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辛楚转了下眼珠子,转而站了起来,走到云中寻的面前,好了一会儿才开口道:“没有,当时朕还小,又恐他人发现,就没上前去仔细瞧。”
云中寻看着他似乎没有欺骗的意思,这才收回了那般尖锐的眼神,缓缓转过身朝门口走过去。
待走至门口打开门的那一瞬间,云中寻却突然停了下来,他看着门口站着许许多多手持长剑,仿佛拿着剑正等着他出来准备挥向他。
他只是微微一笑,侧脸斜眼看着里面的尹辛楚,语气变得有些嘲讽可笑。
“我前些时日在三生街那,被一个算命的拉过去卜了一卦,若我听的没错,夏儿应当还有个义兄才是!”
云中寻很满意的看着尹辛楚一脸茫然无措的样子,可是他还是很无能,没有办法护着她。
都是因为尹辛楚和尹辛宸,她这辈子才会毁得这么彻底,虽然他知道在他的身边可能还有其他情敌,但是也总比嫁给皇家人好,最起码自在!
“而且这个义兄,不止你,还有宸王爷,都比不过他在夏儿心目中最重要的位置!”
“算命的说,他是你们两人命里最大的克星!”
说完,云中寻哈哈大笑大摇大摆的离开,独留尹辛楚黑着一张脸目送他远去的背影。
尹辛楚放在案桌上的手慢慢地握了起来,心里却是乱的很,义兄?她何时还有一个义兄,为何他不知道!
……
“殿下,如今快要四月尾了。虽是真的有些暖和了,但出去外面也要穿着一件外衣才好!”
而那声音的主人却站着一个少女,如今的她已经怀了快八个月了,也面临着要生了!
少女就是如今在东庆国的太女殿下君蕖罗,她由白连深慢慢地扶着到凳子坐下。
那时她气他离开,她气他走了真的不回来,那一夜不顾他人,喝了整整一晚的梨花酒,结果却……
因为白连深虽是庶子,但也毕竟姑姑的儿子,她的表弟,如今被她玷污,若连她都不负责,那么他必定是嫁不出去了。
索性她也就随便的给了他一个太女侍妾之位,也算弥补了他。
“本殿知道了!本殿记得,你以前可不是这样子,现如今怎跟那正君一样,好不容易今日正君不在,刚消停了,你就又来啰啰嗦嗦的,成什么样子!”
白连深却不以为意,慢慢地走到她面前,欲要跪坐,君蕖罗却朝他摇了摇头。
他笑了笑,蹲坐在地上,将她的衣领拢了拢,把衣带也顺带绑了起来。
在将她衣裳收拾收拾了下,才站在她的身后,给她捶着背,捏捏肩。
君蕖罗却拉过他的手,将他拉坐在凳子上,才慢慢地说道:“这几日可真委屈了你!本殿知道,一个侍妾身份确实是委屈了你这丞相之子的身份。”
白连深却不知道君蕖罗是什么意思,他以为她是在怪自己,连忙站起来跪了下去,道:“殿下,可是贱妾做了什么事惹了您不快吗?”
君蕖罗缓缓站起挺着肚子朝他走了过去,伸出手将他扶了起来,继而再转过身走向不远处的梨林。
她轻轻接下几朵刚掉下来的梨花,把它放在自己的眼前,仔细端详,看它长得如此这么美好,也不禁感叹到。
只可惜人无千日好,花无百日红。
“还有一个月多,本殿便要卸下这怀里的包袱了,可算轻松了!”
她抬手抚摸着那隆起来的肚皮,慢慢地上下摩挲着。心道,孩子,你们可要好好的!
本来一切都很美好,突然,一个奴侍急匆匆地跑了过来,跪在她的面前,道:“奴侍参见殿下,檀沐大人发来急报,说南宸国已易主,他有危险了!”
君蕖罗吓得身子发颤了一下,手掌心的那两三朵梨花缓缓掉下,梨花随着风轻轻刮过随风而去。
可还问出话,肚子却忽然有些阵痛,她的身子越发软,就在快要摔下去的时候,白连深却搀扶住了她。
很快,君蕖罗被扶进了房间,他因着是男子,不许进里屋。
本来与众大臣商议大事的白城,还有随行相伴的君风扬,闻言连忙匆匆结束又匆匆赶来。
“怎么回事?怎么被你照顾一日,罗儿就……”
听着白城的责骂,白连深却一点反驳的话也说不出来,这事其实算来也是怨自己的,若当时拦下那个奴侍,或许就不会发生这样的事了!
他左顾右盼,却在那些人群中找不到刚刚来禀报的奴侍,他有些慌,脑子里顿时没了主意。
白城看他不说话,顿时火就更大了,刚想甩他一巴掌,门却吱呀一声打开了。
从里面走出一个女医,她的手中端着一个脸盆,盆里满满都是血水,白城吓得瘫在君风扬的身子上。
君风扬连忙拦住那个即将要离开的女医,慌问道:“殿下和孩子可都两两安好?”
本来就走的很急的女医,突然间被拦住,刚想骂他,结果一看是君风扬,脸色慌张下,匆匆作辑了下,道:“殿下这次动了大胎气,若没有母子双平安,恐会……”
君风扬的眼里满是不可置信,是不是她和孩子若有一个人没有办法保下来,那么就会一起再也醒不来了吗?
“不可能,你要是再胡说,信不信本君立即把你五马分尸!”
女医话还未说完,白城就突然开口打断了,那个女医顿时被白城那势在必行的语气给吓得跌坐在了地上。
君风扬看着冲进去的白城,他也赶紧跟了过去,待看到躺在床上,那脸色苍白还一脸仿佛睡得正熟的君蕖罗。
他也不禁吓了一跳,但还是快步走到白城身边,白城坐在了床边,轻轻拿起她的手,感觉她手的冰冷,连忙放于他两手之间。
突然,君蕖罗小嘴微动,君风扬看到连忙拉扯了下白城,白城也不可思议的看着。
正以为君蕖罗要醒来的时候,却只听到她喃喃自语,反反复复:“辛宸哥哥,我是七夏!”
白城和君风扬互相对望了一眼,又见君蕖罗突然坐了起来,双手与肩垂直平举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