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女人眯了眯瞳孔,仔细打量了两眼之后,她这才看清了这二人的穿着与打扮,原来这二人都是墨王府里的人。
脑袋里“嗡”的一声就炸了开,女人脸色苍白,她不可置信地瞪大了双眼。果然,那个看似不可捉摸,深不可测的男人还是不准备就此放过自己。
此时女人的心中后悔不已,由于她在情绪上的一时失控,却是直接招惹来了杀身之祸。她死了不打紧,可是……
心思流转到此处,女儿低下了头,母亲所特有的慈爱目光下意识落在了怀中的女童的脸上。
虽然自己女儿的脸色看上去依旧是苍白不已,但经过了医馆的救治之后,女童浑身不在抽搐不已,而是微皱着眉头,此时正窝在女人的怀中,沉沉地睡着。
“求求你,求求你们,放过我女儿吧,她还小,什么都不知道!”反应过来后的女人“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心知今日在劫难逃的她,苦苦地哀求二人,只希望他们能放过自己年纪尚小的女儿。
“别耽误时间了,还不赶紧动手!”环抱着双臂的男人冷冷地扫了女人一眼,那种冷漠的表情之中没有任何的怜悯之色。
而后他视线却是动也未动,直接朝着先前出现的中年男子淡淡地催促道。
“好嘞!”闻言,中年男子脸上带着一丝扭曲着兴奋,那是一种嗜血的精芒,他拎着手中的木棒,朝跪在地上的,那充满无助的女人步步逼去。
“不……不要,求求你们,放过我女儿吧……”女人眼中的神情惊恐又无助,她不住地摇着头,鼻子一酸,豆大的泪珠儿止不住地顺着脸颊流淌了下来。
“啊……”眨眼之间,中年男子便来到了近前,他抬起了手,将手中的木棒高高举起,大力挥下的同时,却是一下接着一下地又重复起手中的动作来。
女人在发出了一声撕心裂肺的惨叫之后,身子一歪,倒在地上的同时,便没有任何的声音。
即便是女人怀中的女童,亦是未能幸免,只见她头破血流,整个娇小的身躯跟一个血葫芦似的,与女人一起倒在了那醒目的血泊之中。
当最后那一抹生机逐渐消散之际,女人颓废灰白的双目瞪得老大老大,她不甘心地瞪着二人逐渐远去的背影……
对于墨子祁而言,不管这个女人是有人刻意安排的,还是她自己根本就是看不清眼前的状况,胡言乱语,总之墨子祁就是容不下她了。
而另一边,当墨子祁与凤九歌二人急急赶到空地的时候,事先接到命令的下人们全都小心翼翼地站在一旁,低着头,连大气都不敢出。
出了这样的事情,他们这些人都有嫌疑,此时郁闷的心情可想而知,全都在心里默默祈祷着,千万别城门失火,殃及池鱼,白白地做了替死鬼才好。
就在墨子祁与凤九歌到达没多久之后,那些奉命而来的仵作以及大夫们也都急匆匆地赶到了现场,只见他们一个个的,皆是满头大汗,但同时却又是谨小慎微,连一句怨言都不敢有。
“你们过去,给本王仔细地查查,这好好的粥里是怎么混进去这些不干净的东西的,而这混进去的东西又是什么?”
负手而立,墨子祁幽幽地挑起了眼帘,扫了这些人一眼之后,他缓缓地开了口,只是清冷的声音中不容一丝的拒绝之意。
“是!”得了吩咐,仵作与大夫们垂着首,小心翼翼地答到,而后他们不敢有半点的耽搁,抹了一把额角上的汗珠儿,赶忙一转身,直接奔广场后面的小院而去。
熬粥的所有工具与准备工作都是在小院里支起来的,当仵作与大夫们赶到那里的时候,手中拿着检验工具的他们,立刻便傻了眼。
不仅所有的粥都被派发完了,就连熬粥用的大炉子,装粥用的大木桶,以及盛粥用的小木勺都被人唰得干干净净。
上面还沾着晶莹剔透的水珠儿,干净到竟是叫一丝的残渣都没有留下。这……这该如何去检验呢?
几个人大眼瞪小眼,面面相觑之后,均从对方的眼神之中瞧出了苦涩的意味儿。
“咳咳咳!”就在这时,眼见着仵作与大夫们站在原地,你看着我,我望着你,却是根本就没有任何的动作。墨子祁当即便不乐意了,只见他脸色一沉,立即不满地咳嗽了两声。
仵作与大夫们浑身一颤,如遭雷击,脸色变了变之后,只好醒着头皮,一个接着一个地,缓缓地走了过去。
无奈之下,他们只好对着那些干净的工具“认真又仔细”地检验一遍又一遍,不过结果可想而知。
就在墨子祁与凤九歌等到有些不耐烦的时候,仵作与大夫们这才慢吞吞地走了出来,他们你推我,我推你,最终在自己这群人里推出来了,一个年纪最长的人作为代表,来回答墨子祁的问话。
被推出来的那个年长之人别提有多郁闷了,更是在心中对其他人咒骂不已,无奈之下,作为代表,他只好硬着头皮,站在队伍的最前面。
“王……爷,王爷,启禀王爷,经过我们几个人的详细检验之后,并没有……并没有发现任何的问题。”
反应伸头也是一刀,缩脖也是一刀,年长之人索性咬了咬牙,把心一横,吞吐之下,直接将检验的结果给说了出来。
“什么?”话落之后,墨子祁危险地眯了眯眼眸,非常不悦地打量了他两眼之后,语气也越发地阴冷了起来。
很显然等了这么久,这个结果令墨子祁感到很不满意,紧接着只见他大力地一甩袖袍,眼中流转着淡淡的杀气,忽而冷冷的道:“真是一群废物!”
“王爷息怒!王爷息怒呀!”话落之后,仵作与大夫们的脸色均是一变,吓得浑身瑟瑟发抖,直接噼里啪啦跪了一地。
“王爷,实在不是我等无能,而是,而是……”年长之人挑起了眼皮,偷偷地扫了墨子祁一眼之后,他壮着胆子继续说道,“而是这些熬粥的工作已经被人清洗得干干净净,一点残渣都没有留下,我等实在是验无可验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