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初寒听到咳嗽声,连忙回神过来。
他走过去扶起君蕖罗,声音有些哽咽道:“二姐,你终于醒了!”
又一声重重地咳嗽声从他耳边响起,只看到君蕖罗站没一会儿,就挣脱开云初寒,想跑出去找尹辛宸。
可是还未走多远,她的手就被拉住,导致她无法前行。
她转过脸愤怒地看向云初寒,想让他松开束缚她的手,可是云初寒都不为所动。
“放手。”声音带着一丝不容抗拒的威严在。
可是云初寒听到她说话的语气后,他的眼神立马就不对劲了。这种声音一般只出现在皇帝和皇后这两人才会有,二姐怎么会……
君蕖罗却是突然伸出另外一只手,用力的抓着云初寒的肩膀,将他直接抓飞起来,再重重地摔到地上。
云初寒感觉自己的后背被地面撞的生痛,可还未从痛觉中出来,君蕖罗早已从他的眼睛里不见踪影。
二姐……二姐她能去哪呢?
云初寒忍着痛慢慢地站了起来,紧接着冲了出去,却始终没看到君蕖罗的身影。
突然,他想起这个世界上除了尹辛宸,恐怕找不出二姐所在乎的第二个人了,就连他这个三弟都比不上尹辛宸。
呵呵……真可悲!不过,这尹辛宸去了哪里呢?二姐又是去哪里找尹辛宸呢?
他使劲想都想不出,看到一旁的柱子,他想也不想直接握起拳头捶了下去。
……
君蕖罗一直漫无目的地跑着,她想不起自己该去哪里找尹辛宸。
一路上都是各种吃食的叫卖声,熙熙攘攘的声音很让她害怕,路面也渐渐变得有些拥挤。
刚醒来身子还很虚弱的她,一个人慢慢地穿梭在这群人里,起先只是无声的抽泣,后来再也忍不住,不顾他人,哭得也越来越大声。
这条街她已经从头找到尾,每一个角落她都仔仔细细地找了一遍,可是她始终都没有找到。
“卖包子咧,一个包子两文钱。”
君蕖罗听到这个声音,猛地睁大眼睛停在了原地。
包子?
一个被她遗忘了很久的记忆突然被她给挖了出来,那是一个对于她而言,好像过了很久又好像刚刚才发生的事情。
她站在那里,慢慢地想起了一些往事。
她失忆过?他那次也失忆过?
她还给他起了个新名字叫卿小九!
她还将与他失忆后初遇的那一天,定为他的生日!
她还为了他做了一盘甜甜的肉包子当做现代的生日蛋糕为他庆生!
她还为了他能与自己的父皇相认而高兴!
她还为他挡了黑衣人一剑,差点死在当场!
君蕖罗感觉自己的头越来越疼,她慢慢地在大街中央蹲了下去,埋着头在膝盖里痛哭起来。
忽闻一阵马蹄声,正在慢慢地往她这边疾驰过来。
原本那些还在买东西的妇人,见马车崭新奢华,连忙纷纷向左或向右退开了几步。
坐在马车上驾着马的男子,待看到蹲在马路上的君蕖罗后,吓得赶紧拉紧缰绳勒住了马。
众人看见驾车的男子长相绝美,原本还以为会是年迈的车夫,没想到他看起来才十几岁的模样。
马上的人跳了下来,急急走到君蕖罗面前,跪坐在地上,问道:“你……你怎么蹲在这里?中寻不是说你去了勤国公府安心住下了吗?”
君蕖罗听到声音,缓缓颔首,看到面前的人是姚子染,她又慢慢垂下头继续哭去。
姚子染还想问她什么,可是一看到她这个样子,有些话就生生又咽了下去。
天又开始越来越黑了,原本还看热闹的人见眼前景象毫无兴趣,又想起家中有些事,便纷纷离去。
一阵冷风从姚子染的脸颊上缓缓吹过,他赶紧脱下自己的外袍披在她的身上,待披好他又蹲在她旁边。
突然,脑海里一闪而过的一个地方,使得君蕖罗有了希望一般,她好像不顾一切的,想按照自己的记忆,往那个地方跑了过去。
“你要去哪啊?”眼见君蕖罗的身影越来越小,姚子染不再多说,连忙驾着马车往她的方向过去。
……
尹辛宸从茯欢那处走出来以后,他也一个人慢慢地走着,他或许也不知道自己该去哪里!
或许这个世界上,早就没有他的容身之所了吧!
刹那间,他的心猛地抽痛了一下,一个模糊又清晰的记忆渐渐浮上脑海。
唯心湖?
怎么这会会突然想起这条湖呢?
尹辛宸原有些希翼的眼神渐渐变冷,他该奢望什么?七七没找到,又抛弃了云轻夏,他到底算什么男人?
或许七七已经死了吧!而让他再次想起,看来,应该是七七在给他指引,让他去那里冷静冷静。
这个世上,真的除了母妃和七妹,估计也只有七七最懂他了!
尹辛宸嘴角微微上扬,继而慢慢地走了过去。
待到了唯心湖以后,尹辛宸却是一阵欣慰,一切都没变,都跟小时候一模一样。
唯独这些树叶此刻变得有些绿,没有当时那样有些半绿半黄。
“呵呵,果然是物是人非啊!”
尹辛宸顺势坐在了湖边,忽然又有一个记忆涌了上来。
那是云轻夏坐在这里荡水,嬉闹玩耍的模样!
尹辛宸却是有些怀疑,云轻夏是怎么知道他和七七的秘密基地,明明这里当时就只有他和七七两个人知道。
他从怀里取出早已经碎成两半的比目鱼玉佩,却惊奇的发现玉佩竟没碎,不仅没碎,而且连碎的那裂痕也一点都没了。
可还未等他想透,君蕖罗也正慢慢地来到了这里。
君蕖罗看着一切都没变的唯心湖,也有些诧异,但她更希望能在这里见到尹辛宸。
想着想着,她慢慢的从怀里掏出比目鱼玉佩,一滴泪缓缓从脸颊上掉了下来,又极快地掉在了玉佩上。
她双手合十,闭上双眼,轻声祈求道:“玉佩,我希望你保佑我能找到他。”
尹辛宸站了起来,不可置信地看着手中的玉佩,心里却是五味杂陈。
不,这不可能,那天他看的清清楚楚,可以肯定这块玉佩一定碎成两半,会不会是自己走的匆忙,记错也看错了?
可没想到,还未走多远,他便看到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