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嗤。”
叶衣衣摇头,“阿姨,你是以什么身份跟我说的这种话?”
“离婚,是我自己的权利,我想怎么离,就怎么离。”叶衣衣说着,顿了顿,“况且这件事情要诉讼,丢脸丢的也不是我的脸。”
“婚内出轨的人是靳严,舆论也只会压迫他,再加上……”叶衣衣眼波流转,“他违反婚姻法,诉讼离婚,我可以分到一大笔的财产,阿姨你说说,我是脑子有什么问题,才会同意——”
“私下和解?”
刘新芳的脸唰的一下白了。
分财产?
现在的婚姻法还有这种东西?她有些不确定。
叶衣衣看着她脸色苍白的样子,唇角微微勾起,她诉讼离婚只是为了能尽快的离开靳家,然后争取到布丁的抚养权而已,至于财产?
她的眸子里闪过一道冷光,靳严的东西,她真是一分一毫都不想沾染上。
就在她深思的时候,右侧边忽然有劲风过来,叶衣衣愣了一下,往右一瞥,是刘新芳抬手准备打她。
叶衣衣心里哼了一声,打她?还以为她是之前那朵任人欺凌的小花吗?
就在她刚准备抬起右手打断刘新芳的时候,右手一阵刺痛,叶衣衣这才想起来,她右手才刚做完手术固定,没力气。
‘啪’得一声。
刘新芳的力气很大,叶衣衣和牛奶一样细腻白皙的皮肤上很快就出现了一一个明显的掌印。
靳严进来的时候,就看见了这一幕。
站在病床旁边,刚放下手,一脸凶神恶煞的母亲。
还有穿着宽大病号服,有些单薄的站在床边,惨白的小脸上还带着一个巨大指印的叶衣衣。
他感觉自己的心忽然就抽痛了一下,“妈!你怎么了来了这里!”
“阿严。”刘新芳是真没想到靳严会在这个时候过来,她看了眼一边的叶衣衣,又看了明显怒发冲冠的儿子一眼,有些支吾,“我,我也不是故意打这个……谁的,是今天网上的那些事情……”
“行了!”靳严直接打断了刘新芳的话,“妈,你出去行不行?”
“我跟衣衣的事情不用你们来插手!”
“你——”刘新芳听了靳严的话,心里有一瞬间的难过,真是儿子长大了就不是自己的了,但是很快,她就响起了叶衣衣说过的话,她起诉离婚,是为了谋夺靳家的财产,“小严,你是被这个女人给骗了!你还不知道她是什么人吗,她们叶家能有什么好东西啊。”
刘新芳喘了一大口气,“她根本就不是表面看的这种柔柔弱弱的样子,你……”
眼看她还要说出更难听的话,靳严目光一沉,立马往前走了两步,一把拉住刘新芳的手腕,“出来!”
“小严!小严你干什么,你让我说完!”
靳严根本就不管她说什么,强硬的拖着她一步一步的出了门。
叶衣衣咬着下唇看着靳严的动作,看吧,好的时候她也可以是靳严手心里的宝,不好的时候,她就什么都不是,比一粒尘埃都还要轻贱!
叶衣衣看着门口出去的两个人,用左手捂着脸,真是……一时不差,竟然被刘新芳打了一巴掌,她还真是欠了他们靳家的了!
就在她神游的时候,门吱呀一声响了。
一个高大的影子立在了床边,靳严没有说话,叶衣衣也不想主动说话,只是拿起了床旁边的一本书,用左手摊开,静静的看了起来。
因为不太惯用左手,她翻书的动作有些笨拙。
靳严在一边看着她的动作,心早就纠成了一团。
他小心的往前倾了一点,帮着叶衣衣翻好了书。
男人的手在眼前晃过去,叶衣衣顿了顿,抬眸,冷冷的看了靳严一眼。
“衣衣……”
“别叫我的名字。”叶衣衣微微一笑,就合上了刚刚拿着的书,扔到了一边,“你叫我的名字,我觉得恶心。”
他从来没有被她这样针对过。
一种难以言喻的心情在胸口散开,酸酸的,疼疼的,靳严抿着唇,“衣衣,你不要这样。我看你脸上有伤,疼不疼?疼的话我找医生过来。”
“不疼。”叶衣衣一下打断了他,“我一点都不疼,只是很想把受的这巴掌打回去,不知道靳少你有没有能耐,让我舒服一把,打回去呢?”
看着她有些讥讽的表情,靳严的脸有些挂不住,可是动手的人是他妈,他总不能……
他横在这里碍眼,叶衣衣很快就缩进了被子里。
靳严在一边问东问西,一下问她有没有吃早饭,一下问她有没有觉得手不舒服,要不要去国外再看看,做一座复健,看看手还没有回复的可能。
诸如此类的问题,连续不断。现在说的那么好听。
叶衣衣听在耳朵里,笑在心里,六年了,靳严还是跟以前一样的幼稚。
他真的以为,打个巴掌,再给个甜枣,被打巴掌的人就能忘记一切,只记得那个枣儿的甜?
想多了。
“衣衣,真的,对你还有布丁这件事情,我是真的错了……”
“是。”实在不想继续听下去,叶衣衣直接坐了起来,打断了靳严将要说的话,“这件事情,你错了,大错特错。”
“错的程度,一下子就伤了我和布丁的心,我现在已经看清楚了。”叶衣衣顿了顿,“以前那些虚无的奢望,我全都看清楚了,我知道,在你心里,叶晚重要。”
“我呢,也不想再当这个恶人,横在你跟叶晚之间,以后你要是有什么衷情要诉,或者有什么情话不说出来不舒服,都可以去找叶晚,不要来烦我。”
说着,她看着靳严的眼睛,那锐利的目光刺得人心里直发疼,“老娘不伺候了。”
她说的话太过无情,一下子就抹杀掉了感情因素。
靳严听完之后直接变了脸色,原本还想说什么,可是看着脸上带着掌印,坐在床上揉着自己右手的叶衣衣,他又闭上了自己的嘴。
就现在这个……
现在这个情况,他的确没有立场说什么。
还是等衣衣好了之后再把这件事情说清楚吧,想着,他很自觉的从病房里拿了一个保温杯去了外面打水。
随着门关的声音,一脸淡然的叶衣衣还是攥着被子,叹了一口气。
其实有时候,她真的觉得,她跟靳严之间的事情,就像是一场冤孽一样。
很快,打完水的靳严就回来了,他打开保温杯的盖子,坐在病床边的凳子上,有些小声的问了一句,“你要喝水吗?”
叶衣衣没有理会他,只是接着养神。
她不说话,靳严也不走,叶衣衣闭着眼睛,只能听到他中期接了几个电话,说了点什么事情,然后又继续坐了下来。
很快就到中午了。
叶衣衣稍稍有些饿,不过还没等她说饿,旁边的男人就直接站了起来,“衣衣,你饿了吗?”
“不饿。”
“你肯定饿了。”他看着她的眸光里带着点讨好,“我出去给你买饭。”
叶衣衣没说好,也没说不好,只是看着靳严转身的背影,什么都没有说。
不过让她没想到的是,就在靳严走到门口,还没伸手的时候,病房的门直接开了。
“靳严?”赵西然放下布丁,冷冷的对着靳严笑了一声,“是谁给你的脸,你竟然还敢来这里?”
“衣衣是我的妻子,我为什么不可以来?”
“嗤。”赵西然嗤笑了一声,“听你这样说话,我真是要忍不住笑了,上次你来这里,手里抱着一个的时候,怎么没想过衣衣是你的妻子?你要来看看她?”