想法,朱西娅便也不多留,打了个招呼便离开了。
而不大的两室一厅的房间,很快就被一股奇怪的味道给占领,让躺在床上秦璇,愈发睡不下去了。
只是,睡不着,也爬不起来。
腹部的绞痛,让从来都是巾帼不让须眉的太皇太后娘娘,萎了。
“咚咚咚。”敲门声,伴着顾流年的声音传进来,他说,“阿璇,喝点姜糖水?”
还喝水?
肚子里面快都是水了。
这水还汩汩往下流。
人在虚弱的时候,有些微弱的情绪便会瞬间放大,连带着理智都会被挤压到不知道的角落。
换句话说,咱们的太皇太后娘娘如此虚弱,虚弱的她想要任性发脾气了。
“……不要。”
“阿璇,姜糖水比红糖水更能缓和疼痛。”
去他娘的姜糖水红糖水,哀家现在只想要止疼药!
止疼药!
秦璇艰难的翻了个身,用行动表示拒绝。
至于为什么不开口?
疼的开口都觉得奢侈了,还开什么口?
这可惜,她不开口,门外的顾流年可不知道她拒绝啊,便再度好声好气的道:“阿璇,这样怎么样,你喝了姜糖水,如果还没有舒缓,那……我就给你吃止疼药。”
关于能否吃止疼药这事儿,他出门的那段时间已经询问了妇科圣手,得到了个可吃最好不吃的答案。
但是,这意思其实是,如果当事人实在疼的过分,那最好还是吃吧,毕竟据说痛经这种事情,就像是有人对着自家某个脆弱的部位用暴力拉扯……
暴力拉扯!
那一样一样的疼。
想到这样的形容,某位经纪人就觉得止疼药虽然对身体有一定的损伤,可是两相对比,吃一片也算不了什么事儿了。
秦璇一听可以吃“止疼药”,心情顿时也好了几分,她开口道:“进来吧。”
说话间,她也已经强忍着疼痛的,坐起身来,然后靠在床头。
如此简单的一个动作,让她的冷汗又流了下来,连带着那张发白的面孔,愈发白了几分。
之前回来的时候,顾流年就发现秦璇的面色难看,本来还以为是春·药后遗症,现在看来,竟然是痛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