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是黑星堂动了这样的歪脑筋,很难保证其他一些见证了圣水珠神奇的帮派,会不把矛头对准吴庭芳掌握着的方家。
陈零只是一时心软免了方慧茹出一大笔的冤枉钱,可面对受到威胁的方家,到底要不要帮着,他也有些头大。
陈零压根就没回酒店,寻了一处僻静的地方,拿出混元钟,一闪身就进去了。墨绿色的珠子安静的躺在灰白色的地上。陈零捡起来看,这才发现包裹着所谓的无根圣水珠,就是一个做工精致一些玻璃球,表面涂抹上了一层绿色染料。
而且仔细看,那层绿色染料的底下,还覆盖着一些肉眼不太能察觉到的小孔。
怕是真跟自己的猜测一样了,陈零抓过墨绿色的球,用力一掌捏碎,那股异香扑鼻,陈零心中更加笃定。
就是洛河无极膏的原液,陈零还亲眼见过药厂的实验室也拿小白鼠试验。可李曼青为什么要这么做呢,本来她就占有4成的收益,而且私自卖这种东西,想不被他知道是不可能的。
甘愿冒着被揭穿的风险都要这么做,作为商人,疏为不明智。
陈零甚至怀疑,这可能压根就不是李曼青的决定,而是她的药厂里有人泄露了机密,比方说实验室里的那个外国专家,陈零以前就对他表示过不太信任。
不过这些都不重要,星城的那个卖方女子,跟方慧茹一直纠缠不清。哪怕后者不愿意与她争吵坐上了车字离开,她都不依不饶,
想知道是谁泄密便简单了,只要能抓住她,真相便揭开了大半。
见到那女人随后也开了车追着方慧茹走,陈零眉头一皱,今晚的方家宅子,怕是平静不了。
而在陈零全部的注意力都在离开的神秘星城女人身上时,远处漆黑的树荫底下,正有几个人看着陈零。
“松老大,是不是他?”
一个小伙正询问他们的老大,若陈零在这必定认识,就是那个拍卖会上的古板中年人,大松帮的老大,武大松。
“没错,是他,难怪那么眼熟,原来就是昨天掌掴马家父子,强逼黎明耀那个老鬼磕头的小子。胆子倒是挺大,闹了那么一出,还敢露面参加拍卖会。”
“老大,那等会儿咱们的行动,还要不要继续?”
“当然继续,那样一个好东西,怎么眼巴巴的看着被别人拿到手中。卖家一定跟着方慧茹回去取钱了,嘿嘿,等会儿咱们一锅端。”
“可是老大,还记得那小子会上说的么,不论是谁拍下,他也会让买主人财两空。我担心他也会半夜里去方家,他那么厉害,咱们……”
“担心个屁,让兄弟们回去拿家伙!”
这一夜,动着打劫方慧茹歪脑筋的帮会不止一家,甚至除了躲在暗处的大松帮,还有不少。
方家或者说吴家气派很大,在半山的一栋独立别墅里,面朝海港,四周树荫环绕,在白天一定是个风景极美的地方,可到了晚上,路灯略显阴暗,反而显得有些阴森。
陈零拦着出租车离得远,可直到他从灌木丛中摸到了大门口,那个星城的女人还在不依不饶的追着方慧茹要圣水珠。
也真是够执着的,其实监控录像和目击者都能够证明方慧茹的清白,她却非要追着买家要钱。
3。2个亿,还是美金,怕是那女人也知道这么大一笔钱若是没了,还丢了圣水珠,回去没办法交代。
可是方慧茹冤枉啊,珠子是被陈零拿走的,她也没碰,自然不可能再掏钱出来。车上的女司机和别墅内的保镖闻讯出来,直接将那个星城女人轰走。
那个女卖家倒也有些可怜,很明显东西不是她的,可这锅却要她背,浑浑噩噩的就像被人抽去了灵魂,站在车前欲哭无泪。
陈零争准备过去将她抓过来问一问,若非元凶,饶她一次也无所谓。哪知道正在准备动手的时候,拐角处的山道上射过来几束车灯,陈零赶紧低头隐蔽。
却没想到几辆车齐齐的在星城女人的车前停下,下来一帮人看不清,直接捂着女人的嘴,将人塞进了车里,然后车子又呼啸着开车,前后不足10秒钟。
这么快就动手了?是黑星堂还是其他的什么势力?
陈零猜不到,便准备翻进方家大院。反正来都来了,干脆进去看看方家到底怎么回事,哪来的邪恶诅咒和怪病。
香江这边的富裕人家,特别是有独立别墅的商界大亨,房子四周的围墙少不了,而且布满了高科技的监控设备。
电子围栏,红外线警报器,高清夜视探头,摆的密密麻麻,全部为了主人服务。不过这些东西对于陈零来说真不算什么,以前执行任务时候见的多了。
不费吹灰之力就翻了进去,神不知鬼不觉。躲在一颗巨大的黄杨球后边,陈零还发现院子里有人巡逻,不过就跟黑星堂那帮家伙说的,方家女人多,就连巡逻的保镖都是女的。
这里算是男人禁地了吧?估计一般人也不敢进来。
陈零看着眼前的几栋大小不一的欧式建筑,也不晓得方慧茹是住在哪一栋,不过他先去找车,很快就看见车子停放的地方。避开户外灯的照射,陈零探头看门,发现里面没人,偷偷尝试着扭了扭门把手,竟然没上锁。
这还思量什么,飞快的拉开,尽量不发出一丝声音,整个人一闪身,就钻了进去。
房子很大,但显得有一点空旷,屋子里看不到人,只能听见有细微的声响。突然头顶上传来一阵咚咚咚的声音,像是有人在跑动。
摸索着到了二楼,声音终于清楚了一些。是一个女人带着哭腔在说话,说什么听不太清,陈零循着声音,继续靠近。
“宝宝对不起,妈妈没用,本来想拍下一个神药给你治病,可是……”
话都没说完,就开始低声抽泣。从门缝里看到里面的小男孩一脸懵懂,根本就不知道妈妈在哭什么。不过还是很懂事的替母亲擦眼泪,怯怯的安慰妈妈。
“妈妈,是爸爸不回来陪我骑木马吗?明天再打电话好了,妈妈别哭。”
这么说着,反倒惹得方慧茹哭得更大声。
陈零就见不得女人哭,如果问题都能靠哭泣来解决,那世界早已成为一片汪洋大海。以后车恩珠找到了原料,可以尝试着炼制血莲丹嘛,只要她肯出钱,估计延续一下小孩的生命也是可以做到的。
陈零不觉得这有什么好哭,再说了,生命的长度和质量究竟哪个更重要,这还处于争论期呢。
从小含着金汤勺长大,活到30岁的方家小少爷,和山沟沟里一个一辈子没见过花花世界的穷苦人来比,究竟谁幸福谁不幸,如何评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