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众……”祁昇再说出两个令人发指的字眼。
夜千语哭笑不得盯着他闲淡的表情,反驳道:“你是不是更衣的时候,脑袋被衣服夹了!”
祁昇完全无视她的生气,仍气息优雅,完全没有半点猥琐之色,仿佛在说旁人的事情,沉声道:“时间,地点,本王定。”
“你……”夜千语咬牙切齿盯着他,下意识看了眼气息不稳的小敖,咬咬牙,紧握拳头,盯着他,一字一顿应声道,“如你所愿。”
祁昇再次把目光落到昏迷不醒的小敖身上,沉声道:“三日后,你再来带他回去。”
“要三天吗?”夜千语轻蹙眉心,忧心问道。
祁昇轻点头,承诺道:“三天后,必定还你活蹦乱跳的儿子。”
夜千语犹豫了片刻,才点点头,转身向外走去。
“且慢。”
听见祁昇的呼喊,她停下来侧头向后看他,却见他走到屏风处,取下挂在旁边的蓝色轻袍。
祁昇把手上的袍子递给她,轻声道:“披上吧。”
夜千语稍带警惕睨了眼他手上的袍子,再看向他深不可测的神色,试探问道:“为何?”
祁昇见她满眼警惕,无奈冷笑,下意识把目光落到屏风旁边与身等高的铜镜处,轻淡道:“你且去看看,自己现在是什么模样。”
夜千语轻蹙眉心,狐疑看了看他,再走到铜镜前,不看还好,一看吓一跳,她出现提起双手交叉捂在胸前。
只因被熟睡中被美食诱惑醒来,披头散发不说,身上只穿着一件舒适却薄透的轻纱裙。
又因为刚才匆忙,翻墙时,披在身上的外衣被树枝缠住,她忘了自己里边只有一件单衣,随手断衣就往这来了。
竟然,凭着一件单薄的纱衣与他对视那么久!
正当她懊恼悔恨之际,祁昇忽然从后将蓝袍披到她肩上。
夜千语又羞又恼,低眸看他给自己系袍子的双手,不由自主再次红了脸颊,心莫名慌乱地跳了两下。
祁昇看了眼她绯红的耳畔,给她寄袍子的手停顿了片刻,邪魅的唇角掀起一抹似有似无的笑意,沉声道:“夜已深,并非所有男子如本王一般,坐怀不乱。”
他低沉的声线如万千蚂蚁从烫红的耳畔席卷心窝,她触电般拂开他的手,伶俐侧过身来,与他拉开距离,睨向他,冷哼道:“就你,坐怀不乱?”
刚才是谁要挟别人吻他的,还要当众吻他!
无耻得令人发指,竟还敢自诩坐怀不乱!
他不说话,但那双眼却似乎透着蚀骨的诱惑,似乎荡漾着险恶的贼色。
夜千语莫名发慌,不敢多留,匆匆离去。
候在庭院外的程筠见夜千语从屋里出来了,身上还披着自家王爷的袍子,披着自家王爷的袍子!
他几乎不相信自己的眼睛,快步迎上去,试探问道:“姑娘,事情已经办妥了。”
“嗯。”夜千语轻作点头,与他擦肩而过,轻声道,“天色不早了,前边带路吧。”
“是。”程筠点头应声,走到前边带路,但还是忍不住往她身上的袍子看了眼,禁不住在心里呐喊:那个有点小洁癖的王爷竟然把自己袍子给她披在身上了!
见夜千语脚步飞快,似乎一刻也不想在王府停留,他十分好奇房间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离开了王府,程筠才追上她的脚步,试探问道:“姑娘,小少爷留在王府?”
夜千语回过神来,轻作点头应声道:“嗯,三天后他就会回青丘院。”
闻言,程筠双目露出三分惊讶,迫切问道:“姑娘答应嫁给王爷了?”
“哈?”夜千语纳闷撅起眉头,似乎并未听明白他的话。
程筠见她一脸茫然,连忙解释道:“你不是说,只要小少爷能在王府住上三天,就答应嫁给王爷吗?”
“……”夜千语骤然满脸黑线,竟忘了还有这回事!
她本就纳闷,不就疏通经脉,怎么需要三天呢?
竟又被他无耻算计了!
她盯着王府的方向,咬咬牙,现在杀回去,太不明智。
沉默了片刻,她再瞥向程筠,眸色复杂,试探问道:“你家王爷是不是心理变态,整天变着花样逼迫别人占他便宜?”
闻言,程筠差点没气得跳起来,几乎是脱口而出反驳:“胡扯!我家王爷最洁身自好了!陛下变着花样给他塞女人,他都坐怀不乱!”
“坐怀不乱。”夜千语顿时扑哧笑了出来,不以为然道,“那是装的吧?你倒跟我说说,背地里,他是不是个大淫贼。”
“怎么可能,你别胡说!”程筠沉下脸厉声警告,像是她再敢污蔑一句,他就直接出手把她灭了。
夜千语将信将疑打量了他两眼,双手负后,别有意味问道:“若不是,他为什么利用我儿子,逼迫我吻他?”
“不可能吧?”程筠几乎不相信自己的耳朵。
“还要当着所有人的面……”夜千语紧接着说。
“这么猖狂!”程筠瞪大双眼。
夜千语点点头,无奈笑道:“指定时间,指定地点……”
“王爷疯了!”程筠抓狂,祁昇那孤高清冷,“百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的禁欲形象快要崩塌了。
夜千语看了眼他抓狂的模样,竖起三根青葱玉指,兴趣盎然戏谑道:“……吻他三次。”
“禽——兽。”程筠咬牙切齿低念了两个字。
夜千语心有同感点点头,应声道:“知人知面不知心,你可要当心,估摸着,他对男人也有点意思。”
“……”闻言,程筠猛然向后倒退两步,这,也太可怕了!
说来,这主可是从来不用婢女,连凌都第一美人也无法获得他的心……
“好之为之吧。”夜千语转过身去,顿感心情十分畅快,迈着轻快的脚步向青丘院走去。
“姑娘!姑娘,你倒说清楚,你是怎么看出来的?”程筠追上去迫切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