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奈之下,绿衣丫鬟使劲儿吞咽了口吐沫,而后她咬了咬牙,索性把心一横。此时的她,已经做出对不起凤九歌的事来了,如果今日过后,凤九歌依然还继续活在这个世界上的话,那么她自己的处境便会堪忧了。
此时,竟然涉及到自己安危的生死大事,绿衣丫鬟已经无任何的退路可言,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思及至此,只见绿衣丫鬟猛然挑起了眼帘,但此时她的视线确是没有看向凤九歌,而是一转头直接移向了墨子染,拉着他的衣袖,绿衣丫鬟失声痛哭道:“少爷,少爷,小姐死得好惨呀,你可一定要为她报仇呀!”
一边说着,绿衣丫鬟的视线一边若有若无地瞟向了凤九歌,经过绿衣丫鬟这一提醒之后,墨子染这才抬起了满布血丝的通红双眼,顺着绿衣丫鬟的视线,他神色痛苦地望向了凤九歌。
见状,凤九歌不禁黛眉紧蹙,表情纠结不已,虽然以自己的强悍实力,凤九歌并不怕与墨子祈畅快一战,但这么做无疑是亲者痛,仇者快,只能叫某些有心之人尽收渔翁之利而已。
思及至此,凤九歌挑起了眼帘,深深地打量了一眼由于双眼血丝满布,而导致通红的墨子染,由于太过于激动了,他双手微微颤抖着,青筋满布,并向外凸出。
凤九歌知道此时的墨子染已经处在情绪即将崩溃的边缘了,就像一堆干柴一般,只要是遇到一点的火星子,“嘭”的一下就着,可以说是很危险。
并且在这种特殊情况之下, 墨子染的身边并不缺乏可以煽风点火之人,例如现在的绿衣丫鬟,并且凤九歌相信,绝对不只单纯是她一个人,也许不久之后便会陆续冒出其他的人来,直接将墨子染给引爆。
所以现在的时间紧迫,凤九歌必须要马上灭火,思及至此,望着墨子染,凤九歌赶忙出言解释道:“墨子染,你听我解释,事情不是你想得这样的……”
“你还解释什么,我都亲眼所见了,你还有什么可以狡辩的!”此时再面对凤九歌那张浑然天成的脸庞时,墨子染怒火中烧,他突然有一种想要直接冲上去,将它给撕烂的冲动。
轻不可闻地叹了一口气之后,凤九歌深深地瞅了他一眼,完全无视绿衣丫鬟那不怀好意的模样,而是直接将视线无所畏惧地迎视上墨子染愤怒的目光。
以极为平静的语气,凤九歌直接反问了他一句:“钱四是我亲手所杀,这点你看得不错,但你几时看到我对如柳下手了,你可曾看见?有时亲眼所见之事都不一定是真的,更何况还是听别人所说的?”
顿了顿之后,凤九歌饶有深意的目光自绿衣丫鬟的身上划过,这才又继续道:“想当初在府门前,墨子祈想要给难民一个交待的时候,那个贴身丫鬟又是怎么污蔑如柳的,前车之鉴,你难道都忘记了吗?”
话音落下之后,只见墨子染望着凤九歌的凶残目光之中有了片刻的凝滞,瞳孔抽搐,愣怔了几息之后,他那混沌不堪的大脑里有了片刻的愣怔。
察觉到墨子染的犹豫之后,绿衣丫鬟挑起了眼帘,偷偷地望了墨子染一眼,顿时她不可遏制地皱了皱眉角,心中暗道了一声不妙,瞧墨子染的这副模样,极有可能就会被凤九歌给说动了。
然而就在这时,另一个突然闯入的人使得绿衣丫鬟的一颗心当即便又放了下来,听到了声响,所有人顿时都将注意力移了过去,当然这其中也包括凤九歌。
只见这次突然闯进来的人是雨儿,她一脸焦急的神色,乍一进入小柴房的时候,雨儿脚下步伐一滞,有微微的停滞,抬起了头,复杂的眸光在屋内众人的脸上流转过后,最后定格在了凤九歌的脸上。
“小姐!”当雨儿看见了凤九歌的时候,眼前一亮,而后赶忙朝凤九歌走了过去,一边走着,她一边神色关切地问道,“你没事吧!”
“雨儿,你怎么跑出来了,怎么不在房间里好好地休息。”在面对着雨儿的时候,凤九歌勾了勾唇角,终于露出了那久违了的真诚笑容,同时心头亦是一暖,此时此刻,最关心自己的人还是雨儿。
“小姐,奴婢关心你,担心你的安慰,不放心,所以就赶忙跟过来瞧瞧!”来到了凤九歌的跟前后,雨儿抬起了手,直接亲昵地握住了凤九歌的手腕。
“我没事,放心吧!雨儿!”望着雨儿那充满了关切的目光,凤九歌长睫微眨之后,嘴角边儿的那抹浅笑正在逐渐加深,同样回以比较柔和而又真诚的目光。
而紧接着,凤九歌却是心思一沉,此时的这种情况实在不适宜在这里与雨儿继续闲话家常下去,危机四伏,未免雨儿再次受到什么伤害,凤九歌重重地拍了拍雨儿的肩膀,忙劝道:“小姐这里没事,雨儿乖,你先回房,我稍后就回去。”
“不,小姐,奴婢不回去,奴婢怕……怕……”话音落下之后,只见小菊使劲儿摇了摇头,脑袋摇得跟一个拨浪鼓似的,眸光微微流转,似有似无地瞟了斜后方的墨子染一眼。
只见自从自己出现之后,墨子染的注意力便一直停留在了自己与凤九歌的身上,只不过由始至终他的脸色也阴沉的极为厉害,刚才凤九歌那无情的质问,所导致的他心中的迟疑还没有消散。
只不过这抹迟疑看上去有些松松垮垮的,属于摇摆不定的阶段,看来这即将是一场拉锯战,就看两边谁的说法更有说服力了,就能使得墨子染的想法偏向哪边。
思及至此,雨儿不由得暗叹了一声,真是好险呀,幸好自己来得及时,否则如果再来晚一步的话,还真有可能叫凤九歌就此逃脱了,如今有了自己这个强有力的人证之后,墨子染就是不想相信也难了。
思绪流转,雨儿微敛的眸光中,顿时快速闪现而过了一抹不怀好意的精芒,但只是瞬间便消失不见了,再抬起头来之时,取而代之的却又是一副关怀备至了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