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落入了凤九歌的眼中之后,却又是另一番与众不同的景象了,只见她垂下了头,发自本能地微微蹙了蹙眉角,眼底一丝厌恶之色快速掠过。
紧接着,确是不可遏制地在心中冷笑了一声,墨子祈的这种表情只能让凤九歌感到恶心而已,全无半点的好感不说,有的反而就只是恨意罢了。
不管自己此时是有多么的憎恨墨子祈,但为了一报血仇,亲手血刃仇人,都不能表现的太过于明显,让敌人有所察觉。
思及至此,只见凤九歌嘴角边的那抹冷笑当即渐渐收敛,再抬起头来的时候,凤九歌的脸上已经恢复到了以往那种淡然的表情,无悲无喜,像迷一般,根本就让人琢磨不透。
而同时墨子祈也是错愕无比,很显然,他也没有预料到,凤九歌会突然抬起了头,直接将他给逮了个正着,只见墨子祈的目光不自然地闪烁了几下之后,他赶忙慌乱地移开了视线,不禁老脸一红。
“咳咳!”为了缓解这份尴尬,墨子祈深深地吸了一口气之后,他努力地控制着自己声音中的紧张之感,“九歌,你不必跟本王客气,本王帮你也是应该的!”
为了你,无论让本王做些什么,本王都乐意!但这句话墨子祈却是没有说出口,高傲如他,只是在自己心中暗自想着,他虽然没有将表白的话直接说得那么的清楚与直白,但墨子祈相信,总有一天凤九歌定是可以感知到他自己的心意。
由于彼此间都错开了目光,并没有视线上的交流与碰撞,所以墨子祈并没有看见的是,凤九歌微敛的长睫中所闪烁着的幽幽寒芒,以及嘴角边儿那抹极具轻视的冷笑。
而对于墨子祈的这句话,凤九歌确是没有再搭言,一时间二人再也没有任何的言语以及互动,气氛顿时便陷入了短暂的静默之中,但却恰到好处地缓解了这一丝若隐若现的尴尬之感。
“对了,王爷,刚才我过来的时候,看见有一个老人家正蹲在路边不停地哭泣着,我记得这位老人家好像也是姓墨的。”
将刚才的事情暂时抛到了脑后,只见凤九歌突然抬起了头,薄唇轻启,没有任何的犹疑,她直接将话题给引到了墨叔的身上。
轻轻地扫了墨子祁一眼之后,凤九歌顿了顿,又继续描述道:“他肤色偏黑,额头上有一颗青痣,瞧他的那个样子,好像是遇到了什么无法解决的难题一般,不知王爷是否可以帮一帮这位老人家。”
对于这个墨叔,凤九歌不仅一点都不了解,并且可以说是陌生的很,因为在平时凤九天她并没有在这个方面多加关注过。
此时为一探究竟,凤九歌只能暂且胡乱地找个借口,先试探一下墨子祁对于这个墨叔的态度,进而再根据墨子祈的具体表现,再进一步的打探消息。
“墨叔?”话落之后,只见墨子祈微微挑起了唇角儿,不动声色地扫了凤九歌一眼之后,他的眼神之中顿时便快速闪过了一丝淡淡的不悦,即便是轻不可查,但还是被凤九歌敏锐地给捕捉到了。
见状,凤九歌在心中便暗自有了一个初步的判断,看来墨叔这个人并不得墨子祈的欢心呀,而且不仅如此,情绪之中还隐隐地带着厌烦之感。
如果墨子祈并不喜欢这个墨叔,并且他还可以在墨子染的身边说得上话,如此可见,这个墨叔应该是墨子染那边的人,或者说是与墨子染走的比较近。
不得不说,凤九歌聪慧机敏,心思细腻,头脑灵活,只是根据墨子祁刚才一瞬间的表现,便初步地判断出了这个墨叔的立场。
果然,墨子祁接下来所说的话,便彻底地印证了凤九歌刚才的种种猜想,只闻听他声音低沉的说道:“九歌,你心善,但这个人的事情还轮不到本王来为他操心,自会有人为他做主的。”
其实,只要是一提起这个墨叔来,墨子祈的心中便有气,只因这个墨叔一向与秋澜一房交好,平日里更是一直对墨子染以小主人的称谓进行称呼,即便是现在仍是如此。
而对于自己这个现在墨王府真正的主人,墨叔这个老顽固却是一直不理不睬。如此一来,这叫墨子祈心中更是非常的不痛快。
在自己的统治范围之内,却存在了一个这样不受自己管制的异类,而且还只是一个下人而已。曾几何时,墨子祈对墨叔他曾多次动了杀心。
但最终却是一直无法成事,只因为他自小便一直跟随在老墨王的身边,多年来没有功劳也有苦劳,正是因为如此,墨叔的身份要远远高于其他的下人。
如果墨子祁非要一意孤行,非要动了墨叔的话,恐怕会叫其他的人寒了心,这件事好说也不好听,并且单是墨子染的那方面也过不去。
凭墨子染的那个脾气,一旦墨叔出现了什么意义,他一定会想办法,不管不顾,一直追查到底的,直到找到事情的真相才会作罢。
如此一来,墨子祁解决这个让自己心中感觉到不舒服的异类倒是容易的很,不过反倒容易招致其他的麻烦,例如墨子染的痴缠,所以在多方的考虑之下,墨子祁这才断了对墨叔的念想。
“哦!既然如此,那九歌也就不勉强王爷了!”闻言,凤九歌淡淡地望了墨子染一眼之后,她非常识趣地点了点头。
可是随后凤九歌神色一变,突然一股怜悯之色顿时涌上了眉宇之间,她轻声叹道:“哎,我只是感觉这个老人家那般痛哭的样子太过于可怜了,不知道他还有什么家人吗,难道都没有人管他的吗?”
话音未落,只见墨子祁望着凤九歌的眼神之中,突然透露出一抹隐隐的疼惜,凤九歌一向淡然,从不妄动心念,如今这般情愫之变倒是很少见。
虽然墨子祁及其不愿意提起墨叔这个老顽固,但为了宽解凤九歌心中的忧虑,以及自己可以在此处与她再多畅聊几句,所以墨子祁还是非常有耐心的解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