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具身体直挺挺地立着,然后鲜血才从没有头颅的脖子上喷出来。
好像下了一场血雨,接着,脑袋从天而降,四对眸子还瞪得圆大,到死他们也不明白,萧晟为什么要暗算殿下,还杀他们八人灭口?
这件事只怕告到了阎王殿也公审不出结果来。
当李爷睁开眼睛的时候,他成了俘虏,被绑成粽子的模样塞在雁门关郡守府的一个房间里,一旁挨着萧晟。
他试过了,无论是用内力还是法术,也解不开身上的绳索。
仔细看了看才惊觉,绳索是用牛筋搓成的,难怪韧性那么好,越挣扎便勒得越紧。
最后,他放弃了抵抗,站起身子踢了萧晟一脚:“喂,醒醒!”
“别吵,我很厉害的,一个晚上可以做七八次,信不信由你,来,小美人,让哥亲一个……”
一旁的李爷听到这些露骨的艳话,面上一热,便开始头皮发麻,想不到在这种危险的环境中,萧晟居然睡得着,而且还做梦了,做的是一个让人难以启齿的“美梦”。
“我让你睡!”
李爷又踹了一脚。
“哎哟!”萧晟被疼醒了,“谁啊,那么缺德,没见老子在做……”
眯眼瞥见殿下的形像,脑子一清,也从睡梦中醒了过来,挠着头一地尴尬:“殿下,你怎么也被他们捉来了?”
“我还正想问你呢,你为什么要暗算我?”
“我……暗算你?不是,殿下,这怎么可能呢,臣……我怎么会暗算你呢?不能,不能,一定是别人做的。”
“别人是谁?”
“杨文广,一定是他,这小子把我捉了,两天前就捉来了这里,然后易容成我的样子去骗您。”
“有这事?”李爷有些不相信。
“真的,是真的,我发誓!”
“别,千万别发。”
“为什么?”萧晟自然要问。
李爷一脸严肃,然后才说:“因为,你的誓言只能骗骗小女人的身体,对我……没用。”
萧晟听得这些话,脸都快烫熟了,如果要问谁最了解他,知他者,莫过于宗源殿下,立即一阵苦笑:“殿下啊,你要怎么样才相信我?”
李爷撇了撇嘴说道:“鬼知道你是不是杨文广假扮的,要来哄骗我?”
萧晟眼眶一搐,更加悲催了,猫尿直接溢了出来:“如果我是杨文广,就断子绝孙!”
李爷面色一怔,不再逗他了,正容就问:“一加一等于几?”
“一……”萧晟的答案。
“你弱智啊,理由呢?”
萧晟道:“一堆沙子再把另一堆沙子加在一起,不还是一堆沙子吗?”
“好,恭喜你,你没有骗我,你是真的萧晟!”
听得殿下这么说,他便彻底放下心来啦。
其实,李爷早就知道面前和自己关在一起的这个人是真的萧晟,因为,在军营里萧晟不会称李爷为元帅。
或者说,不管在什么时候,萧晟也不会唤别人元帅。
因为元帅这个称呼,萧晟只会喊一个人,那就是他的老子……萧天佑。
可能是从小养成的习惯吧!
正因如此,那天“萧晟”回来跟他说话的时候,一个劲的元帅喊着,当时便觉得奇怪,以为这厮打了败仗脑子进水了,要使用感情戏。
因为“元帅”这个称呼对萧晟来说,是对父亲萧天佑的尊重,如果喊了别人,等同于被喊的人是父亲。
当时李爷听到这个称呼,就想踢他一脚,可是却忍住了。
而后两天,萧晟的行径很古怪,不,准确地说,是很规矩,比君子还君子。
了解他的人都知道,萧晟是个纨绔,花花公子。
脑子里除了女人还是女人。
这些特性不是说没便没了,不管遭遇了什么变故,想要改变一个人的心性不是一朝一夕的事。
可那两天萧晟就像变了个人似的,这些特性忽然间没了。
也许,这一点,“萧晟”也察觉到了,之后便装病窝在营榻极少露面。
越是这么做,无疑欲盖弥彰。
便是从那一刻起,李爷就差不多知道那个萧晟是假的。
之所以与他周旋,只想通过他找出真的萧晟。
结果,真萧晟见到了,不但毫发无损,而且美梦不断。
李爷忽然觉得有些憋屈,为了这么一个货掏心掏肺,不值。
所以,这口气,他得讨回来。
现在,气顺了,人也就顺了。
“切,殿下啊,原来你是在耍我的呀,刚才……刚才你知道吗,我……”
说着说着眼泪又掉了下来。
唉,官二代的心灵就是脆弱,脆弱的阿斗扶不起啊!
“现在换你来说说,本王当时只不过让你去劫个粮,怎么就把自己给敌人劫了去?”
谈起这个,萧晟就想哭。
哪里是什么粮草,分明就是陷阱嘛,也不知道是哪个王八蛋泄露的消息,如果让他知道了,全家的女人都别想清白。
当萧晟领着本部人马前去伏击,开始很顺利,打跑了押运的敌人,然后高兴地清点战利品。
谁知这时候,周围出现了很多敌人,都是弓箭手,箭头上燃着油布,射在哪,哪立即就着。
不消一瞬的时间,所有的粮食都化为灰烬了,自然也包括那些袍泽,短命的见了阎王,贻害千年的不幸被擒。
“唉,本想奉命去包敌人的饺子,却想不到被敌人包了自己的饺子,你说气人不气人,简直窝囊死了。”
交代完这些,萧晟的脑袋已经垂到胯下了。
李爷没工夫跟他计较得失,就把背挪到萧晟的面前,示意他用嘴。
“干嘛?”他怔怔地看着李爷,却瞧不着面容,只能看到他伟岸的背影,心想,“给个背什么意思?”要背自己走吗?
如果是这样,真是求之不得。
他刚睡醒,有些懒,不愿意动,便趴在了李爷的背上。
李爷生气,用力震开了他,回脸横了他一个白眼:“想什么呢,赶紧用嘴帮我把手上的绳索咬断!”
“我吗?”萧晟有些不愿意。
“不是你是谁,难道是我吗?”
萧晟仔细一想,也对,像这种事怎敢偏劳殿下爷。
于是乎,他的身子前伸,嘴巴靠近绳索了一些,正要开口嘶咬,却又嫌脏:“一定要用嘴吗?”
李爷踢了他一脚:“如果可以,请你用手吧!”
萧晟闻言,争了争自己身后的绳索,双手被绑在那里,未脱,这不明摆着欺负人么?
他轻叹了口气,决定还是用嘴吧。
刚开始下了决定,牙齿还没咬上,房门就被人踢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