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着款款而来的苏湘媛,墨如柳口不能言,只能断断续续地发出“呜呜”的声响,红着眼眶,泪珠儿一个劲儿地滴落了下来,神情恐惧莫名。
墨如柳一向是心高气傲,从没有在苏湘媛的面前落过泪,没想到这是第一次,却也是最后一次。只要是一想到再也不能见到自己的亲哥哥墨子染了,墨如柳就更是伤心不已,眼泪控制不住地,源源不断地滴落。
眨眼间,苏湘媛就来到了墨如柳的跟前,危险地眯了眯眼眸之后,毫无任何征兆的,她突然抬起了手,直接钳制住了墨如柳的下巴,微微用力,迫使她抬起了头,对视上了自己的目光。
在墨如柳泪眼朦胧的视线之中,只见苏湘媛诡异地勾起了唇角,嘲讽的声音再次传了过来:“我知道大小姐你一直瞧不起我,可是你可曾想过有一天,你的性命竟会是捏在了我的手中?”
然而对于苏湘媛的话,墨如柳根本就无法回答她,只不过那泪水不断喷薄而出的双眼之中,却是燃烧着愤怒的火苗,除了恐惧之外,当然还有对苏湘媛这个女人的恨意。
“恨吧,你就起劲儿地恨我吧,否则一会儿等你下了黄泉之后,便再也没有机会了,不过你放心好了,你不会孤单的。用不了多久之后,我便会送你亲哥哥,以及凤九歌那个贱人下去陪你的,好叫你们一起团圆了。”
心思歹毒的苏湘媛此时彻底地暴露了残酷的本性了,即便是在墨如柳将死的前一刻,她也不想叫墨如柳痛痛快快地死去,连翻再语言上的刺激接踵而来。
或许是苏湘媛之前的那口气憋闷得太久太久了,如今终于找到了突破口,得以发泄,她还不尽舒心中冤气。可以说,自打苏湘媛入墨王府以来,墨如柳自持身份,就没给过她好脸色。
如今,一招得偿夙愿,使得苏湘媛的脸色看起来狰狞无比,浑身上下都透露出掩饰不住的寒意,除了此时钳制住墨如柳的那两名彪形大汉,依然是面无表情以外,其他的人均是觉得心中隐隐发寒。
而墨如柳却是又气又怒,又是涉及到了自己的亲哥哥,此时她的上身虽然是被钳制住了,但是腿却是灵活的。
满眼的怨恨,恨到了极致之后,即便是在危机时刻也没有什么顾忌的了,至此,只见墨如柳抬起了腿,照着苏湘媛的腿恶狠狠地就是一脚。
此时由于苏湘媛离着墨如柳的距离很近很近,而且苏湘媛正在得意地奚落着墨如柳,所以她根本就没有任何的防备,又事发突然,待苏湘媛发现之后想要躲却是也已经来不及了。
毫无意外的,结结实实的一脚,直接重重地踢在了苏湘媛的小腿上,突如其来的疼痛顿时叫苏湘媛倒吸口凉气,紧接着便是一声娇呼。
“夫人,你没事吧!”下意识地苏湘媛往后退了两步,她的贴身侍女见状赶忙上前一步扶住了弯下腰来,手扶在了自己小腿上的苏湘媛,而后神情关切地问道。
苏湘媛平时养尊处优惯了,这点疼痛都叫她的黛眉紧紧地扭成了一团,见状,她的贴身侍女赶忙蹲下身来,不停地为苏湘媛揉捏着小腿。
半晌之后,苏湘媛才缓和了过来,只见抬起头来的她眼球中布满了淡淡的红血丝,一脸的阴鸷,刚刚站起身来的她,奋力地一甩胳膊,直接推开了小丫鬟扶着自己胳膊上的手。
紧接着,苏湘媛怒气冲冲地朝前走了两步,眼神凶残无比,如果实现有杀伤力的话,墨如柳早就会命丧黄泉了,常言道,面由心生,其实眼神亦是如此。
因为那一腿,苏湘媛此时对墨如柳恨得牙根儿直痒痒,巴不得她死,并且苏湘媛确实也是这么做的,双手染满了鲜血的她,不在乎再多上一个人的。
“贱人,你找死!”只见来到了墨如柳近前的苏湘媛,一边恶狠狠地咒骂着,一边猛然抽出了彪形大汉手中的匕首,眼中闪烁着一抹嗜血的疯狂之后,“噗嗤”一声,她恶狠狠地刺进了墨如柳的胸膛。
“呃……呜……”墨如柳瞳孔猛缩,胸口的剧痛如翻江倒海一般蜂拥了过来,她想喊,想大声地呼喊,奈何嘴被人死死地堵上了,根本就发不出一句完整的字词来。
那把看似小巧,实则又是锋利无比,流转着淡淡寒芒的匕首其实就是苏湘媛特意为墨如柳她准备的,唯一有变化的就是操刃之人与原先设定的有出入,这回变成了苏湘媛自己动的手。
鲜血一滴接着一滴地流淌了下来,顺着冰凉而又锋利的匕首,直接殷红了苏湘媛握着利刃的手,白皙而又修长的指尖渲染上了那一抹刺目的红之后,顿时显得妖艳无比。
阵阵的眩晕感袭上了墨如柳的大脑,晕晕乎乎之下,就连胸口被刺穿了的疼痛感都闲的不是那么的明显了,嘴角儿僵直地抽搐了几下之后,墨如柳好似是在苦笑一般,感受到生机的渐渐流逝,墨如柳想,她可能就要死了吧。
不知道当她的亲哥哥墨子染发现自己尸体的时候,又该会是怎样的悲痛欲绝,痛不欲生,呵呵!自己这一走,只希望墨子染能好好地活着,可千万别中了苏湘媛的圈套才好。
电光火石之间,墨如柳特别珍惜她在这世界上最后的那一点时光,脑海之中,千般的念头快速闪过,只因墨如柳她有太多太多无法割舍下来的东西了,当然也有很浓烈的对这个世界的眷恋。
但这些最终通通都化作泡影了,就在墨如柳意识弥留之际,隐约地在自己眼前那模糊的影像之中,看见自己的额娘秋澜就站在远方,慈祥地勾起了唇角,一边宠溺地望着自己,一边不停地冲着自己招手。
那个意思很明确,就是要让她过去,仅剩的泪水再一次的喷薄而出,墨如柳的鼻子酸楚不已,口中发出了“呜呜”的声响,似是在对自己亲生母亲的喃喃呼唤,又似是在死前的最后一次挣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