茯欢手中的碗掉落,她迷迷糊糊中看到要碎了以后,洒落在外面的竟有薏米。
在尹辛宸吩咐人给云轻夏做些燕窝银耳汤,她就躲在一面墙的后面偷听,事后她还安排婧儿放进一些薏米到燕窝薏米银耳汤,怎么会被姻儿带了回来?
可是薏米不是针对怀有身孕的人吗?自己吃了理应没事,难道……
“啊——我的肚子好痛——啊——”茯欢痛的从美人榻上跌坐在地上,手捂着肚子在地上翻了几个滚。
姻儿去端盆水,刚一打开门,就看到躺在地上的茯欢,吓得手中的水盆掉在了地上。
茯欢刚想叫她去喊府医过来,可是头猛地一疼,就昏了过去。
她赶紧快步走了过去,蹲坐在地上,大喊:“侧妃娘娘,侧妃娘娘,你没事吧。”
见茯欢不应,手也不动,姻儿赶忙往外喊:“来人啊,来人啊,侧妃娘娘晕倒了。”
从外面跑进来两个奴侍,一看到是七侧妃,一个奴侍连忙赶去书房去找尹辛宸,而另一个则跑去唤府医过来。
宸王府书房。
“文叔,你说是不是因为本王的性格,冷落了云轻夏?”尹辛宸走到书桌旁拿起了一张纸,纸上画的只是一片桃花瓣。
文叔托起茶壶,将茶水倒在茶盏里,再拿起茶盏走至书桌,放在桌上。
“王爷真的这么认为吗?”说完,文叔便转身去收拾架上的那些书,扫了扫上面的灰尘,转过头笑问道。
“也许,云轻夏没那么无情。”尹辛宸拿起茶盖轻敲了一下茶盏内壁,然后托起茶盏轻呷了一口。
“王爷,今日怎么突然提起王妃娘娘?”文叔有些欣慰的看着尹辛宸,心道,王爷应该是喜欢上王妃了吧!
“没有……”
“王爷,不好了,七侧妃晕倒了。”那个奴侍从外面一跑进来,便跪了下去,声音有些沙哑道。
“你说什么?”本来低着头在写奏折的尹辛宸,闻言抬起了头。
奴侍被盯得有些害怕,连忙低下头不答。
尹辛宸也不再问,直接站起来跑向了七宸宫。
待尹辛宸赶到七宸宫的时候,姻儿已经哭的上气不接下气,而里间府医正给茯欢诊脉。
“七七呢?出了什么事?”
姻儿看到是王爷来了,立即跪下来,道:“姻儿参见王爷。”
“快说,七七怎么了,本王怎么听说她晕倒了?”
尹辛宸朝姻儿挥了下手,姻儿便站了起来,看着尹辛宸,却垂下头,不知道要怎么说。
在尹辛宸来之前,婧儿有来找过她,问她这是怎么回事,姻儿本身就是胆小,一骨碌全跟婧儿说了。
谁知婧儿竟要她说假话,污蔑王妃娘娘,她是个心地单纯的人,那本就是侧妃娘娘要她去抢的。可是,谁知道婧儿竟然用她父母来威胁她。
姻儿紧抿着唇,尹辛宸看着她不说,激怒继而拍案,“你若再不说,信不信本王立即将你杀了!”
“王爷,是王妃娘娘托奴婢,把她手中……手中……”
尹辛宸走了过来,将她的衣领揪起,怒瞪她:“手中什么?”
姻儿想起还被挟持的年迈父母,只好对不起王妃娘娘了。
姻儿一咬牙道:“王妃娘娘手中的那碗燕窝薏米银耳汤给奴婢,说是给侧妃娘娘吃的。”
“云轻夏给你的?”
这时,府医走了出来,尹辛宸便跑上前去,激动的问道:“七七如何了?”
“唉,真是可惜了!侧妃娘娘肚子原怀了半个多月的孕,只是误食了薏米,不知道薏米吃了会流产吗?如今孩子已经……没了,而且侧妃娘娘想要再有孩子恐怕会很困难了!”
尹辛宸闻言,倒退了一步,一副大受打击的模样,“你说什么?”
显华殿。
“王妃娘娘,快坐着,吃饭了。”绯儿搬了张凳子过来,再扶着云轻夏坐下。
云轻夏拿起筷子刚要夹,就看到一个怒气冲冲的人走了进来,朝她怒吼:“云轻夏,我从来没想过你是一个这么恶毒的毒妇。”
云轻夏放下筷子,站了起来,看着他问道:“王爷,我可以忍一次两次,但我怕你不是畏惧你,而且我没做过的事,还请你向我道歉。”
尹辛宸愤怒之下,踢开了云轻夏旁边的凳子,扬翻了整张桌子,才又折回来抓着云轻夏的肩膀。
“你知不知道,七七她已经本王的孩子了,本王知道,在这王府里你其实是最看不惯七七的,有些事情本王可以不跟你计较,可是你怎么就这么恶毒,连一个无辜的孩子都容不下?”
云轻夏根本就不知道那个七侧妃有孩子,她也不会去做伤害人性命的事。
“你有搞清楚才来找我的吗?什么孩子,我根本就不知道?还怎么害他?”云轻夏一脸不知所措的,在她头脑一片空白的时候,尹辛宸就这样来势汹汹的过来怒斥她。
“云轻夏,你真狠!你难道不知道薏米不能给怀孕的人吃吗?不知道吃了薏米会流产吗?你竟然恶毒到这般地步!”
云轻夏显得有些发愣,她后退了几步,心里却是久久不能平静。
刚刚他说什么?薏米吃了会流产?可是那碗燕窝银耳汤不是他吩咐给自己做的吗?难道他要打掉的是自己肚子里的孩子吗?
“王妃娘娘,今日你吩咐锦兰不许动手,你要自己做,做完你还交代锦兰拿给侧妃娘娘的姻儿,你忘了吗?”从尹辛宸身后缓缓走出一个女子,赫然是刚刚跟云轻夏说半道被姻儿截了的奴婢。
“你胡说,本王妃怎么可能做这种事?你少信口雌黄,编谎话来骗王爷。”
云轻夏却不知,她从来都不知道一个女人嫉妒起来竟然那么可怕,七七痛成那样都还能,让她不知不觉中倒进了七七设下的陷阱。
“我就问你一句,你问清楚了吗?”
“本王有必要问吗?那碗汤是本王吩咐人给你做的,可是锦兰说今天你一整天都呆在大厨房,说要自己做。”
而尹辛宸此时已经被怒火替代了理智,也就没去深究。
那是他的第一个孩子,再加上是他跟七七的第一个孩子,七七本来身子弱,府医说她这次伤了身子,恐怕以后生孩子都难。
想及此,“啊——”他抱着头,痛嚎了一会儿。
“云轻夏,你要在你心里记牢了,你肚子里的那个孩子,永远只是一个见不得光的孽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