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夏夏……”尹辛宸心里极为难过,眼眶中不急不忙地挤出了两滴泪出来,欲要流下来。
云轻夏看到,连忙拿起帕子给他擦拭,“男儿有泪不轻弹,别动不动就哭鼻子。若连你都这般怯弱,以后还要怎么保护你喜欢的女子。”
她转过脸瞪了一下秦茗,蹙眉不满道:“他如今的模样和智商不过七八岁孩童,说的话你也当真不成?也值得你这般跟他置气做什么?”
秦茗闻言,才发现自己似乎做的太过了,连情绪都丝毫不掩饰的外露出来,忙羞愧低下头,不再言语。
外面传来了几声急促的敲门声,云轻夏连忙示意他们噤声。
“外面是谁?”
只见奴侍跪了下去:“奴才陆安。”
“有事?”云轻夏当然知道,自己虽然是这吏部尚书府名义上的二小姐,但是实际上这整个临安城,估计没几个人知道她是谁吧!
“给二小姐请安,门外刚刚传来一道旨意,五日后便是中秋之日,皇上有旨,请二小姐届时能随大小姐一起进宫赴宴。”
“我知道了。”只见她应完后,门外一道起身的声音,再而就是越走越远的脚步声。
“姐姐,中秋那日可以带风扬一起进宫吗?风扬长这么大,还没进过宫,不知道宫里长什么模样!”风扬轻扯着云轻夏的衣袖,眼巴巴地看着她,希望她能同意带他一起去。
云轻夏心里其实也是没底,不晓得这宫里规矩多不多,若多她可不可以不去。但又看到风扬有那么期待的模样,又不忍道拒绝,唉~
“若能带,我就都一起带过去,哪能留两个在家里做守房奴!”云轻夏心里叹了一口气,既然都这般田地了,那就既来之则安之吧!
勤国公府。
“参见娘娘,娘娘怎么今日来的这般匆忙?可是发生了什么事?”云萧本来在房里休息,却听闻宫里的妹妹过来府里,连忙匆匆穿衣,走到大厅。
“二哥。”云茵微微点了一下头,眉眼似是有几滴泪滴,擦拭了下,才不慌不忙地接着说道,“都是妹妹的疏忽,这几日离儿病的重,抽不开身回自己的宫殿,也是今日听那奴侍不经意一提,才知道夏儿她……”
“还望娘娘能够节哀顺变,夏儿想必也不希望她最尊敬的姑姑,在她的灵位前哭泣。”云萧唤了一位奴侍,拿了条手帕子递给云茵,云茵没接下,用自己所用的含有百合香的帕子擦拭。
云萧伸在半空中的手微微一顿,收回自己的衣袖,看来她并不是真心想来看夏儿的,恐怕是有事要拜托他吧!
“二哥,我想单独跟夏儿说些体己话。”
明显的下逐客令,倒是让云萧明显一愣,随即应了一声,走回房去。
云茵拿起刻着云轻夏三个字的灵位,细细阐述:“夏儿,姑姑求求你,放过绣儿,放过离儿,不要伤害他们。是姑姑的错,你有什么怒火朝姑姑这儿发,好吗?”
烛火猛地一闪,阴风幽幽吹来,吓坏了云茵,害她重重地跌坐在了地上,身子一颤一颤。
只见墙上出现了一道影子,声音戚戚道:“你有什么资格求我放过你们?”
“是……是……夏儿吗?”云茵此时抱着双腿,不敢乱动。
只见墙上那道影子似笑非笑地说道:“是我,不过短短十三年未见,莫不是连我的声音都忘了?”
“啊……”是她回来了,云茵听到是她的声音,刚想站起来同她解释,只一瞬间感觉自己的身子突然不能动,又察觉一只手掐上了她那美丽的脖颈,越掐越紧,似乎想置她于死地一样。
“华沅,咳~咳~你先…放手好嘛……咳咳~”
她话音刚落,感觉掐着她脖子的手渐渐消失,她随即像是找回了知觉一般,站了起来。
“华……”
话还没说完,女子打断了她的话:“我只希望你的儿子离我的女儿远一点,如果让我发现了,我一定不会再手软了!”
说完后,也不在吹着那丝丝让人惊奇悚然的风,蜡烛也恢复了正常的光亮。
可是云茵却是感觉到,在这里不过短短一个时辰,却像是过了整整好几十年一样。
她叹了口气,才迈着沉重的步伐,如她刚刚匆匆而来,如今也匆匆离去。
楚王府。
案桌旁坐着身形修长的男子,正挥笔不知在写什么,只见他每每写一字,嘴角总是微微扬起来。
“爷,前厅来了安大总管,说是皇上下了道旨意,请爷前去接旨。”月奴站在门外,轻敲了下门,道。
“嗯。”男子不紧不慢地答道,待写完最后一笔,才停下笔站起身来。
只见纸上字迹隽秀,清楚地写着:
谁道磐石无转移,
谁守地久难天长?
无心叹死生契阔,
愿得许半生苦缠。
世事因果自相循,
怎奈福祸却紧依。
一朝玉碎泪斑斓,
多少悲欢付长恨?
前厅。
“奴才给楚王殿下请安,殿下建安。”安时远见尹辛楚正缓缓走过来,欲要下跪行礼,却被尹辛楚扶了起来。
“安大总管,常年跪在地上,腿脚想必也是有些湿气,在本王这就不必行这大礼了!”
安时远却是一惊,连忙道谢:“多谢殿下体恤!”
“嗯。不知父皇可要安大总管传本王什么旨意?”尹辛楚手微微扬了下袖子,坐在了主座。
月奴闻言,随即从袖子里拿出一包鼓鼓的荷包,悄悄塞进安时远怀里。
安时远立即明白,尹辛楚想从他这里打探消息:“王爷放心,不是什么祸事,只是陛下最近有些思子心切,希望众王爷都来赴中秋宴罢了。”
“本王知道了。”尹辛楚轻轻扫了安时远一眼,安时远以为他说错了什么,正要跪下,却听闻:“安大总管,本王刚刚说了什么,莫不是你忘了?”
尹辛楚只是心里有些不甘,他竟然没下圣旨要自己娶小夏。故而转过头去,目光似是比之前更加冷淡,更加深沉,吓得安时远一时摸不到头脑,大气也不敢喘,这楚王殿下确实可怕的很啊!
“可还唤了谁去?”
安时远听到尹辛楚问他,缓了个脸,不急不忙地答道:“除了失踪多日的宸王殿下,还有远在长川打仗的淮王殿下,其他的殿下基本都传唤了。”
安时远见尹辛楚没什么要接下去问,他连忙躬身离开。
月奴看着安时远离去,走过去关上了门,再去倒了杯茶水,双手捧着到尹辛楚面前。“爷,喝口茶润润嗓子。”
“月奴,你说,什么样的人才会无故消失,而又有什么办法能让他从此彻底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